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清除
張琅施展御風術，身體輕輕浮起，腳面承受的身體重量，立即變得輕如鴻毛，稍一用力，人就彈離地面，隨風飄蕩。
他的腰部兩側，扣著兩個翻蓋皮夾，探手取出金屬環，兩個金燦燦的符纂憑空出現。
雖然如同實體一樣，但符纂輕薄如紙。
一陣風吹過，不用張琅扇動，便被這股上升氣流帶著，飄向天空。
「出發！」
潘立陽大隊長一聲令下，先遣小隊當即躍身上樹，踏著樹冠急速前行。
五分鐘后，左右護衛隊，跟隨大隊一同出發。再過十分鐘，后隊最後一批出發。
特別部隊性質特殊，全部都是由修行者組成，即使是大隊文書、參謀等文職人員，也都是修行者，可以跟上大隊行動。
第五小隊的成員，則有專門隊員帶著行動，不會減緩大隊行進的速度。
這就是特別部隊的特殊之處，說走就走，決不拖泥帶水。不像普通部隊那樣，需要考慮太多的輜重運輸，一次開拔，也要兩三天時間來調動物資。
張琅把金色符纂作為雙翅，略一扇動，就飛上藍天，超過先遣小隊，飛在了大隊前方。
在他下面，一眼望去，是無邊的綠色森林。
一棵又一棵樹，樹冠相連，高低不平，形成一張連綿到地平線的墨綠色地毯。
偶有一片空地，也是綠草如茵。
他視線下望，能看到一個個小黑點，在樹冠上縱橫馳躍，行進的速度，也僅比他飛行略滿一籌。
張琅雙翅有節奏地扇動，逐漸超過先遣小隊。
他的位置，是在大隊行軍隊列，前方三十公里擔任空中警哨，發現異常便立即回報，以便大隊迅速調整隊形，就地防禦。
不過說實話，在崑崙天柱這種特殊的地方，所謂的空中哨，作用非常有限。
無盡的歲月，讓這裡的樹木都長到了數十米、乃至百米高度，妖獸們都被樹蔭所遮蓋，從天空中根本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只能時而看到少數能攀援的妖獸，爬上大樹，身影在樹冠間一閃即沒。
倒是有些類似猿猴的動物，當張琅降低高度，從樹頂上方掠過的時候，會攀上樹頂，搖晃著樹枝，齜牙lou齒，沖著他捶胸怒呼，帶著林間獸群，發出各種聲調高低不等的嘯叫。
這也是五大隊選擇樹冠，作為行軍道路的主要原因。
從地面行軍，一路上不知道要碰到多少妖獸。林間障礙物多，妖獸從樹后衝出偷襲，帶有很大的突然性，很難防範。
除了地面、樹榦後面，要提防隱藏的妖獸，頭頂枝杈，也有可能有妖獸藏身。
經由樹冠行軍，雖然也會有妖獸從下方突襲，但能夠到達樹頂的妖獸種類畢竟有限，只需專心致志關注下方，安全性要大得多。
張浪飛了一陣，把高度降低到距離樹冠五十米距離，緩慢飛行。
這個高度，可以清楚地看清樹冠晃動，是風吹自然搖擺，還是有妖獸出沒帶動樹枝。又保持了一定距離，可以讓他快速飛升，拖離險地。
他飛得瀟洒自在，後面的先遣小隊可是辛苦不已。
他低空飛過，驚動的妖獸攀到樹頂，只能沖著空中的影子憤怒嚎叫。後到的先遣小隊，正巧成為它們發泄憤怒的對象。
一波又一波的攻擊，時斷時續。
他終於開眼，見到了五大隊的驚人戰鬥力。
張琅驚動了林間棲息的妖獸，把它們引到樹冠，倒是先遣小隊解決了一個大難題，不用費心尋找潛藏在樹冠下的妖獸，只需快速消滅對方就行。
先遣小隊十五人，分作三隊，每隊五人，成品字形排列，先後間距十米，攀高躥低，速度極快。
看見妖獸攔路，他們隊形不變，快速直衝過去。
隊。品字形隊列，以排頭兵為準，迅速kao攏，成為相互錯位的兩路縱
每邊各兩名隊員。
收。雙方kao近，相距數米，妖獸還未動作，品字形頂部第一人，猛地一拔長刀，一道弧形刀芒乍閃即
人未到，刀芒先到，在消散前便擊中妖獸。
不論妖獸是死是傷，尖兵毫不理會，趁對方還在抵擋刀芒的時候，從它身邊一掠而過。
隨即就是後面跟上來的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
如流水不斷，似清風拂面。
錯位排列的隊形，形成先後、左右攻擊序列，速度忽快忽慢，當妖獸在防備左邊攻擊的時候，左邊的攻擊已經到來，令其顧得了左、顧不了右。
