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前世種種
成歡漠然的站在門口看著莫成宇發瘋似的要傭人把蕭月的肚子剖開，漠然的看著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自己曾經的結髮妻子，曾經山盟海誓的人，如今翻臉起來決然能如此薄情。
莫成宇最後是被他母親打暈的。
因為他發瘋似的要剖開蕭月的肚子，要把這個孽種弄死。對他來說，這簡直是在侮辱他。
即便是他不要的女人，他也絕不允許別人碰，所以知道蕭月懷孕三個月了，他徹底的瘋了。
這個風韻猶存的大帥夫人讓人把兒子抬走後，當她從成歡身邊經過時，她在成歡身邊站了很久：「你到底是什麼人，把我家害成這樣。那法師說的是真的對不對，你不是人。」
成歡額頭的曼珠沙華紅的讓人著迷，雙眸也是紅的，配了那一身紅衣，那見慣了市面的老夫人居然也被這個女人差一點勾走了魂魄。
這女人的美連她居然都迷住了，怪不得他兒子會鬼迷心竅。
成歡抓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夫人，你能感覺到我的心跳，能摸到我的溫度，如果不是人，那我是不是太厲害了。「
老夫人猶豫了下，可眼睛卻再也不敢去看她。
她重重嘆了口氣，快步離開了。
如今，她已經無暇管兒子後院的事，因為他們大帥府也是風雨飄搖，不想去深究。
成歡等人走後，慢悠悠的走進去，靜靜的看著縮在床上瑟瑟發抖的蕭月。
「夫人，我早就說過了。從您來找我開始，您就已經輸了。非要輸的徹底才罷休嗎？」成歡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人。
這張臉比前世清秀了很多，也沒有了前世的冷漠，可成歡心中的原和恨卻消不了。
他們這些人可以投胎轉世了，而她卻再也無法投胎轉世，因為她的三魂九魄不全，天地不容，就算投胎轉世也是妖孽，不僅下場極慘，每一世，她都活不過十六歲。
她能不恨，不怨嗎？
蕭月看到她，像是看到了什麼極恐怖的東西，憤怒的喊著：「你這個魔鬼，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是不是。是你讓成宇以為我紅杏出牆，也是你讓他那天來和我睡的，我才會懷孕的是不是。我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
成歡的神情很淡很冷，那雙血紅的眸子因為恨意和怨氣紅的更讓人膽戰心驚。
那一瞬間，蕭月眼中看到一個面無表情的怪物，一身紅衣，雙眸血紅，全身如同殘破的玩具被撕碎了又被拼接起來，一身補丁，觸目驚心。
成歡站在她年前，看著她越來越驚恐的臉，靜靜說道：「蕭月，你看我，人不人鬼不鬼，都是因為你，你還記得嗎？」
她說著手在蕭月面前輕輕一浮，關於前世種種盡數出現在蕭月面前。
當她看到自己對成歡做的事，雙眸瞪大了，目光死死盯著成歡。
她怎麼都想不到面前變成了這樣都是因為自己，她是新手把人家變成這樣的。
成歡湊近她，陰陰的笑著：「夫人多虧了你請了那道士來，否則這些事我還想不起來呢！」
蕭月聲音已經顫抖的連不成句子了，斷斷續續說道：「成歡，這些都是前世的事了，我都已經不記得了，你放過我，前世種種前世了，你現在也已經投胎轉世了，何必再造孽。」
成歡額頭那朵花似會綻放般，瞬間綻開，她笑的更陰沉了，嘴角勾起嘲弄的冷笑：「前世了，怎麼了，我的魂魄已經在十八層地獄被打散，我如今只剩一縷一魄，你們都可以投胎轉世，你們可以前世種種前世了，可是我不能，我就算投胎轉世了，也殘缺不全，活不過十六歲。你說我如何了，我早已天地不容，隨時都會魂飛魄散，這一切逗是因為你們。」
蕭月驚恐的盯著成歡的面容，所有的記憶都有接踵而來。
她什麼都已經想起來了，前世，她和莫成宇青梅竹馬，但他因為意外而死，為了這個男人，她和魔鬼做了交易，用自己的活人心換了為莫成宇洗清怨念的方法，是那人給她選中了成歡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後來做的那些事她都是不知道的，因為她的身體已經被那人佔據了，她已經沒有自己的意識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的，這些都不是我乾的，我不知道的。」她急聲解釋。
因為當成歡靠近她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感覺到那種窒息的痛楚了。
成歡似聽不到她的話，手輕輕落在她的小腹上，輕撫著她的肚子：「既然你們虧欠了我，那就用這個孩子來還吧，你說好不好！」
蕭月本能地往後隨著，激動地喊著：「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害我的孩子，快來人。」
她想要躲開成歡的手，可不管身子怎麼縮，成歡都如影隨形，。
那一瞬間，成歡雙眸血紅，如同從地獄來鎖魂的女鬼，伸手一把掐住了蕭月：「你記不記得，當時我以為這麼絕望地喊著救命的。但是沒人幫我，沒人……」
成歡的怨氣不斷的聚攏，四周黑氣籠罩，手在蕭月窒息的一瞬間鬆開了。
她不會讓他們這麼容易死的。她漠然轉身，周身的怨氣已經收起，她面上已經恢復平日的樣子。
從蕭月房間出來，一個黑色的人影擋在她年前。
兩人面對面站著。
成歡眸光冰冷，那雙血紅的眸子里再也沒有任何感情。曾經對他有過期待，有過幻想，如今記起一切，她對他再也不會有幻想。
她是一個天地不容的鬼魂，而他是掌管生死的閻君，她不敢肖想。
「閻君……」成歡靜靜和他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漠然從他身邊走過。
落一翔從身後叫住了她：「成歡，你非要執迷不悟嗎？這樣只會讓你造孽越來越深。」
成歡停住腳步，慢慢轉身，靜靜地看向他：「閻君，你看我就算不執迷不悟，一個天地不容的人，難道還能有好的下場嗎？或者閻君大發慈悲，能讓我散了的魂魄重新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