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套路七寶
?屋內,月青歌側身摟著封鈺,睡得正香。封鈺緊緊咬唇,眉間一片複雜之色。
他該推開師父的,他怎麼能跟師父……就算前世他們相戀,就算師父說了,不再當他是徒弟,可他畢竟行過拜師禮,他真的不該……
封鈺將臉埋入被中,腦子裡一團亂。
窗外,韓銘見兩人衣衫凌亂的躺在床上,頓時沉了臉,眼底閃過一抹怒意。身形一閃,直奔月青歌而去。
這時,那面巴掌大的琉璃鏡不知從何處飛來,流光一閃,直接將韓銘震出屋子。
封鈺聽聞動靜,抬頭一看,卻沒發現什麼異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而韓銘與那琉璃鏡在外頭鬥了幾個回合,逐漸落了下風。他心有不甘的看了眼屋子,迅速消失在山林中。
附近某客棧。
韓銘臉色陰沉的盯著滿身傷痕的七寶,咬牙道:「闕仙山上有面厲害的鏡子,你突然鬆口,告訴本座如何通過結界,是不是想讓本座入山後,被其收去?」
七寶冷哼:「算你命大!」
韓銘猛地扣住七寶的脖子,語氣中壓抑著濃濃的怒意:「別以為本座真不會殺了你。」
「要殺就殺,哪兒那麼多廢話?」
韓銘微微轉眸,冷笑:「月青歌弄成這樣,都是因為封鈺,我想,你應該不同意封鈺繼續留在月青歌身邊吧?」
「臭小子是不能留在青歌身邊,但也不能被你抓走!」
「怎麼能叫『抓』?當初,他可是答應本座,會回到本座身邊的。」
「不可能,你騙我!」
「本座發誓,說的都是真的。」韓銘淡轉眸光,「你可知,方才我在闕仙山看見什麼。」
「看見什麼?」
「看見月青歌摟著封鈺在床榻上,儘管封鈺掙扎,卻不敢太用力,怕傷到月青歌。」韓銘邊說邊打量著七寶的神色,「原本我打算進去阻止的,可被那面鏡子擋住了。這會兒,他們估計已經同房了。」說到這,韓銘眼底好似凝結了一層霜。
「不可能!臭小子是頂著小幕的身份的,青歌怎麼會……」
「所以說你是只鳥,人的感情你怎麼懂?面對自己深愛的人,就算眼睛看不見,就算對方刻意隱瞞,但怎麼可能認不出?」韓銘嗤笑,「你再這樣拖下去,讓他們兩個獨處,恐怕月青歌會越陷越深。而封鈺,」
韓銘頓了頓,冷著臉道:「原本他是答應回到我身邊的,可再在闕仙山呆下去,保不齊變卦,不捨得離開。」
七寶聽到這,似乎急了:「那還不趕緊放了我!」
「你得帶本座一起去,否則,本座決不會就這麼放了你。」
「你……」
「傻鳥,你放心,本座不會傷害封鈺,這次來,只是想帶他走。本座也不妨實話告訴你,他早與本座同房,是本座的人。」
「什麼?」
韓銘勾了勾唇,指尖微動,將一抹流光化入七寶腦中:「你自己看。」
頓時,七寶腦海中浮現出,當日封鈺離開魔界前,與韓銘在一起時的情景……
魔界,玄煞之境。
寂淵探出腦袋,迫不及待的問:「我家主子醒了嗎?」
夜溟寒幽幽瞥了他一眼:「沒有。我就不該聽你的,將他送到月青歌身邊去。如今倒好,天狐意識沒覺醒,反倒記起了之前的事,又對姓月的動了情!」夜溟寒越說越氣,衣袖一甩,瞬間震碎身側的大石。
「當年我家主子是帶著對那混蛋的恨離世的,怎麼會到現在還喜歡他?」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寂淵想了想:「難不成,我家主子到死對那混蛋還有情?也對,由愛生恨,沒有愛哪來的恨?」
夜溟寒斜睨了眼寂淵,臉色黑成鍋底。
「或許,讓我主子再經歷一次當年『由愛生恨』的事,他的意識才會醒。」
「那當年,他為何會突然恨月青歌?」
九層高樓中,夜溟寒靜靜地喝著茶,眼底,一片幽暗之色。
不多時,夜幽雪來了:「大哥,你剛去了玄煞之境?」
