第七百四十六章 虛虛實實
死寂沉沉的逝葬虛空之中，東羋王朝的五名仙修已經收起飛劍，仙元力內斂以減少消耗。
此時五名男子仙修的眼神，雖有著掩飾不住的焦急，之前的異魂之感卻消失不見。
「為什麼出不去？」
修鍊金行仙元力的仙修男子付亞，在虛空中完全迷失方向，情緒稍稍失控道。
「這虛空太大了，完全看不到盡頭，沒有星辰，也就無法進行空間參照，怕就怕咱們在虛空中飛行，是在一方打著轉。」有著水行仙靈元的男子伍志，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
「若是不能改變這個情況，長此以往下去，即便仙靈息不耗盡，壽元也支撐不下去。」土行仙元力的男子還算鎮定，不斷感應著逝葬虛空，試圖發現什麼。
「或許現在所面對的，還不是最差的情況。」木行仙元力漢子，對死寂的虛空極不適應，他更擔心消失的紀凡。
「用不著徒勞無功的探索了，如果五個石人都不行，更不要說是你們。」紀凡的陰笑聲，在五名仙修男子所在的一方虛空中泛起。
可謂是怕什麼來什麼，確認紀凡還在暗處，五名仙修男子的臉色，都不免很是難看。
「雖說你們在這虛空中，也礙不到我什麼，但等你們的仙靈息和壽元耗盡，時間卻有些長，不如我來將你們送上路。」紀凡的說法，讓五名仙修男子為之發毛。
少有人知道，逝葬虛空是會吞噬力量的，只是吸收的比較平和，不容易被察覺。
五名仙修男子現在只是有所意識，在死寂的逝葬虛空中，得不到仙靈力的補充，還算不得察覺到真正的可怕。
「呼！」
沒聽到紀凡再說話，可五名仙修卻覺得虛空中像是颳起了風。
「要小心。」
火行仙元力男子覺得很不對勁兒，對著另外四人提醒道。
「你們五個在一起抱團，倒是有些麻煩，我覺得先將你們分開，逐個擊破會比較好。」紀凡的笑聲在虛空中響起，卻讓人無法確定他的位置。
聽到紀凡的聲音，五名仙修甚至產生了他無處不在之感。
「不像是風。」
肉身經過千錘百鍊的金行仙元力男子，猶如被虛空中涌動的死寂勁力推開。
身處虛空之中，五名仙修男子很難著力，面對如風的虛空暗潮，身形已經開始不由自主難以立足。
危機出現，五名仙修男子丹田氣海中的異魂再度衝出，神色也出現了異樣的變化。
「叮鈴！」
五道鎖鏈被相繼泛出，被五名仙修彼此所抓，在虛空中結成了一個圓陣。
「又出來了嗎？我還以為你們會繼續養精蓄銳下去呢，不過在這虛空之中，沒你們出面的餘地。」紀凡的冷笑聲泛起，逝葬虛空亂流也開始漸漸狂暴，猶如無盡暗嘯向五名仙修席捲。
「紀凡，這樣做對你能有什麼好處嗎？」金行仙元力的男子眼透異魂之色，深沉的話語隱含怒意。
「秘密已經暴露的夠多了，將你們葬在虛空中，雖說不一定能得到什麼好處，但多少還能讓這虛空的秘密撐一撐。」紀凡有著死人才不會多話之意。
「這虛空亂流在帶走仙息和仙元力。」
掌控木行仙元力男子王輝的異魂，已經能看到五人連帶器物的氣息，就好像在被風霞刮散帶走。
「虛空亂流一旦涌動起來，會加速吸收肉身和器物的氣息，一旦挨不住的時候，就會被亂流扯碎，以為你們抱團就會沒事了嗎？等到五名傀儡仙修的身體不行了，看你們還能往哪兒藏。」紀凡的笑語，顯然是對五具石人所說。
「開界門！」
維繫不住五名仙修被帶走的氣息，五名仙修體內的異魂，已經在催動石人所積存的澎湃仙元力。
只見被五名仙修所拉的鎖鏈，釋放出空間幕障，有著阻擋虛空亂流之勢，而五名所結成的圓陣，釋放出一股要破碎虛空的氣息，想連通異度位面。
「真是不知死活，你們的氣息越釋放，逝葬亂流就會越狂暴，氣息流逝的就會越快，在靈墟界的時候，你們或許可以通過以往建立的空間坐標，打開連接仙界的逆行通道，但這裡卻不是靈墟界，不弄懂這裡為何處，你們就算拼得一身底蘊耗盡，也不可能打開界門的。」紀凡在逝葬虛空中泛起的飄渺話語，就好像對五名仙修異魂的擾亂，以此打擊他們的信心。
「不要聽他的。」
控制仙修男子付亞的異魂大吼出聲，可是他的聲音連帶仙元力，很快就被虛空亂流涌散。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們，卻覺得我是要害你們。」紀凡不屑的話語在虛空中響起，卻絲毫不被虛空亂流所動。
