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真正妖藏

第二十一章 真正妖藏

五頭不同物種的龐大妖獸遺骸將這原先極為寬闊的內屋擠得滿滿當當的。

「這支猴屍乃是赤尻馬猴,乃是上古遺種,當年乃是吳家遷移到沙湖鄉的第一代先祖擊殺的,論起來實力只能夠是和外頭的那隻狼妖持平,不過勝在獸種稀奇!」

循著吳栩的解釋聲望過去,只見到這頭赤尻馬猴的屍體無比巨大,這也是吳家藏妖內屋之中的五頭體型碩大妖獸中,除卻那頭狼妖之外唯一能夠留得全屍的妖物。

吳栩又是挪動幾步,向著蘇潮引見那頭黑豹:「這頭靈明黑豹亦是南鄉曾經一位先天淬元的高手擊殺的,不過也正是擊殺了這頭黑豹,那個先天淬元高手的莊子被山中的獸潮襲擊,家毀人亡,這支黑豹修鍊有成,故而屍骸在那場失火中也並未燒成灰燼。」

蘇潮又是打量了好一陣這皮毛被火焰燒得焦糊的靈明黑豹,雖說是修鍊有成,但畢竟是經歷了一場滅族的火災,導致這靈明黑豹倒是成了五頭妖獸之中品相最為難看的。

隨後,蘇潮又是見到了靈明黑豹斜上方用著鐵鏈麻繩拉開著雙翼的一隻鷹隼,雙翼展開可有四五丈之長,至於主身只留下了骸骨,不禁問道:「這就是蘇烈族叔當年射殺的那隻雲頂蒼鷹?」

「嗯,」吳栩也並不奇怪,畢竟這雲頂蒼鷹著實不是凡物,想來蘇府之中這些年也是說過這些舊時,故而吳栩也是點出來了蘇潮所不知曉的:「當年蘇烈族叔拜爺爺為師之後,深得爺爺看重,修鍊有成的時候拿著爺爺當年在東海軍時候的蛟龍弓射殺了這隻雲頂蒼鷹,這也是為何日後爺爺將黃龍河亭長與代南鄉游徼職位交給了蘇烈族叔,而不是我爹。」

「這倒是陰差陽錯。」蘇潮也是第一次知曉這些往事,看來當年吳家的確是很憋屈,被蘇府上一輩連帶著兩人幾乎是佔盡了風頭。

如此一說,難怪乎今時今日吳家在小輩表現極為出色的時候,對蘇府都是有一些不快了,蘇潮就是在吳家族長吳江那裡感受到了明顯的敵對意味。

不過這些往事,終歸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雖說是影響了這代小輩,但如今見吳栩這等態度和心胸,恐怕在「合則兩利,分則兩害」的前提下,蘇府和吳家之中將會迎來一陣親密的信任期。

「這是蘇厲族叔當年捕殺到的赤練王蛇,本來是有兩隻雙修的,當年斗山的時候,遇見了蘇厲族叔也是倒霉,雄的那頭倒是十分狡猾,撇下了這頭雌蛇跑了,這頭雌蛇也是被蘇厲族叔直接從七寸要害處砍斷成兩截!」

一聽到吳栩這般說,蘇潮倒是格外重視這頭赤練王蛇,這頭蛇妖只剩下了一副長達七八丈的蛇骨,在其靠近頭顱處,可以明顯的看見的確是斷成了兩截,用著木樁子支撐著保持整個蛇身的完整性。

又是仔細端詳了一陣,蘇潮回過頭來又是看著吳栩問道:「你怎麼這一次不說我爹的武學是吳家爺爺啟蒙教授的,甚至極有可能我爹斬殺這頭赤練王蛇的兵刃都是吳家的也說不定!」

吳栩笑了笑,當即倒是不否認道:「這也是事實,當年爺爺對蘇厲族叔的重視無人可比……哪怕是我,爺爺當年從東海軍帶回來的貼身武備,我也只聽聞過只有蘇厲族叔可以不問爺爺隨意取用,想來還真不知曉蘇厲族叔究竟是武道天賦強成了什麼模樣,才會讓爺爺如今也是讚不絕口!」

蘇府之中,蘇厲乃是禁忌之詞,如今在吳家倒是聽到了自己父親當年的消息,倒也是讓蘇潮十分觸動。

「這頭乃是黑鐵玄狼,曾經沙湖山中的狼族之王,當年爺爺從東海軍退役回鄉之後,親自帶著精鐵玄銀槍斬殺了這頭黑鐵玄狼!」

「黑鐵玄狼!」僅僅是掃了一眼,蘇潮便是察覺到了這隻黑鐵玄狼遠遠大於其他妖獸的威懾力,或許是屍骸保存十分完整,以至於讓蘇潮見到這黑鐵玄狼一雙墨綠色的眸子,就像是見到了活物那般。

「想來你也是知曉了,張縣丞想要憑藉新軍徹底擊破周家對廬江城的把控,但一支沒有戰功的新軍只會是一隻紙老虎,所以這一次張縣丞接到州府那邊的書信后,就是要開拓沙湖山之後的百餘里大別山余脈!」

