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六章 來者不善
「這也太厲害了，以地仙之階同仙帝對抗嗎？」啟明宮廣場外圍，跟著一對老夫婦的少女，驕傲的雙眸忍不住透出了驚訝之色。
儘管紀凡收了破道棒，可是殿前廣場的氛圍卻更加沉重，使得很多強者都不免呼吸困難。
「來者不善啊，這個人應該是拜古道的封號強者，靈墟界第一逆天修士，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可以同仙帝匹敵。」拄著盤藤拐杖的老婦人，神色凝重言語道。
從尊山下面跟上來的眾人，多不是守護尊山之人，但在靈墟界九州四海卻也是有名氣的仙修強者，在這一刻，眾人所感受到的壓力，甚至到了心悸的地步。
紀凡左手食指上的多目魔戒，一顆魔眼微睜，魔口中噴出了一圓珠子，以及三十六根略彎的精光龍爪。
不要說是外人，紀凡所放出的東西，即便是悠悠幾女也不了解，這是他在海底葬的地腹中所獲機緣。
龍珠一被放出，整個古殿的廣場似乎都被影響了，除了紀凡之外，所有人釋放的仙息，很快化為了光霞在被龍珠吸收。
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氣息的關係，眼珠大的龍珠，表面上逐漸顯露出精光龍紋。
「我可不會像之前的兩位陪你們演武。」在一些人驚恐介意的情況下，紀凡卻是一臉笑容對兩名仙帝道。
「控域古寶嗎？」
持劍的中年男子仙帝，盯著懸浮在紀凡身邊的珠子道。
悠悠幾女並沒有退，而是利用凡息術收斂一身的氣息。
中年男子仙帝所謂的控域古寶，就是對域場有著影響的寶物，單單是這麼一顆不大的龍珠存在，很快讓人意識到，一旦交戰怕是會非常難。
就算不刻意散發氣息，都會被龍珠吸收，如果進行戰鬥，不論是催動寶物，還是發動自身的力量，氣息只會加速散發出來，到時候很快就會被珠子所克。
反觀龍珠對紀凡的氣息，則沒有任何吸收的跡象，哪怕是染上了凡古仙息的弒印，也絲毫不受龍珠的影響。
「嗷！」
隨著紀凡雙手各抓四根龍爪，一些人只覺得感知到了龍嘯。
紀凡所抓的根根龍爪，並非是完全握在手中，而是雙手攥拳，將根根龍爪夾在了指縫，看著就像手撐拳刺。
龍爪四指，紀凡所抓的八根龍爪，形成了天龍仰爪之象，剩下的二十八根懸浮在半空的龍爪，也顯現出龍形潛爪之象，似是受到了他的帶動。
眾人只覺得看到了九爪龍行，聲勢極為嚇人。
「這個威勢真是驚人，如果不小心應對，說不好會被吃下的。」退到山路上的拄拐老者，暗暗心驚於對紀凡的傳聞。
在靈墟界，偶爾會有紀凡的傳言，但因為他甚少在明面上走動，真正見過他的人卻不多。
「你們聽到了嗎？」
紀凡臉上的笑容開始收斂，目光深沉看向了兩名仙帝。
「嗡！」
中年男子仙帝沒有說話，而是一身古息涌動，手中的大劍古解，就像是無休止的生長分叉，很快化為了刃光繽紛聚集的劍山。
悠悠幾女終於後退了，眸子有了明顯的驚異之色。
「神力嗎？」
看到了中年男子的仙息彷彿沸騰了一樣，由土黃化為了漆黑的色澤，散發著毀滅天地萬物的氣息，紀凡一身流動的弒印，也開始變得金屬澆灌的銅人一般。
「古解！」
不同於中年男子仙帝，將劍器古解往大了放，紀凡的凡古仙息使得三十六根龍爪，化為了三十六道壓縮的絲光。
「嗚！」
懸浮在紀凡身旁的龍珠，被他吸入口中，密密麻麻的毀滅古力黑光，就像是長鯨吸水一樣被龍珠所拉扯。
「隆！」
似是不願古力被龍珠吞噬，中年仙帝男子最先按耐不住，一手輪動劍山帶動數之不清的劍芒，就向著紀凡掄揮。
如果從尊山外面看，就好像第一座古殿長出了恐怖劍峰，帶給人異樣的震撼。
「游龍殺！」
紀凡身形一扭，化為九爪天龍，面對劍山非但沒有退讓，反而迎著劍山就游卷而去。
「錚！」
刺耳的響聲伴隨凌厲光芒，在啟明宮外爆發，將恆古不滅的尊山，都劃出了一方密集痕迹。
劍刃風暴四散，游龍爪芒也是不斷崩飛，讓啟明宮外無人能夠立足，來不及退走的幾人，瞬間身形就已經密布刃光被掀飛而出。
絞殺的凌光中，幾乎沒人能看到內里的情況。
直到涌動的劍光和龍爪光芒潰散，啟明宮外的視線感知才緩緩恢復，露出了紀凡和中年仙帝交錯而過的身形。
兩人的所處已經發生了變化，幾乎是背對背靜靜站立著。