看似右側，第二名攻擊者即將到來，後面左側，第三名尖兵忽然腳下一縱，后發先至。
盯著左邊，三四名尖兵，忽然錯位交換，變換攻擊位置。
左右左右、右左右左……
左右聯手、三人聯手，乃至排頭兵忽然返身，從前後左右同時發動攻擊……
一個簡單的品字形突擊陣型，在五大隊的先遣小隊演繹下，走位飄忽不定，攻擊忽左忽右，或虛或實，妖獸那簡單的大腦，哪裡分辨得清。
人過，一堆碎裂的屍體掉落下樹，只留下樹冠上染血的枝葉起伏晃動。
如行雲流水，毫不拖沓。
遇到落單的妖獸，一個突擊小組便可解決。
如果是面對幾頭妖獸，三個小隊收縮陣型，這個攻擊更是讓人眼花繚亂。攻擊可能來自第一個突擊小組，也可能是最後一個小組。
甚至同一個小組，也可能同時對兩名以上的妖獸，發動攻擊。
是牽制，還是致命一擊，端看突擊小組隊員臨機決斷。
五大隊的隊員，除了張琅他們小隊，個個都是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的，近距離感受過死亡的威脅，判斷力遠超其他大隊。
即便是機智不足，經驗也足夠彌補，更何況擔任尖刀的，是從全大隊中挑選出來，精英中的精英，反應速度、經驗、智慧，無一不是人中俊傑。
刀刀不落空。
簡單的突擊小組陣型，在他們手中，變成了一種藝術，一種殺人的藝術。
簡單、直接。
簡單帶來的是效率。
張琅飛行不快，但也沒有因為後面的戰鬥，而特意放慢速度。
先遣小組就這樣，一直跟在他的後面，沒有超前，也沒有因為戰鬥而落後，不徐不疾。
他們所經之地，樹冠上的妖獸，化作了一堆碎屍掉落下樹，便宜了其他無法攀援，在林間覓食的妖獸。
林間妖獸嚎叫之聲，更加集中。
伴隨在群獸嚎叫聲中的，是相互間爭奪食物的怒嚎、搏鬥，以及大口大口的咀嚼聲。
如果沒有妖獸王，再多的妖獸，也是一盤散沙。
只會被特別部隊屠戮殆盡，就象數十年來，kao著循序漸進的拓展，人類已經在崑崙天柱站穩了腳跟，劃出縱深近百公里，寬十數公里的廣大勢力範圍。
群獸莫入！
大批妖獸，或是被殺，或是被驅離原來盤踞的地盤，尋找更加安全的地方。幾十年持續不斷地開拓，讓越來越多的妖獸，被迫遷往周邊，和其他妖獸做殊死爭鬥，以決定這塊地盤的歸屬。
而它們爭奪的結果，不過是延緩了死亡時間。
穩定了新勢力範圍的人類，再次擴大狩獵範圍，從而逼迫著新一輪遷移潮的形成。
張琅在前方，感嘆著先遣小隊的驚人戰鬥力，也思慮著妖獸遷移的問題。
這很像是地球上，人類活動範圍地擴大，造成大批動物被迫遷移，人為推進物競天擇的弱肉強食，使得一個又一個物種，從地球上消亡。
只不過，因為修行者的數量，受資質限制，不可能出現太多，因為在這妖獸森林，汰弱留強的進程，不像地球上那麼激烈。
總有一天，會形成新的平衡。
而人類，終究會成為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哪怕是這些更加強大的妖獸，也概莫例外！
看先遣小隊，單獨一名隊員，並不見得比攔路的妖獸，強多少，甚至有可能不如。但他們從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隊！
紀律性、組織性，讓一個隊，凝聚為一個人！
身經百戰的隊員們，他們的智慧、經驗，更讓這個超級強者的戰鬥力，提升不止一倍。
在這個強大的對手面前，再怎麼兇殘的妖獸，也只能甘拜下風，散落樹木林間，成為其他妖獸口中的食物、樹木生長的養分。
這就是有組織，和無組織之前的區別。
先遣小隊，只是大部隊的刀尖。
少數他們無法解決的妖獸，被他們合圍牽制，進退不能。
後面的大部隊倏忽即至，專門的警戒戰鬥隊員，進退有序，立即結成一個巨大的網，剎那間，即將這些妖獸亂刃分屍。
可以看出，五大隊的戰鬥風格，是多少年出生入死，千錘百鍊而來！
