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照片上的女人是成歡

成歡緊盯著地上的紙人，終於徹底明白了自己無法探知莫成宇生前的事到底是什麼原因了。

她可以探知人生前發生過的事，但姚曼曼只是一個紙人而已，一個和她很像的紙人。所以她探知不了。

這一刻，成歡腦中似有一團無法解開的毛線，越捋越亂。

她的眸光定格在那紙人上，握緊了拳頭，心頭的不安在那一瞬間越來越強烈。

一個她夢裡總會見到的男人，還有一個刻意做成了她模樣的紙人。

到底是誰……

是誰在操縱著這一切！

「她不是人嗎？怎麼會不是人。」莫成明似受到什麼刺激般驚恐的喊了一聲，目光發直，隨即便全身顫抖了起來。

莫成明外面的女人很多，很多他都已經不記得她們長什麼樣了，但是姚曼曼卻是他眾多女人中最喜歡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她的確有著別的女人沒有的風情，尤其是那方面！另一個原因是這個女人很了解男人喜歡什麼，也很了解他的心事，每次都能安撫他的煩躁。

可如今告訴他，和他翻雲覆雨了三個多月的女人居然根本不是人，他只覺得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成歡俯身撿起地上幾乎燒成了灰的紙人，伸手輕輕一浮，那紙人完好無損的被她收入了掌心。

「你和她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成歡看著手裡燒成黑灰的紙人，即便那紙人已經燒成了灰，卻還能在紙人上看到密密麻麻的符咒。

能把紙人幻化成人的術法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不懂術法，也不懂道法，她的殮魂和種魂是從有記憶來就會的。但對於一些茅山道士的道法和術法，她在這一百多年無聊的日子裡也是涉獵些的，她不會使用，卻是懂的。

「從我弟弟死後，她在我弟弟婚禮上出現過，我之前告訴過你，只不過我因為之前自己有私心，所以沒有告訴你，那天她和我弟弟見面之後就昏迷了，我就帶她到了這裡，然後她一直被我養著，直到今天。」莫成明說著，似突然想起了什麼，急聲的說道：「我弟弟是不是因為她才會一直陰魂不散？」

成歡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帶著手裡的畫卷就走。

當她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住了腳步，背對著莫成明說道：「莫成宇的新娘如今在哪，你有姚曼曼和莫成宇的照片嗎？還是莫成宇和他新娘的照片。」

經過剛剛紙人的事，成歡儼然已經成了莫成明的精神支柱，聽到成歡問他，他趕緊點頭：「在我弟弟死後，我收拾他房間的時候找到了一本相冊，因為相冊上的人還活著，所以沒有一起燒掉。」

成歡遲疑了下，然後轉身對莫成明說道：「你拿給我看看。」

莫成明點了點頭，對成歡說道：「相冊在家裡，要不成小姐跟我一起回去拿。」

說著他逃命似的跑了。

莫成明已經被莫成宇的棺材一再出現在院子里的事嚇破了膽，眼下已經嚇的渾身哆嗦，聲音都是帶著顫抖的。

成歡跟著莫成明到了他家別墅。

他上樓去找在莫成宇房間拿到的相冊。

他在抽屜找了老半天卻並沒有找到相冊。

他找的心裡發慌，給自己妻子打了個電話，詢問她有沒有動過相冊。

可對方說自己根本沒有看到過有什麼相冊，也沒見過他那相冊。

莫成明突然覺得背脊一陣陣的發冷，額頭不住的冒冷汗。

他步伐凌亂又慌張的跑下來，滿目驚懼，聲音顫抖的和成歡呢喃道：「成小姐，我可能又碰到鬼了！之前我和我老婆一起找到的相冊，但是我剛剛給我妻子打電話，她說她並沒有看到什麼相冊。我不可能記錯的啊！」

莫成明的聲音更加的顫抖了，他驚恐的朝著四周張望著，頓時覺得耳邊一陣陣的寒意，渾身都有著陰森森的氣息籠罩。

成歡皺了皺眉頭，纖長的手指輕輕在他臉上一浮，想要去探知他的記憶，人卻似被反噬了般，有一股力量把她直接彈開了。

她面色煞白的撫著胸口，那邊似堵著一口氣，她吃力的喘息著，清冷的眉目緊蹙。

隨即，她猶豫了下，解開了手裡帶來的畫卷。

一打開，畫卷里的人居然就從裡面出來了。

莫成明覺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目光發直的看著自己死去多時的弟弟從畫裡面出來，獃獃的看著他從自己身邊經過，然後朝著樓上走去。

等他看著莫成宇上樓之後，他抖成了篩子的雙唇才重新開口說話：「成小姐，剛剛那人是我弟弟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難道是我眼花了嗎？」說著用力的揉著自己的眼睛，隨即，當他看到莫成宇手裡捧著一本相冊下來，他這才確定自己並沒有做夢。

他直覺一陣頭皮發麻，背脊似被人盯著一遍冰冷的匕首，他已經被嚇的沒了說話的力氣，只是瞪大了發直的雙眼獃獃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再次從自己的身邊經過，然後把手裡的相冊放在了成歡面前，指著相冊說道：「應該就是這本相冊看了。」

成歡低頭看了一眼相冊，抬頭朝莫成宇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莫成宇慢慢的走回了畫中。

這一幕如同一場夢。

莫成明用力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臉，當痛楚傳遍他大腦之後，他人便軟軟的倒下了。

他被嚇暈了。

成歡並不去管他，而是伸手打開剛剛莫成宇拿下來的相冊。

當他打開相冊第一頁，詫異的怔住了。

相冊的第一頁就是莫成宇和姚曼曼的照片，照片上的姚曼曼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眉眼的神韻都是相似的，尤其是她眉目間的笑容。

成歡看到照片時，完全是震驚的。

她剛剛見到的姚曼曼雖和她有五分相似，卻和她是不一樣的，沒人會覺得她們長的像，也不會有人把她們相提並論，但是照片上的姚曼曼卻和成歡一模一樣，從笑容到神韻，從神韻到氣質，就連成歡自己都覺得照片里的人是自己。

當她翻到第二頁的時候，她臉色的神情徹底的凝固了。

第二頁的照片是莫成宇和他的新娘的照片。

讓成歡當成怔住的是，照片上的女人也和成歡一模一樣，和前面一張姚曼曼也是長的一樣的，只不過她穿著婚紗，一看就是婚紗照！

如果成歡不是看到照片上新娘的名字，她肯定會把照片的人當成姚曼曼。

一頁頁的翻下去，照片都是不一樣的，唯一一樣的是，不管是姚曼曼還是莫成宇的新娘，她們居然都和成歡長的一模一樣，相似的連成歡自己都辨別不了。

這會兒，低聲的莫成明慢慢轉型，成歡看到他醒，指了指著相冊：「你之前找不到的是不是這本相冊！」

莫成明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隨即點了點頭。

成歡的臉色鐵青，當著莫成明的面翻著：「這些照片之前就是這樣的？」

莫成明看著照片，尖叫的驚呼了一聲：「為什麼所有人的臉都成這樣了？」

驚呼之後，他猛的抬頭看向成歡，用一種看到鬼的目光看向成歡：「成小姐，為什麼所有照片都變成了你的樣子……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