「而阻擋在這百餘里大別山余脈的第一道障礙,也是最大的障礙,就是這黑鐵玄狼所領的狼族,不過黑鐵玄狼已經死了,如今沙湖山狼族首領乃是一隻白雪銀狼!」

「豺狼這獸族最尋常都是毛色斑駁的灰棕色野狼,一般能夠出現純色的狼必定是上古遺種,血脈的純厚要高過尋常野狼,故而亦是被狼群著重培養!」

蘇潮聞言,也是回過頭來看著吳栩開口問道:「如今肆掠沙湖鄉的也是山中野狼?」

「嗯!」一說起來這事,吳栩也是一臉憂心忡忡之色:「不知為何,沙湖山中的狼族暴動至今還未見停止,像是尋找著什麼,這段時間野狼竄到鄉內是常見之事,所以每夜吳家都是安排青壯巡夜,各個要道更是築起來了欄柵和火坑。」

蘇潮點了點頭,眼下吳家收藏的最珍貴妖獸都是觀覽完畢,蘇潮又是聽到了入口處的熙熙攘攘之聲,又是向吳栩開口詢問道:「這一次新軍,你究竟是向如何合作。」

瞧著蘇潮這般小心謹慎,吳栩也是笑道:「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讓蘇烈族叔徇私舞弊的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就是要蘇吳蔡三家的子弟當作一體,比試的時候若是遇見了自家的兄弟,儘力留守以平局結束,若是遇見了其它家的對手,則是要全力出擊,不論輸贏,只為消耗掉對手的體力,只有這樣,才能夠最大的保全更多屬於蘇吳蔡三家在甲營當中的席位!」

蘇潮略微一想,又是看著吳栩這等不似作假的真摯眼神,也是讓蘇潮點頭應下了,眼下自己和吳栩的確是有著十足的把握通過新軍考核進入甲營當中,但是餘下的蘇吳蔡三家子弟把握則是要稍顯不足了。

「好!一言為定!」吳栩得到回應,也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一言為定!」蘇潮也是用力擊掌而去,回應著吳栩的真摯。

吳栩伸開了手掌,倒是玩心大起,當即是對蘇潮笑著說道:「可敢向前跨出幾步,到達那蒲團的位置?」

蘇潮目光掃去,吳栩所指的蒲團乃是身前七步左右距離所在,區區幾步遠的距離,觸手可及,蘇潮目光所致並無發現什麼不妥。

故而也是知曉吳栩不會是無的放矢,蘇潮雖說是答應了有何不敢,邁出步子卻是格外的仔細謹慎。

一步。

一腳踏出去,蘇潮就是面色一變,發現了異樣之處,幸虧是早有防備,要不然這一個措手不及,必定是極盡狼狽!

僅僅是這一步的差距,就是讓蘇潮感受到了山嶽壓在肩上的重負,這種負擔並非是肉體感受到的,而是精神層面之上的,似乎就是要將神魂碾碎!

「唰!」

蘇潮臉上血色頃刻間消失的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慘白之色!

身後的吳栩也是徐徐開口說道:「蔡家有一位修道有成的道長,助吳家將這五頭妖獸的滔天妖力利用道家法陣禁制的力量聚攏到了一起,其中樞點就是在那蒲團所在之地,別看只有區區幾步,但每進一步都是陡增千鈞之力的魂魄負壓!」

「出來吧,這第一步就足以讓你我這種境界吃夠苦頭,想我第一次跨出去,幾乎是被這妖獸威懾力壓得倒在了……」

吳栩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現蘇潮的腳步不僅是沒有撤回來,反而是更進一步,這讓知曉這道家法陣威懾力的吳栩著實驚駭:「這……」

蘇潮選擇更進一步,並非是不自量力,就是在剛才,蘇潮就是察覺到了一陣異樣,這來源於自己貼身放置的那銅壺。

自從小白那裡得到這銅壺之後,蘇潮只當這銅壺是一個可憑空收取存放丹藥的儲物銅壺而已,但與銅壺進行了最為直接的滴血認主這種祭煉方式之後,蘇潮就是隱隱感覺這銅壺似乎是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雖然並不能夠向手腳那般隨心而動,但蘇潮篤定這銅壺若是像人一般有著喜怒哀樂的感情,則自己一定是能夠察覺到的。

就像是現在,那銅壺不過是一陣嗡鳴的顫動,卻是讓蘇潮獲悉到了這銅壺居然是隱隱帶著一絲歡呼雀躍的意味,就像是久旱龜裂的土地遇見了一場甘霖露雨。

那原本像是滔天駭浪一般對神魂有著無比威懾力的的妖力此時此刻就像是忽然間風平浪靜的湖泊,蘇潮緩緩向前一步,也就像是在湖泊之上隨波而流。

湖面上風平浪靜,但蘇潮卻是忽然心生警覺,因為他忽然發現那貼身存放的銅壺居然是在若隱若無地暗地吸收著自己的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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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潮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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