他們將集體的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隊員可以漠然面對妖獸的攻擊，拚著身受重傷，也要擋住對方的攻擊，在極端情況下，只是為了延緩一下對方的動作。
而他們的隊友，則利用戰友用鮮血、乃至生命換來，稍縱即逝的時間差，將刀鋒，ha入妖獸的致命要害，一擊致命！
這就是五大隊的戰鬥風格——為集體而戰，為集體而死！
也只有由早期軍人為主體，搭建的組織架構，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將團體的力量，發揮到無與倫比的極致地步。
至少，張琅認為，他做不到。
他敬佩，他發自內心地敬佩這些勇士，但他，不想當這樣的勇士。
他非常慶幸，自己因為是全大隊唯一可以飛空的人，從而可以避免這樣慘烈的地面戰鬥。
確實是慘烈的戰鬥。
當第五大隊長途跋涉數百公里，看到天邊隱約的黑線，先遣小隊的戰士，已經全部換了一遍：死亡的只有一名，身經百戰的士兵，經驗非是一般人的豐富，能夠在緊急時刻，避開最致命的要害攻擊。
但其他十四名士兵，已經全部重傷失去了戰鬥力！
地平線上的黑線，意味著他們距離新駐地，還有不到一百公里的距離。
崑崙天柱，原來是沒有山的，起碼特別部隊搜索過的地帶，沒有看到過由於造山運動，自然形成的山脈。
這裡的山，都是天柱崩塌形成。
一塊飛崩的碎石，便能形成一座方圓近百公里的大山，天柱原來的雄偉壯觀，令所有人都感到咂舌。
飛來山就是這麼一座山。
就像地球上，很多地方都有的飛來峰這個地名，傳說都是神仙移來，落在這裡生了根。
飛來山，的的確確，是天外飛來的高山。
之所以不稱之為山峰，是因為這座山並不高，按照地理學的絕對高度概念，飛來山的絕對高度只有七百四十一米。山勢雖然崎嶇，真正是地無三尺平，但總的山勢形態，是一塊橢圓形的巨石。
這是暴lou在外面的模樣。
在地底，則深達兩千多米，據挖掘到最深處的隊員回報，地底那一面，有許多已經被壓成瓦礫碎片的宮宇殿閣。
這說明，飛來山曾經是玉柱的一部分，因為上古仙人大戰，從玉柱上分裂出來，表面的建築被一頭扣在地下，成為歷史遺迹。
面。lou在地面的，只是被從玉柱上，剝離下來的碎裂
特別部隊在地底，發掘到了大量的玉簡、法寶。
經過推測，很可能大戰爆發的時候，這些宮殿內的仙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崩飛出去的玉柱給壓死了。
所以，很多法寶、玉簡，沒有在隨後的戰鬥中，被仙術擊中，化為飛灰。儘管也有不少殘破，但勝在數量眾多，從中挑挑揀揀，也能找到不少還能用的。
要不是發掘，需要貫穿整座山，然後在地底下開闢通道，一點一點地尋找，加大了發掘難度，可能特別部隊，早就將這裡的東西，都給搬空了。
也正因為這樣，即便放棄了其他的三個發掘點，特別部隊還是不肯放棄飛來山。
只是派出了第五大隊，將一大隊替換下來，作為全軍總預備隊。
張琅在空中，遙遙看見一條黑線，迅速向五大隊衝過來，速度絲毫不比先遣小隊慢。
他一展翅，飛了過去。
黑線變成了黑點，黑點在視野中擴大，變成一個個身穿叢林作戰服的士兵。
血肉橫飛，又一頭妖獸被士兵們分屍，四散濺落。
「是張少校么？我們是一大隊的！」
一名肩上扛著少校軍銜的軍官，仰天向他喊道。
五小隊的新進隊員，大多被授予少尉軍銜，只有墨名等三名以前的散修，獲得了中尉軍銜。張琅由於幫助特研院，復原了法寶陣圖能量結構，為利用現代科技，重現能量文明提供了思路，做出巨大貢獻，在授銜少尉的當天，就被越級提拔為少校，一跨三大步，和隊長高澤同階。
下面一大隊前來接應的隊員，便是以他現在的軍銜相稱。
張琅一收翅，散開御風術，身體猛然向下墜落，下面一大隊隊員們笑呵呵地看著他掉下來，沒有上前接住的正常反應。
下墜的速度很快，風從下方吹來。
在距離樹冠還有十來米的時候，張琅的御風術陡然展開，下墜速度不變，但身體已經變得很輕，他在空中幾個折轉，緩和了下衝力道，輕輕落在樹巔。
