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三章 撿剩
「嗤！」
昏暗的地洞中，岩壁上一道道划痕，顯現著紫色腐蝕之毒。
紀凡一身佛面戰甲看似堅韌，行走卻有著流軟之感。
「這岩壁上的划痕，像是力量很大的投槍所刮出，而且是從地洞的另一端，朝著入**出來的。」紀凡多少能想象到，在不太寬敞的地洞中，淬毒投槍會對入洞之人造成何等殺傷。
地洞岩壁雖有著殘碎，但卻沒有投槍和屍體，從地洞中遺留下來的一灘灘腐蝕毒液來看，投槍應該是被收了，至於屍體，怕是多已經化去。
經過了地宮中的龍涎香之後，紀凡是不敢再嘗試吸入毒氣了，佛面口中稍稍吹出風潮，不讓紫色毒氣接觸佛面戰甲。
「之前的龍涎香沸騰精血和仙息，利用得當，或許會成為煉化自身的引子。」紀凡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
「嗡！」
紀凡從多目魔戒中放出了兩個石人小像，又從地洞中退了出去。
然而，退回到地宮殘破石人之軀散落的所在，紀凡卻看到了一團晶瑩水霧人影。
這一刻，身形覆蓋佛面戰甲的紀凡，猶如石化了一般，在地宮口處盯著地腹中的水霧人影良久。
「你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看來你早有準備。」地底再度巨震之後，紀凡對水霧人影說話了。
儘管靈目看不太清水霧人影的容貌體態，但紀凡卻有著一種熟悉之感。
「古妖海的機緣對我很重要。」
晶瑩水霧收斂，顯現出了一頭白髮的阮晴姿容。
「你這水霧挺厲害的，竟能隔絕金屬佛面對你的感應，將你送到萬仙海之前，你說都沒說，看來確實是重要。」紀凡金屬佛面露出了生動的笑容，有著感慨之意。
在海底葬中與阮晴再見面，紀凡不由想到了，曾經在棺山中兩人遭遇，並且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你不應該從繁仙界將我再召回來的。」
聽到紀凡的說法，再看著他金屬佛面的神色，阮晴心緒似乎有所波動，身軀微顫言語道。
「是啊，或許一開始就錯了，咱們就不應該走到一起，既然你對海底葬的機緣如此看重，你先進去吧。」紀凡神色平靜了下來，離開地洞口給阮晴讓了路。
阮晴有所遲疑，不知道是心存愧疚，還是擔心紀凡害她，不過在地底震動的過程中，她還是向洞口走來。
阮晴也是穿著古戒戰甲，同紀凡交錯而過之際，她微微扭頭，可是一邊的男人卻絲毫不為所動。
直到阮晴進入地洞，紀凡佛面的雙眼才微微睜開，流露著明顯的懾人之感。
「背叛我。」
紀凡小聲言語，拿著一個女子古石人的軀體，放在了地腹中央。
「嗡！」
沒見紀凡有什麼後續動作，他就已經通過女子古石人的霸印，利用意念催動古石人吸收赤紅的龍涎香氣。
穿過巨大的洞口，紀凡重新回到了有著四方形水潭的地腹，再度放下了一個男子古石人小像。
這兩個古石人，還是殷寶兒之物，交出了有一段時間，在這裡倒是被紀凡用上了。
這麼多年，紀凡花在阮晴她們身上的心力不少，哪怕自己緊著修鍊資源，對她們也不吝嗇，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紀凡沒有當阮晴她們是伴侶，也不求什麼回報，可即便是夥伴，這種背叛之感，還是讓他心中很難受。
兩個地腹殘留的冰寒之氣和龍涎香氣不多，沒一會兒就被兩個小石人吸收盡了。
觀察了兩個古石人一番，確認石體還能承受得住，紀凡才相繼將之收入逝葬虛空。
「這第二個地腹中，為什麼有殘破的石人呢。」紀凡對於散發龍涎香的一塊一塊殘破石人軀體也沒放過，將之攏在一起收沒。
「到最後不知道還能剩下什麼，毒我也要。」紀凡又放出一具小石人，進入了有著划痕腐蝕的地洞中。
地洞並非是往下傾斜的，可卻極為深邃，紀凡利用古石人吸收腐蝕毒氣，得有半炷香的時間才從中走出。
厚重的破碎岩石充斥在地洞出口處，紀凡從中能看到被破壞的投槍機關齒輪。
「機關是通過旋轉，將投槍連續上弩的，看來破了這厚重機關壁之後，機關重要的部分，已經被人挑挑揀揀了。」紀凡進入一座宮殿中，發現了一根根有著崩裂的撐殿大柱。
「難道是盤龍柱嗎？」
紀凡沒發現有龍，看向被搗毀的大殿上首位，那裡再度顯出了一個地坑。
