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臉有點疼

「阿喵不哭，夜哥哥這不是回來了嗎？」

孤兒院的其中一個房間里，秦夜抱著不停抽泣著的小女孩，輕聲哄著。

小女孩滿臉是淚，抱著秦夜的一隻胳膊，死不撒手。

唯恐一鬆手，她的夜哥哥就不見了。

五歲的阿喵，是阿夜在孤兒院唯一的羈絆。

要不然，以阿夜那一身的本事，早就能離開孤兒院了，何至於隱世高人一般，一直滯留在此。

阿喵是誰家的孩子，無人知曉。

那年的大雪夜，從操場跑完步回來的阿夜，就聽見有呱呱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以為是被大貓遺棄的小貓，阿夜只看了一眼，就罵了娘。

小小的孩子，還不足月，就被狠心的父母丟在了孤兒院門后。

事後一檢查，果不其然。

先天性心臟病。

據說，活不過成年。

白天，從教室溜出去，去郊外的農場里打工，只為換那一罐牛羊奶。

晚上，就一直守在小嬰孩的床邊，唯恐她冷了餓了，身邊沒人，委屈了她。

老院長說，賤名兒好養活。

所以，阿夜給那孩子，起了名叫阿喵。

五年了，自己都是個孩子的阿夜，又當爹又當媽，才養活了阿喵。

而五歲的阿喵，白白胖胖，粉糰子一般。

愛說愛笑，一說話，一對大眼睛就彎成了一雙月牙，說不出的可愛。

「夜哥哥，你是不是不要阿喵了？」

哭了太久，嗓子早就啞了。

阿喵抽抽噎噎的，仰頭看著秦夜。

黑寶石一般澄澈的眼眸，此刻盛滿了不安和委屈。

「不會。夜哥哥不要誰，都不會不要阿喵。」

秦夜揉了揉阿喵的頭，抱著她起身，去了院長辦公室。

兩個小時后，再踏進墨景山莊的別墅，秦夜這才開始害怕。

她都是君家收養的。

她有什麼資格，決定收養阿喵？

更別說，上午的時候，她才話語鏗鏘的跟君墨霆做交易，口出狂言她對他無所求。

這會兒去求他，不是坐等打臉？

遲疑的心思才剛冒頭，就被秦夜掐斷了。

打臉和阿喵相比，明顯，阿喵更重要。

只要君墨霆願意給阿喵提供一個容身之所，別說打臉，就是打死她，她也毫無二話。

「你乖乖坐在這兒，我上樓一趟，很快下來。」

揉揉阿喵的頭，秦夜上樓，敲響了君墨霆書房的門。

依舊是那聲冷冽的應聲。

秦夜推門而入，對上那雙寒潭般陰沉的眼眸，惴惴開口，「只要你願意收養阿喵，讓我做什麼都行。」

「做什麼都行？」

男人聲音低沉，可秦夜卻覺得，她從中聽出了無數的嘲諷。

臉有點疼。

君墨霆眼眸冷冽。

應他所求，今天領養了阿喵。

那明天，會不會又得領養個阿狗？

「我不是慈善家。」

君墨霆冷聲道。

沒想到對方連考慮都不曾，拒絕的如此乾脆。

秦夜臉一白，抬眸看向君墨霆，「我知道了。」

轉身就走。

少年的背影，蕭瑟中帶著數不清的落寞。

可君墨霆，卻無端品出了破釜沉舟的威脅來。

眸底怒氣氤氳。

眼見秦夜的手已經握在了門把手上，君墨霆聲如利刃，「下不為例。」

懸著的那顆心噗通一聲落回了原位。

秦夜深呼一口氣，回頭看向君墨霆，「謝謝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