他這一手瀟洒利落，可惜一大隊的都是百戰精兵，見多識廣，羨慕他能在空中飛行，對從空墜落的動作，卻視為理所當然。
「早就聽說，出了一名能飛天的戰友，遺憾沒有機會當面見識。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少校軍官笑著伸出手，「我是魏晨，歡迎五大隊的戰友！」
「哪裡哪裡，我能飛行，也是運氣好而已。」張琅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和魏晨相握。
雙手一握，他立即感到一股向內擠壓的巨大力量。
魏晨藉機加大了手勁。
是不服氣我能飛天，要給我下馬威，還是試探一下我這個修行天才的實力？
張琅不動聲色，臉上笑容不減，也加大了手上力道。
他以前在武術隊，這樣的比試熟悉之極，不管是別人試探自己，還是自己試探新進隊員，比手勁幾乎是一種傳統。
兩人握在一起的雙手，筋骨發力，頓時發出咯咯的聲響。
一大隊的接應隊員，一邊警戒周圍環境，一邊笑嘻嘻地瞄著雙方的對決結果。
張琅才握了一會兒，已是心中驚駭。
他感到對方的大手，好似一台水壓機，雖然自己不斷加強力量，繃緊了肌肉，對方的手還在不受阻礙地向內合攏，彷彿要將他的右手，擠壓成一攤肉泥。
他固然感到驚駭，魏晨心中，也不想他表面那樣輕鬆。
魏晨一再發力，從對方傳來的抗力，也不斷提升，感覺自己不管增加多大的力量，對方都能抵抗得住。
而且張琅很明顯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他並沒有一味抵抗，也能感到對方，一波接著一波的衝擊，哪怕已經落在下風，也一點不肯接受失敗，反而凝神聚氣，發起了更為猛烈的衝擊，要和他保持勢均力敵之勢。
這是一個可以擊敗，但不能讓其放棄認命！
魏晨呵呵一笑，放開了手：「不愧是五大隊的人！我甘拜下風！」
「不！是我輸了！」張琅托著已經僵硬的右手，慚愧地說道，不過隨即就說到，「希望一年以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不光不肯認命，還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知恥而後勇，是為大勇！
魏晨對張琅的評價，又高了一層。這一次來的新人，素質不錯啊！
兩人的小對抗，只是一個ha曲。
有一大隊的接應小隊，五大隊很快就趕到飛來山駐地。
一路上，張琅仔細觀察著飛來山的環境，跟著潘立陽大隊長，聽一大隊介紹他們的防禦措施。從中思索自己該如何執行空中警戒，達到提前發現妖獸的效果。
一大隊習慣衝鋒陷陣，防守實力雖然也很強悍，但總歸更富有侵略性。
他們將飛來山附近五十公里範圍內，全部用刀劈斧砍，將大批的參天大樹砍倒，形成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網路。
這片森林，變成一個個小方塊。
每一線條並不寬，也就十來米，一棵樹的範圍。
但由於縱橫交錯的線條很多，每五百米就有一條，所以只要妖獸出沒，稍一挪窩，就要越界，在空地上暴lou身影，必然會被設在高處的警戒哨發現。
一大隊平時把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坑道附近的營地里。
這樣不會分散力量，保證士兵安全。
他們將保證營地周邊安全的行動，稱之為「掃除」。只要發現某一區域，活動的妖獸數量較多，便會組織大批士兵，主動出擊，來一次大清理。
為了給五大隊詳細介紹飛來山的防禦，兩個大隊合併，沒有行走在樹冠上，而是來到了地面，緩緩而行。
張琅跟在潘立陽大隊長身後，一句也沒放過，聽在耳中。
他看著靜悄悄的森林，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們從大本營出發，一路上真可謂浴血廝殺，過五關斬六將，殺了少說也有數百頭妖獸，才來到飛來山。
這還是具有攀援能力，能到達樹冠的。