劍山的毀滅神光黯淡了很多，中年仙帝小腹有著不太規則的貫穿光痕。
包括紀凡雙手上的龍爪，三十六根龍爪的精光，就像散發著波紋一般，彷彿隨時都會潰散。
紀凡一身的龍鱗弒印，道道劍芒交錯，顯然是在剛剛交鋒的時候所留下。
龍珠在紀凡口中，依舊在吸收著氣息，導致向廣場周圍散發的光華很快再度集中。
啟明宮的撐殿石柱和殿沿石體上，道道深邃的划痕密集，可是在之前一擊如此聲勢中，古殿卻沒有崩塌。
「叮鈴鈴！」
殷寶兒右臂上被道袍遮掩的鏈鏢，很有靈性拉伸從袖口探出，向著古殿的方向滾動，似乎在提醒古殿中有著危險。
「轟！」
沒等少數逗留在古殿附近的強者反應過來，中年仙帝所持著的劍山分崩離析爆散開來。
眼見中年仙帝眉心靈宇也散發出一點龍爪光華，而小腹的貫穿光痕前後釋放通透凌光，一些人已經意識到，中年仙帝怕是凶多吉少了。
同一時間，紀凡一身交錯劍芒的龍鱗弒印，也是像衣衫般撕裂崩碎，化為了星星點點的塵埃。
「好強的防禦！」
拄著拐杖的老者重新上到殿前廣場，雙眼陡睜看著龍鱗弒印崩碎卻毫髮無傷的紀凡，驚色已經無以附加。
此時能被一些人再度關注到的紀凡，一身道袍甚至都沒破。
「那是自然。」
似是聽到了拄拐老者的驚嘆，紀凡嘴角陰邪揚起笑語，右手掌心將中年仙帝的意志拉出體外，明顯是形成了新的弒印。
相比之前被紀凡擊碎的一具具古石像，中年仙帝剛剛被殺，意志反而更加強大，一經進入貪食之口，迅速就散發出弒印蔓延全身。
一張面孔般的弒印，幾乎是遮蓋在紀凡臉上，而且還想往他眉心靈宇鑽。
因為弒印的壓迫，紀凡眉心靈宇的仙魂光華愈發璀璨，整個人注意力集中的可怕。
「看來剛死之人的意志，要比一些古修大能殘存的意志強很多，下一個該輪到你了。」紀凡口含龍珠，笑語聲在略顯殘破的殿前廣場響起。
「不只是弒印護體，他肌膚生長出的龍鱗神通，似乎藉助了龍爪和龍珠的威能。」發現紀凡肌膚又生出了一層精光燦燦的龍鱗，拄拐的老婦人小聲言語道。
「隆！」
啟明宮出現了震動，向著天空中所井噴的光柱陣基已是肉眼可見，可卻逐漸的停止消失，古石宮殿竟在震動扭曲之中，隱隱化為了巨人的形體。
毀滅之力生生不息，無窮無盡般從宮殿所化巨人形體中散發而出，遠遠看去，巨人的形體就像是裂開了密集火痕，彷彿充斥著難以估計的能量。
「嗖！」
相比古殿化為巨人的威勢，紀凡只是將手中一道龍爪所古解的細絲，彈入了巨人身體之中。
「爆！」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音在殿前廣場泛起，被彈入古巨人體內的一道龍爪，就像是要散發萬丈光芒。
少數關注踏仙道第一宮動蕩的強者，沒有想到紀凡竟捨棄了一套的龍爪，將一根龍爪射入古巨人體內自爆。
三十六根龍爪缺其一，可能就沒有了九爪天龍的龍形，紀凡將龍爪自爆，固然是激發了龍爪中潛藏的最大威能，但這三十六層的重寶也算是殘缺了。
從古巨人體內鼓脹想要散發的萬丈光芒，在毀滅之光的糾纏下，最後化為了一條條游龍在古巨人身體中鑽出鑽進。
紀凡口含龍珠的身形，向後一退的同時，手持月牙權杖的勁裝女子，則是從巨人靈宇中沖了出來。
「錚！」
紀凡轉身帶動三十五道龍爪光華向著勁裝女子席捲，雖沒有之前游龍衝擊劍山的聲勢，可是三十五道龍爪光華卻帶給人更為危險之感。
只見勁裝女子從巨人眉心中出來身形一閃，緊接著橫跨一步，月牙權杖就像毀滅落刃，瞬間向紀凡所在落下。
「鋥！」
龍爪與月牙權杖交擊，很快被杖鋒擊飛，而紀凡的迷蹤身形猶如影分身，在毀滅落刃之下四散而開。
「叮！」
一道紀凡的身影擺腿一腳，甩在了一根龍爪之上，使得龍爪像飛鏢一樣向勁裝女子激射，卻被她橫杖擋飛而出。
「嗖！嗖！」
不知道什麼時候，紀凡的另一個身影，再度抓上了兩根龍爪，衝到勁裝女子近前對她刺揮。
在紀凡突然的攻勢中，勁裝女子剛剛擋了一擊的杖體開花，造成了她神色大變，連連閃身避讓。
「應該是將龍爪磕飛了，杖體似乎也極為堅韌，以剛剛那一擊龍爪的強度，沒理由受損才對。」山路上一名面具少女，小聲訝異道。
「那是生生造化的破壞。」
一名面有光華的青年，看不清真實面目，可是對紀凡的這種手段似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