「嗯。」夜溟寒放下茶杯,將剛才從寂淵口中得知的事告訴夜幽雪。
夜幽雪聽完,秀眉緊蹙:「那,大哥你會這麼做么?這對封鈺來說,太殘忍了。」
夜溟寒沉默,轉而看向夜幽雪:「倘若我放棄那個計劃,你可會怪大哥?」
夜幽雪笑了笑:「你是我大哥,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聽你的。」
「可父王……」
「父王若在天有靈,定不希望你不開心,而且說實話,想要顛覆神界,做六界之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若真挑起這一戰,我們魔界怕也會有所損失,萬一不小心敗了,更是毀了父王這麼多年的心血。何況,」
夜幽雪上前挽住夜溟寒的手腕,「我知道大哥你其實一直有所顧慮,怕計劃繼續下去,會傷害到封鈺。既然如此,那乾脆放棄吧,把封鈺帶回來,咱們就跟之前一樣,開開心心的多好。」
夜溟寒眸光一動,眼神逐漸堅定……
闕仙山,藥房。
封鈺正給月青歌熬藥,突然聽到一聲輕呼:「鈺兒。」聲音好似就在耳邊,封鈺心下一驚,忙四下張望,卻沒看到什麼人影。
「鈺兒。」
「誰?」封鈺瞬間汗毛直立,踉蹌著往外跑,不料重重的撞入某人懷中。
「大白天也怕成這樣,膽子真小。」韓銘順勢摟住封鈺的腰,揶揄道。
「怎麼是你?」封鈺臉色微白,不停地掙扎著,「你怎麼上來的?七寶,七寶是不是被你抓了?」
「我在這兒!」七寶面色不善的走進來。
「七寶,你沒事吧?」封鈺關切道。
「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七寶緊盯著封鈺,「你老實告訴我,青歌是不是知道你是誰了?」
封鈺眼神一閃:「你……你怎麼知道?」
「那你們,是不是……是不是做了不該做的事?」
「七寶你……」封鈺頓時有些慌亂,結結巴巴道,「你怎麼會、會這麼問?」
七寶見封鈺如此反應,心知八九不離十,一跺腳咬牙道:「臭小子,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是不是真要毀了你師父?真要讓他陷進去無法回頭你才開心?」
「七寶,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
「夠了!」七寶一甩袖,「你給我走!立刻、馬上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七寶……」
「姓韓的,你還看什麼熱鬧?趕緊帶他走!」
韓銘眉梢一挑,拉著封鈺離開。
「慢著!」突然,一聲輕喝傳來。
封鈺轉眸看去,只見月青歌倚靠在門邊,雖眼睛看不見,卻直直看著他們這個方向。
「師父。」
「青歌你出來幹嘛?趕緊回屋躺著!」七寶說著就要扶月青歌回去。
月青歌反手抓住七寶,沉聲道:「傾雪不能走!」
「必須走!他若留下,指不定再把你害成什麼樣。」
「我說過了,這次的事與他無關,七寶你不能趕他走!」
「青歌,你清醒一點好不好?要不是他,你會變成這樣?」
「我與傾雪前世便相識,他是我所愛,上輩子是,這輩子也是!」
封鈺聽到這話,愣了愣,不由得紅了眼眶。
韓銘雙眼微眯,冷眼看著他們在那兒爭吵,幽幽道:「你師父對你還真是一往情深。看來,你若就這麼走了,他定不會罷休。」
封鈺抿唇沉默。
韓銘眼眸一轉,在封鈺耳旁輕語幾句。卻見封鈺瞬間變了臉色:「什麼?」
韓銘勾了勾唇:「如此才能斷了他的念想,不是嗎?」
「我……」
「快去吧,那隻傻鳥要被你師父氣死了。」
封鈺遲疑著,緊緊攥著衣袖,緩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