「嘭！」
在五名仙修男子臉孔，隱隱透出的恐懼和掙扎之色中，肉身則是漸漸出現鼓脹撕裂，最後為之爆碎。
五具石人之身在逝葬虛空中顯出，不但向圓形結陣中央釋放仙元力，更是有著極強的空間威能波動夾雜其中。
一顆星耀在圓陣中緩慢匯聚成形，在這個過程中，五道鎖鏈維繫的幕障潰散。
「開！」
五具石人幾乎是齊聲大吼，圓陣中央的星耀也是光華暴漲。
距離五具石人所在虛空極為遙遠的瞳力空間，紀凡注視著瞳力光幕中的情形，即便星耀有了變化，他也沒有太過慌張。
「看來同我感受的一樣，你們是打不開界門的。」紀凡更多是在觀察，心中暗暗言語道。
儘管擁有逝葬之眼，但無盡的逝葬虛空，紀凡還遠遠達不到掌控的程度，充其量他只能借住這逝葬虛空的小部分特性。
就猶如五名仙修所在虛空的亂流，紀凡也只是利用逝葬之眼同逝葬虛空的聯繫，做了一個引子，引發了虛空亂流。
經過這些年的感知，紀凡到現在，也只是了解逝葬虛空存在幾大特性，逝和葬，在這片虛空中可以區分開看。
紀凡雖掌控不了逝葬虛空，但不知道是不是瞳力同源的關係，他在這無盡的奇異虛空中，幾乎是不受存在危險的影響。
至於阮晴四女在逝葬虛空中也沒有太多異樣，主要還是受到了紀凡的瞳力庇護。
「那五具石人所在的虛空亂流越涌越烈，他們是真的完了。」紀凡在心思著，要不要通過逝葬瞳力，稍稍影響一下虛空亂流，反過來引得亂流恢復平靜，這樣或許能保下五根石柱所化的石人之體。
在紀凡看來，五具石人中央所匯的星耀，光華耀眼變化，也只是美則美矣，卻用錯了力。
「他們所點亮的星耀界門，就像是在逝葬虛空綻放的表象，完全形成不了實質的玄妙威能，距離想要超脫這逝葬虛空，差距太遠了。」紀凡有種感覺，若是沒有極強的空間古寶，或是能抓到他，即便仙帝進來逝葬虛空也得飲恨。
「紀凡，你覺得自己勝了嗎？」
從仙修男子付亞體內破出的石人，在仙息與仙元力大量流逝的情況下，大聲對逝葬虛空怒吼。
「你們的本尊，應該還在仙界吧，只可惜，在這逝葬虛空，你們藉助古物連界門都打不開，更不要說給仙界的本尊傳遞信息了。」紀凡的笑語極為陰險。
「你們就沉寂在這裡吧，別做無謂的掙扎了，這樣還能保有些強者的尊威，我當然不會認為自己勝了，同樣你們也算不得輸，不過是損失了五個身外化身而已，如果可能的話，以後我不希望同你們再碰面，咱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可好？」紀凡對著五具石人催促，讓他們快一些死。
「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後悔自己所做過的事。」一名石人已經怒不可抑，放狠話對紀凡咆哮出聲。
「秋後算賬嗎？現在回想起來，修鍊了四百多載，我殺的人自己都不願記著了，這麼多的仇怨，也不敢考慮會不會有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前有阻攔後有追擊，若是我一旦停下腳步，只怕死得更快。」紀凡笑道後來，有著感慨之意。
「憑你一個人的力量，很難走得太遠，即便風光也是一時的。」一名石人沉著下來，對著虛空凝聲道。
「噗，竟妄想著能說服我，你們實在是太丟臉了吧，我還要趕著去看斗戰呢。」紀凡的笑聲，就像憋不住了一樣。
「轟！」
逝葬虛空的亂流，不但把五具石人的仙元力刮散，更是將之形體撕扯的扭曲。
鎖鏈釋放的空間幕障潰散之後，就連古寶鏈體在毫無定式的亂流中，也如同綢霞般迅速暗淡。
急速虛弱的五具石人，再也說不出話，扭曲身形所冒出的煙華，也已經不是他們所能控制。
紀凡沒有用逝葬瞳力，引導虛空亂流波動回落，而是任由虛空亂流發展到極度恐怖的程度。
「即便留下五具石人的軀殼，以及五條鎖空之鏈，用生生造化之花估計也煉不出什麼了，倒不如看看有沒有東西能剩下來。」紀凡坐在瞳力空間的雲團上，抹搭著眼皮思量道。
藉此機會，紀凡所觀察的，不只是五名石人和寶物，他也在感應逝葬虛空，以便日後能得到更好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