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過去的美好
所以陳媛媛自個兒就覺得吧,她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儘快的適應這個社會。
盡量的收集一些有利於她在這裡生存的信息。
另外,她一定要跟外界的一些人,多多建立一些社會關係。
以便讓她在這裡抓住機遇,站穩腳跟,然後讓她在這裡好好的生存和發展。
陳媛媛這一天,突然就在心裡頭髮誓了,自己無論是在何時何地,都要對自己好好的。
她需要一個物質充裕,精神生活豐富的美好生活。
……
1964年10月21日這天的晚上的前半夜,陳媛媛在鋪著洗乾淨的藍色床單的小床上,睡得那是十分的香甜。
她這個時候,幾乎一個噩夢都沒有做。
她在夢裡看見的,全都是自己在十七歲的那一年。
她先是在高中畢業之後,徹徹底底的擺脫了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有那十多個兄弟姐妹。
她斷了一切的聯繫。
那個時候的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個人孤身在外的,僅靠自己一人,一點接著一點的努力,慢慢的把自己的日子變得美好。
她先是當了龍套演員。
一天五十塊錢。
那時候給別人打雜,到了飯點的時候點盒飯,拍完戲了之後,清理那些戲服。
每天雖然累死累活的,但是她就是感覺這種沒有那些如吸血鬼一般的親人了之後,生活顯得特別的充實。
她在夢中一直都很清醒。
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未來想要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因此,她今後的十多年裡頭,都是那樣奮鬥下去的。
從群眾演員每天的五十塊錢,到十八線演員每天的四五百塊。
最後到已經躋身三線的專業女配角戶,她每一個月下來的收入,都是百萬計了。
陳媛媛在夢中夢見了自己,在有錢了之後,那特別瀟洒自在的生活。
豪宅,美食,華服,還有各種各樣一看上去就覺得很漂亮,很酷炫的車。
一年到頭的,只要他有假期了,她就會在全球各地跑。
她幾乎把自己小時候夢想過的地方全部都逛遍了。
埃及金字塔,亞馬遜叢林,愛琴海,波羅的海峽,北海道,名古屋,佛羅里達海灘,劍橋大學……
陳媛媛一看到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些美景,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在黑暗之中,睡在自己屋的大門邊的王安剛,透過門的縫隙,就那樣清晰的看到陳媛媛躺在床上時,那沉浸在美夢睡鄉中的樣子。
……
而這個時候的陳媛媛很有可能是,受到了一股來自外界的刺激,所以,她沒過一會兒,竟然緊緊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她在夢中看完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了之後,緊接著她又看見了自己的小時候。
她親生母親年輕的時候小有姿色,可是很早的時候她就沒讀書了。
她十六歲生的她,二十三歲她又嫁給了第二個男人。
給她生了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她才幾歲大,就幫著自己那個一天到晚就只曉得打牌的媽,帶孩子。
兩個弟弟和妹妹煩人的很,到處拉屎拉尿的。
稍不注意,他們就尿在了自己的褲襠里,然後就那樣張著大嘴巴,在那裡嚎哭大叫。
一個個的就像是混世魔王一樣。
快要把人給折磨死了。
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還特別的不省心,見她親媽回來了,他們還小的在她媽面前告狀。
她媽錢輸光了心情不好,就會趁機打她。
陳媛媛小的時候是被打怕了的。
所以那個時候她表現得特別老實。
做牛做馬的,一點埋怨都沒有。
她媽後頭在三十歲的時候又找了一個已經四十多歲的有錢人。
不過,那個有錢人跟她媽一樣,也是離過三次婚了的。
他那邊的孩子足足有八個。
所以,她的「兄弟姊妹」就特別的多。
陳媛媛一直都看著自己的那起起伏伏的人生軌跡。
她夢著夢著。
最後,她終於在夢中清晰的看見,自己在三十歲那年成名了的那一年。
她在領最佳女配角這個大獎的舞台上的時候,家裡頭一個大她八歲的繼兄,也就是她得叫「三哥」的人,竟然不知道從哪裡躥了出來。
他手上還拿著一把刀。
惡狠狠的往她的胸上戳。
他一邊使勁的捅刀,還一邊歇斯底里的大喊。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你為什麼要逃避我?你為什麼不答應我的求婚?你為什麼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媛媛,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在欺騙我的感情?」
陳媛媛看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為什麼在領獎的舞台上,一下子就重生到了六十年代了。
她以旁觀者的姿態,第一次看到眼前這樣兇殘的場景,她心裡頭也感覺到特別的不可思議。
她以前在那個有錢的老男人家裡頭的時候,她勤勤懇懇的做事,本本分分的做人。
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跟家裡頭的這些人,有過什麼過深的糾葛。
大哥,二哥,還有三哥……那些已經成年的男性,她根本就沒有跟他們多說幾句話。
就連眼神的交流都特別的少。
她在那個家裡頭,才待了三年的時間而已。
她到這會兒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招惹上像三哥這樣的神經病。
而且看樣子,這個男人還病的不輕了。
陳媛媛這會兒只要一想到,自己被「三哥」這個神經病給弄死了了之後,那各種小報熱搜上面寫的,「女配專業戶原為豪門千金,卻因「兄妹禁斷」丟失性命!」
陳媛媛就感覺自己的頭都要大了。
在強烈的刺激之下,陳媛媛猛的睜開眼睛,一屁股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抬起手狠狠的揉揉自己的頭,對著床尾那黑漆漆的那一層薄板,她突然在寂靜的夜裡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睡在門邊的王安剛是一個警覺性特彆強的人。
一聽見門板子裡頭的動靜了,他當即就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他先是透過家裡頭的那扇小窗,看了一下外頭的天色。
原來這天不知不覺就已經大亮了。
王安剛從臨時搭建的木板子床上坐起來,他悄悄的往自己的屋裡頭看了一眼。
見屋裡頭的陳媛媛不睡了,他當即就輕輕地敲了敲那門板子,對著門縫小聲的問道。
「媛媛,你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