樹下林間，千奇百怪的妖獸，還不知道有多少。
可見，森林中的妖獸數量，非常之多。
然而在飛來山，一大隊的防區，他們一路走來，卻沒有看見有什麼妖獸。只偶爾會有一頭零星的妖獸，像是被他們大隊人馬驚動，驚慌逃竄，幾乎就沒有發現成群結隊的。
整片森林，非常安靜。
在安靜中，好像潛伏著什麼恐怖的危機，讓張琅感到心臟一陣陣發緊。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
「韓鋒隊長，這裡好安靜啊，別說看見妖獸了，連聽都沒聽到它們的叫聲。我們一路過來，碰到了很多的妖獸，怎麼你們這裡，都見不到？」張琅終於忍不住心頭的不安，還是問了出來。
韓鋒其實是一大隊的副大隊長。
由於一大隊的特殊性，隊長一職，由張志成中將直接擔任。但他一般都在本部，一大隊的指揮管理，多是由韓鋒來負責，因此，他才是一大隊事實上的指揮官。
「哈哈哈哈！當然是我們的禮物了！」韓鋒得意地大笑，「我們聽說五大隊的戰友要來，臨別總要送一份大禮才好，總不能留一個爛攤子給兄弟部隊吧。所以，我們今天早上接到命令，立即全大隊出動，來了一次徹底的『大掃除』，把這裡能趕的，都趕走了。能殺的，都殺光了！所以你才會覺得這裡這麼冷清。」
「哦？那我們可承了你們一個大人情了，呵呵呵呵！」潘立陽大隊長，呵呵笑道。
兩名大隊長對視，眼睛中都冒著精光，竟然是誰也不服誰的樣子。
一、五大隊，同被視為王牌。
但兩個大隊誰更是王中王，卻是誰也不服
誰。
五大隊的隊員，為基地開拓，付出了巨大犧牲，滿營傷殘便是明證。一大隊在明面上，也禮讓三分，自承五大隊更為出色。
至於內心怎樣想，哪早已是眾人皆知。
韓鋒就曾經在隊里，和下級指揮官們閑聊的時候，說過這樣的話：「爭什麼爭？有什麼好爭的？五大隊都那樣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必跟他們計較！」
他這話說來貌似公允，但內心的驕傲，誰聽不出來。
這話輾轉傳到五大隊，整個大隊都炸了。
什麼叫何必計較？
是瞧不起我們都是些缺手少腿的殘廢？士可殺不可辱，這種話，已經等於是指著他們鼻子罵他們是廢物，只是可憐他們，才不和他們爭名次。
這種屈辱，絕對無法容忍！
在軍紀管理下，兩個大隊不敢大打出手，但只要有什麼任務，絕對會爭個上風，以出心中悶氣。
一大隊臨走，給五大隊留下這份「厚禮」，潘立陽大隊長只能冷笑接下，心中的憤懣，已達爆棚地步。
兩名隊長誓要分個高下，兩邊隊員，也是相互橫眉冷目，不肯認輸。
只有張琅，望著地上不時出現的妖獸屍體，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感到強烈。
這個數量太少了！
一路走來，他看見的妖獸屍體，只有不到四十餘具。
難道，一大隊的戰力竟然強悍如斯，把其他的妖獸都殺了個屍骨無存？或者說，其他的妖獸都被趕跑了？
這不可能！
一大隊要給五大隊「見面禮」，絕對不會手下容情，一定是大開殺戒。
能殺，絕不會驅逐。
那麼，哪怕妖獸第一時間開始逃亡，也不可能只有這區區幾十具屍體，至少，也應該留下上百具，或者更多。
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想到這裡，他再也顧不得兩個大隊長還在用眼神戰鬥，ha到兩名隊長中間，面對著韓鋒，嚴肅地問道：「韓大隊長，你們在進行大屠殺的時候，這森林裡，到底還剩下多少妖獸？請你，務必準確地回答我！」
。他的ha入，讓兩名大隊長，都是一愣
而他的問題，更是尖銳。
似乎在嘲諷一大隊的戰鬥力，只能對付小貓兩三隻。
「你這話，什麼意思！」
韓鋒的眉毛，倒豎起來，面若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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