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威脅
那一夜，我們自是盡情狂歡。
她是讓我印象最深刻的幾個女人之一，一是因為她在床上的瘋狂，讓號稱花中浪子的我六戰五敗，一戰慘勝，後面想到她我就腰子疼。
第二，是因為她身上配了槍，我還看到了她的警官證，才知道她是臨江市警察局的一個副局長。
但那一夜過後，她就冰冷地對我說和我的關係到此為止。
我自然同意，出來玩就有玩的規矩，不糾纏是最起碼的底線。
我現在去找她，豈不是破壞了規矩。
但我轉念一想，我去找她並不是糾纏她，只是想讓她幫個忙而已。
風雪越來越大，我坐了一輛計程車來到臨江警察局，在大廳里，我在牆壁張貼的照片欄里一眼看到了池芸的照片，她的長相太出眾了。
但我去她所在的八樓找她時，卻被設立在八樓通道處的一道電子門禁給攔住了。
「我去，還搞門禁，這不是脫離群眾嗎？」我皺了皺眉，下到二樓的辦公室，趁人不注意，摸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串鑰匙，鑰匙上就有門禁卡。
我用門禁卡順利地開了八樓的電子門禁，找到了池芸的辦公室。
我敲了敲門，裡面沒反應，於是我一擰鎖把，竟然開了。
「嘖嘖，不愧是副局的辦公室，還真是豪華啊。」我看著這裡面的裝飾自言道，走到那套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一屁股坐在舒適的旋轉椅上。
我看到角落裡的衣帽架上掛著大衣帽子和圍巾，桌上還堆著待處理的文件，知道池芸應該是臨時出去了。
房間里有溫暖的暖氣，加上我昨天晚上值得是夜班，白天又一路奔波，我開始犯困，不知不覺靠在椅子上沉沉睡了過去。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我的爸媽，他們渾身鮮血，被吊在一片濃霧中，用悲涼的目光看著我。
我拚命朝他們狂奔，但怎麼也接近不了。
就在這時，我感覺我的額頭一片冰冷，身體一抖，睜開了眼睛。
印入眼帘的是池芸那張清麗冰冷的俏臉，她穿著制服，胸前的鼓脹似乎要將扣子都撐爆了。
更重要的是，她手中握著一把槍，抵在了我的額頭上。
「池芸……額，池局長，有話好說，我是專門來找你的。」我脫口而出她的名字，卻感到額頭的槍口用力將我一頂，便急忙改口。
池芸用冰冷的目光盯著我半晌，收回了槍，冷聲道：「立刻滾，我可以不追究你擅自闖入，豈圖偷盜機密文件的事情。」
我神情一僵，笑容漸漸收斂。
「你這是威脅我？」我面無表情問道。
「你可以這麼認為。」池芸與我對視，威嚴漸盛。
「你也可以試試，我不保證那天晚上你瘋狂的模樣會不會泄露出去。」我有恃無恐道，當然這話我是誆她的，作為一個遵守遊戲規則的人，我不可能做這種下作的事。
池芸眼皮直跳，臉色青了又紅，紅了又白。
「你無恥……」池芸氣勢弱了下來，這種把柄，對她這麼一個位高權重的女人來說是致命的。
「池局長，我沒有其它意思，只是想請你幫個忙而已。」我開口道。
「違法亂紀的事，你就別想了，我寧願玉石俱焚。」池芸咬牙切齒道。
「當然不是，我想你……」
「不可能，我說過只有那一夜。」池芸惱怒道。
我愣了一下，失笑道：「你想哪去了，我想你疏通一下關係，我想見一下一個被你們關押的嫌犯。」
池芸有些尷尬，她聽我說出那嫌犯的名字，臉色有瞬間的古怪，她思索了一下道：「我可以讓你見他，但只能用律師的身份，而且，何小兵精神不太正常，他已被初步診斷為狂躁症。」
「我沒問題。」我聳聳肩，我只是將何文婧帶去見他，至於何小兵是個什麼情況，與我無關。