撐殿大柱有十根，從大殿的損毀程度，就能看出這裡不久之前發生過可怕的戰鬥，各種凌亂的氣息直到這時還沒徹底散去。
「如果這些石柱上，都有著盤龍，雙鴛宗和仙庭還挺厲害的。」紀凡的佛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通過金屬佛面的威能，沒有在大殿中感受到什麼重要事物，紀凡剛要到大殿的上首位，下入坑洞中，卻覺得十根撐殿的數量不同尋常。
「這些撐殿大柱崩裂受損了，難道說裡面還有東西不成，如果有，佛面應該能感應到才對。」紀凡停下身形，不斷觀察著一根根粗壯的撐殿大柱。
「嗡！」
嚇人的破道棒，被紀凡從多目魔戒中放出，向著其中一根撐殿大柱掄揮。
「隆！」
破道棒與撐殿大柱接觸，震裂道力恐怖爆發而起，瞬間炸得撐殿大柱碎石紛飛，地下宮殿也是在巨震。
即便紀凡身覆佛面戰甲，身形還是被反震力排飛而出，這還是在他利用破道棒的掄擊，有意引導力量爆發方向的情況下。
直到震裂道力收斂，紀凡緊靠在殿壁上的身形落下，讓他失望的是，撐殿大柱爆碎並未顯現出什麼寶物。
「難道是我想錯了？」
紀凡再度看向剩下的九根撐殿大柱，仔細進行感知。
地下大殿中原本的十根撐殿大柱，並不是呈圓形發散的，而是有著些許蜿蜒。
「不像是一個陣法，這些撐殿大柱的位置，有九根像是龍形，龍首外面的一根，則是比較孤立，可又同九根柱子有著呼應，這是怎麼回事？」紀凡通過感知，腦海中漸漸浮現了一個畫面。
「九根柱子的位置雖似龍形，可位置並非是龍軀，而是天龍九爪。」紀凡走動到被破道棒擊碎的柱子所在，依舊沒能看出異樣。
紀凡想要將剩下的九根撐殿大柱都擊碎，但又擔心這地宮古殿坍塌。
「呼！」
紀凡從龍咬尾古戒中，放出了另一枚石質古戒，又從石質古戒中將鋤頭古寶拿了出來。
儲物之器套著儲物之器收藏古寶，由此可見紀凡對有器靈古寶的謹慎。
「鋤頭，幫我看看，這古殿中的十根撐殿大柱，似乎有些古怪，但我轟爆了一根，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紀凡持著古寶，小聲詢問道。
「我不是鋤頭。」
古寶中隱晦顯出的男子器靈身影，對紀凡不滿糾正道。
其實紀凡手中的古寶，是一把似鎬似鋤頭之物，他先入為主將之當成鋤頭習慣了。
「這個祖龍守珠的格局，倒是挺有意思的，你膽子倒大，竟然敢將柱子打爆，如果先動龍珠柱，只怕會遭到殺身之禍。」鎬頭器靈接著言語，讓紀凡金屬佛面的臉孔露出了少許奇色。
「這些柱子都被轟裂了，也沒見有什麼危險，而且其中也沒見到有東西。」紀凡嘴上雖這麼說，卻極為重視鎬頭古寶器靈的看法。
無論是見識，還是所知道的事，紀凡都是難以同古寶器靈相比，這他自己是非常清楚的。
如果不是從鎬頭器靈口中了解了一些事情，紀凡也不會產生蛻源的想法。
「太笨了，這些柱子顯眼，你就盯住了柱子嗎？好東西在這柱子下面呢，九根柱子對應的是祖龍九爪，而龍爪是一分為四，也就是三十六根指爪，你去守珠柱子上送入些許凡古仙息看看。」鎬頭古寶器靈的說法，讓紀凡金屬佛面產生了異樣之色。
「呼！」
來到與九爪龍形格局呼應的守珠柱前，紀凡的金屬佛面送出了一口璀璨凡古靈息。
漸漸的，凡古靈息沒入柱體中，柱子內里顯現出一副繞柱的璀璨九爪祖龍圖案。
「祖龍九爪的位置和朝向很重要，你去轉動那九根石柱，在這個過程中，觀察守珠石柱的祖龍九爪變化。」懸浮在半空中的鎬頭，再度對紀凡提醒道。
「這些看似沒什麼用的石柱，是轉的嗎？」一想到剛剛用破道棒硬生生轟碎了一根石柱，紀凡就不由暗汗。
「轟！」
紀凡去了尾端，距離守珠石柱較遠的一根石柱前，雙臂儘管不能完全將石柱抱住，還是開始叫力。
「好重！」
只覺得轉動石柱極為艱難沉重，紀凡覆著金屬佛面的身軀放大了，施展出了撥雲見日大神通。
對於這種力量神通，紀凡在玄陰宗就已經悟了，但施展的時候很少，總覺得雞肋了一些，主要是放大身體和力量的神通，極容易成為活靶子。
隨著紀凡身形和力量放大，在這宮殿中轉動石柱倒是挺合適，轟隆隆的響聲中，他在觀察守珠石柱上的盤龍圖案。
果然如同鎬頭古寶器靈所說，在紀凡轉動撐殿大柱之後，盤龍圖案最後一隻龍爪越來越亮。
「好了。」
就在一隻龍爪光華極度刺眼的時候，鎬頭古寶器靈適時對紀凡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