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什麼時候都有討人嫌的
公元2150年,遼海市,槍火射擊俱樂部。
砰!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響起,靶場之內的十幾個模擬獸形移動靶眨眼間就被一個不落地擊中,射飛,殘骸落在地上,頭部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方哥的槍法真厲害,槍槍爆頭啊!」
場邊一個看起來也就在十七八歲的小胖子拍手大聲喝彩道。
就連幾個在旁邊靶場練槍的會員也忍不住向這邊看過來。
「怪獸移動靶還能槍槍爆頭,這小夥子的槍法確實不一般啊!」
「是啊,這些移動靶都是仿照真正的速度型怪獸製造的,移動速度方面就是比起真正的怪獸來也絲毫不差,這樣還能槍槍爆頭,這槍法都快趕上那些專精熱兵器的武者了吧?」
「可惜就是力量不夠,用這種普通槍械,打打靶還可以,對上真正的怪獸可就不行了。」
……
眾人議論紛紛,目光都投射到了場中那個十七八歲年紀,手持雙槍的少年身上。
場中少年的臉上掛著一絲渾不在意的神情,就像根本聽到眾人的話一樣。
類似的讚譽他這麼多年早已經聽過不知多少次了,無論是真心的,假意的,嘲諷的,惋惜的,早已不縈於懷。
「呦,這不是咱們遼海一中的方羽方大少嗎?」
「你說你一個註定上不了戰場的武道廢柴,乖乖和你那錢串子老子學學算賬就得了,跑這裡來舞刀弄槍的,不是丟人現眼嗎!」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個充滿了戲謔意味的聲音遠遠傳來。
眾人循聲看去。
只見從場館門口走進來幾個年輕人,看年紀也就在十幾到二十幾歲之間,打扮入時,衣著考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為首的是一個頭染黃毛,一隻耳朵還釘著耳釘,一副不良少年模樣的傢伙。
看到來人,場中的方羽不由得眉頭一皺。
這個黃耀祖是他以前的校友,比他高一屆,去年已經畢業了,是個有名的紈絝子弟。
他老子是遼海有名的戰將級強者,飛龍將黃飛龍,同時也是遼海十大傭兵團中飛龍傭兵團的團長。
不同於從前的科技文明時代。
自從二十一世紀中葉的大災變發生后,天地大變,靈氣復甦,怪獸崛起,各種超凡力量也紛紛覺醒。
人類為了生存也不得不轉向超凡力量的開發。
自那以後,武道和其他一些古典修鍊流派紛紛開始復甦崛起。
而作為受眾最廣的修鍊途徑,武者更是成為人類超凡力量的主流,黃飛龍就是一個強大的戰將級武者。
修鍊武道之人在跨入超凡之前被統稱為武徒,分為初、中、高三級,只有真正跨入超凡之後才算是真正的武者。
而武者又被劃分為戰士,戰將,戰王和戰神四大階位。
其中哪怕是最低等的戰士級武者,就已經是足以讓普通人仰望的存在了。
普通人家只要出一個武者,不但自己立刻就能出人頭地,享受超國民待遇,連帶著家人都能跟著雞犬升天。
至於戰將級強者那就更加了不得了,隨便一個都是名動一方的存在。
況且黃飛龍即便是在戰將中也屬於最頂尖的一列。
手下還有強大的飛龍傭兵團,上百號武者跟著他一起混飯吃,權勢地位自然非同凡響。
黃耀祖是黃飛龍的次子。
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天資卓越,早在幾年前就已經晉陞武者,一直被黃飛龍當作接班人來培養。
黃耀祖比他哥哥就廢柴多了,因此也不太受他爹的重視。
即便如此,身為黃飛龍的兒子,黃耀祖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在學校里的時候照樣是呼風喚雨,囂張得不行。
不過方羽的家世也並不比對方遜色多少,所以也不怕他。
以前被黃耀祖惹到頭上,曾經狠狠教訓過對方一次,從那以後雙方就結了仇。
沒想到休息日來這兒練會兒槍,也能碰到這個討厭的傢伙。
「黃耀祖,這槍火俱樂部又不是你家開的,我們來不來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還沒等方羽說話,場邊那個剛才叫好的小胖子就忍不住說道。
「周遊,在本少爺面前什麼時候有你這個死胖子說話的份了?」
黃耀祖斜睨了他一眼,張口就罵:「你特么是不是皮痒痒了又想找揍?」
「你怎麼不講理……」
小胖子周遊又驚又氣。
周遊也是出身豪富之家,因為體型的原因,平日里最討厭別人說他胖,更別提還帶著髒字,要是換做別人,他早就跟對方急了。
可黃耀祖家世比他強,在學校里也橫行霸道慣了,以前沒少欺負他,也就跟著方羽混了以後才好些。
但要和黃耀祖叫板,他還是沒那個膽子。
「黃耀祖,你是屬蒼蠅的嗎?到哪裡都亂嗡嗡。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方羽走出靶場,冷哼說道。
他自己可以不在意,但欺負他兄弟,他這個當大哥的就不能不站出來了。
黃耀祖臉色一陰:「方羽,你在這裡充什麼大頭蒜,本少爺願意到哪兒到哪兒,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有特么你什麼事?」
「就是,你算什麼東西!」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啦?黃少的閑事也是你能管的?」
跟他來的幾個傢伙也都紛紛出聲附和道。
方羽臉色一冷:「姓黃的,你特么在別處撒野我不管,在我面前撒野就不行!」
「呦呵?」
黃耀祖嗤笑一聲,陡然上前沖著小胖子周遊伸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然後扭頭一臉挑釁地看向方羽:「本少爺今天還就在這裡撒野了,你特么能把本少爺怎麼著?」
他雖然廢柴,好歹也是戰將級強者的兒子,基因強大,又有大把的修鍊資源,如今早已經是高級武徒。
打一個才是中級武徒的周遊還是一打一個準的。
「你……」
小胖子周遊捂著紅腫的小圓臉怔怔地望著黃耀祖,眼淚都要出來了。
這一小半是疼的,另外一多半卻是氣的。被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狠狠抽了一個大耳光,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