「此事過後，把東西給我，若是知道你有備份，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池芸揪起我胸口的衣裳惡狠狠道。
「放心，什麼時候我能見他？」我問道。
「我安排好會聯繫你。」池芸用力將我推開。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上著班，一邊研究大幽冥陰陽術，這期間許報國的妻子張慧香來找過我一次，求我幫忙，並給我開出了天文數字的報酬，但我直接告訴她別為難我，錢再多也得有命花啊。
三天過後，我接到了池芸的電話，說她已經安排好，讓我第二天上午去看守所見人。
這天晚上，我主動調了夜班，在凌晨十二點后，我再度前往太平間。
一方面是告知何文婧這個消息，另一方面，我要從她的屍體上取一樣東西讓她的鬼魂容身。
守太平間的李老頭依然在呼呼大睡，我沒有任何挑戰地進入了太平間。
陰風一陣，何文婧出現在我的面前，沒露鬼相，看著我的表情有些嬌憨。
「我帶你去見你爸。」我說道。
何文婧流露出激動的神色，朝著我撲了過來。
「別過來。」我急忙退了一步，用手指著她道，普通人與鬼魂接觸，陰氣入體，輕則感冒，重則氣血衰敗。
我修鍊大幽冥陰陽術好幾天，也只是產生了微弱的氣感，這氣感的存在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要不是有陰陽冥眼的存在，我都懷疑我修鍊的路邊十塊錢三本的假貨。
所以，我其實比普通人也好不了多少，要不然那一天與這女鬼那啥，身體也不至於虧成那樣。
「你的屍身在哪？」我問道。
何文婧卻是不語，只是睜著一雙鬼目看著我。
「考我是吧，沒問題。」我看懂了她的意思，也正好試一試陰陽術中的尋靈法。
我從懷中掏出一張符紙，一支硃砂筆，利用那微弱的幾不可察的靈氣，幾筆畫成一張尋靈符。
我的手一放開，這尋靈符突然自燃，一點肉眼看不見的火星如同流星一般沒入了49號冰櫃。
呼……我的身體放鬆下來，看來我也並不是那麼沒有天賦。
走到49號冰櫃前，我用力將之抽出，拉開屍袋的拉鏈，就看到了何文婧慘不忍睹的屍體。
屍體的半邊臉消失了，胸口也碎了一個窟窿，兩隻閉著的眼睛上明顯有膠水的痕迹，顯然是用膠水粘合的。
「嗚嗚嗚……」何文婧的鬼魂飄在旁邊，凄厲嗚咽著，身上的鬼氣漸濃。
我沒有猶豫，在屍體的脖子上扯下一根金鑲玉的項鏈，然後將拉鏈拉好，把冰櫃推了回去。
「這項鏈是你生前之物，帶有你的氣息，恰巧鑲了玉，玉能養魂，正是你藏身的好去處。」我說道。
何文婧的鬼魂飄起，沒入了項鏈之中。
我將項鏈收好，出了太平間。
「秦醫生，又來看屍體啊。」李老頭沙啞的聲音響起。
「是啊。」我心中有點打鼓，怎麼每次出來李老頭都會醒過來，真特么詭異。
「這地方陰氣重，要小心身體啊。」李老頭道。
我敷衍了一句，走向了電梯，但總覺得李老頭的話中意有所指。
第二天上午，我鄭重其事地打扮了一番，難得地穿上了西裝，繫上了領帶，鼻子上架著金絲眼鏡，手裡夾著公文包，一副社會精英的打扮。
角色扮演，對我來說是得心應手了，之前為了撩妹，我有著不同的人設，或許我真有這方面的天賦，演浪子像浪子，演成功人士像成功人士。
我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臨江看守所，在外面沒等多久，一輛警車行駛而來，停在我面前。
「秦律師，上來吧。」後座身著制服的池芸按下車窗道。
「好的，池局。」我扶了扶眼鏡，微微一笑，拉開後車門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