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外力內力 暗器毒藥
夏雪宜叛出少林之後,從此便沒再真正拜過師父。因為他發現江湖上大部分的師父教徒弟,一開始都不會認真教,而是先把徒弟當下人用地讓徒弟服侍幹活,還美其名曰「考察心性」。
雖然有事弟子服其勞,這本來也是應該的,但好多根本就是拿徒弟當下人跟苦力用,有的這考察期甚至長達幾年之久。等好不容易結束考察,開始教武功后,師夫往往還不傾囊相授,而是要留一手。免得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或者怕徒弟不孝,學會武功后就不再敬重師父,要留一手壓箱底的絕活,以防不測。
這般師徒相防,既不信任又不待以真心,何談能夠學來真本事。其實不光武功,這天底下的技藝傳承,大部分也都如此。學手藝給人家當學徒,一開始也是從來不教,要先幹活,當下人用。直到覺著差不多后,才會真正開始傳本事,可往往也是都有保留,會留一手。
夏雪宜是著緊要儘快練成武功報仇的,哪裡肯去這般學藝,浪費時間。在少林寺待的那三年,他都覺著有夠浪費了。所以他後來學會的許多武功,大部分都是偷學騙學,甚至巧取豪奪而來。
不過這些武功他也就是學宗百家做了解,另外充實自己技藝,最主要練的還是當初從少林寺偷學來的那門五形拳。這五形拳也是屬於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其中有龍、虎、豹、鶴、蛇五形。但夏雪宜畢竟是偷學,卻沒學全,只學到了虎、鶴、蛇三形。其中基於個人喜好與性格使然,他又以蛇拳練的最好,最為精擅。
另外,最主要的就是修鍊那門內功,從少林派一名出家弟子身上騙來的「少陽神功」。
他叛出少林之後,在江湖上也偷學了不少武功,但卻是從此再沒得過另一門內功,到此為止,就只會這一門「少陽神功」。
實因江湖上,內功相比於外功武技,更是絕學,也比外功要更為稀少珍貴。甚至許多練了一輩子武功的,以及一些小門派小幫會中,都根本沒有內功的傳承。行走江湖,就只是靠外門功夫與拳腳兵刃。
所以就算是這武俠世界的江湖上,也別以為都是內功高手,是個會武的就會內功,擁有內力。其實有一大半的江湖中人,都根本不會內功,沒有內力,只是會些外功拳腳與兵刃。
造成這種情況,一來是內功非常珍貴稀少,一般都是少林這種大派以及高手中才會有傳承;二來則是修鍊內功,對根骨資質的要求非常高。一般人,根本就沒有修鍊內功的資格,給他一本絕世秘笈,他也沒可能練成。
練武之途,分內練與外練兩路。
內練就是上手便能直接修鍊內功,外練則是根本沒有直接修鍊內功的資質,便只能從外功練起。然後希望一步步地外功不斷進益,最終也能把一身外力,練到由外入內,修鍊出來內力。但走這般外練路子的,可就十分辛苦了,甚至最終也不一定能成功。許多人練了一輩子,都還是在外力上打轉,根本踏不入內力的門檻。
而不練內功,只是練外功的武者。在上了年紀之後,隨著體力的下降,筋骨與器官的老化,也很難再保持壯年時的巔峰戰力,武功會不斷退化,越來越差。甚至因為以前練功不得法,或跟人打鬥留下的暗傷,還會一起爆發,百病纏身,往往都活不長。
只有修鍊內功者,才能以內力反補自身,延年益壽,百病不侵。而且隨著年紀的增大,功力往往也會越加增深,越老越是老而彌辣。
因為練武有內外兩途,故此江湖上便也因此劃分出了外力境與內力境。一般外力境的武者,都是不如擁有內力的內力境高手的。
夏雪宜在少林寺學藝時,都曾聽人講過這些,教他們羅漢拳的那名武僧,也曾跟他們講過。
據說在內力境之上,還有真氣境。那時內力轉化為真氣,更加厲害,出手威力極大。但現如今的江湖上,已是數百年未曾出過真氣境高手了,最強的便只有內力境。
內力境中看強弱,一般是以雙方內力的深厚程度而言,這算是基礎,再則便是看掌握的武功技法。擁有一套精妙的武功,也能增加出手的威力。而且招式精妙,也能攻人所不能之處。
內力相若的兩人打鬥,要想取勝,就要看誰的招式更精妙,武技更厲害,以及臨敵應變誰更機巧。
夏雪宜自然是擁有能夠直接修鍊內力的姿質,否則他如何年紀輕輕,就能擁有這樣厲害的武功與身手,只憑外力,那可做不到,當然是擁有內力的內力境武者。
當初少林寺肯收他入門,也是看中了他這點。只因他不肯答應出家做和尚,所以才故意想要磨一磨他性子。想待磨個幾年後,看夏雪宜是否會回心轉意。
但夏雪宜豈是那般任人擺布的,還不等他們磨成,夏雪宜就自己不耐,偷學了五形拳,騙取了少陽神功,偷跑叛下山去了。好在少林家大業大,也不缺姿質好的練武弟子,倒也沒對他窮追不捨,算饒過了他一馬。
內功與武技之後,下面的輕功一欄里,夏雪宜所掌握的輕功也是不少,共計有三門,乃是:蜻蜓點水輕功提縱術、蛇行草上飛與一門靈鶴身法。
再下一欄兵刃:則是夏雪宜所學的幾套兵刃功夫,其中既有劍法、也有刀法,還有一門棍法。
這棍法名為羅漢棍法,也是在少林寺時所學,包括輕功里的蜻蜓點水提縱術,也是自少林寺中學來。可以說,夏雪宜現如今的這一身功夫雖然學的不少,但主要的幾門,也是根基最深厚的那幾門,倒都是出於少林。
接下來的暗器一欄:是夏雪宜所學會的不少暗器發射手法,有直射、拋射、斜射、旋飛等,還有連珠暗器、雙手齊發、雙鏢齊發、三鏢齊發、一石二鳥、滿天花雨等種種技法。
最後的奇門一欄里,則是有制毒術與下毒術,還有解毒術,可說精擅毒藥。
夏雪宜知道自己單憑武功還遠不足於去挑了溫家報仇,所以在暗器與毒藥方面,都頗下了不少功夫鑽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