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種子
?「怕了？」宇文淵似笑非笑的看著宇文羲，眼中浮現一抹戲謔之色，說道。「那就算了。」
少年心性，哪個不是爭強好勝？被宇文淵這麼一激，宇文羲頓時抽了抽眼角。被老爹鄙視了，簡直不能忍。
「說好，不許打臉。」
「可以。」宇文淵點頭，淡淡的說道。一旁，七夜看了一眼宇文羲，暗自搖頭，還是太年輕了，這麼容易就上當。當然，多年挨揍的經驗令他懂得看破不說破的道理，否則的話，倒霉的就是他了。
「來吧。」宇文羲深吸了口氣，身體緩緩緊繃，猶如蓄勢待發的獵豹。
「準備好了？那就小心了。」
宇文淵低喝一聲，然後身形一閃，整個人如同一縷沒有實質的青煙般，眨眼間便欺近了宇文羲的身前，同時手掌抬起，一掌朝著他的後腦勺甩去。
「老爹你怎麼總喜歡打人頭啊！」宇文羲嘴上鬼叫連天，但其腳下卻是絲毫不敢怠慢，風影步施展出來，身形猶如隨風柳絮，彷彿失去了重量一般，輕巧無比的避開宇文淵的一掌。那般動作行雲流水，毫無滯澀之感。
宇文淵眼眸虛眯，臉上神色淡然，旋即腳尖輕點地面，如影隨形般朝著宇文羲貼了上去。手掌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依舊是朝著後者的後腦甩去。
宇文羲身形一劃，猶如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般，從一個刁鑽的角度再度避開。
兩道身影，宛若是兩道沒有實質的影子般，飄忽不定，在這小小的院落中高速移動。身形交錯之間，始終沒有發生任何肢體上的碰撞。
「嘿嘿，老爹，這次你可是再也打不到我了。」一連避開宇文淵數次攻擊，宇文羲笑容不免顯得有些得意。
「是嗎？」宇文淵目光輕輕一閃，嘴角挑起一絲戲謔的弧度。下一刻，他的速度陡然暴增，快到令宇文羲還沒等反應過來，一隻手掌就已經甩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啪！」
「哎呀！」宇文羲哀叫一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一頭栽倒。
「啪！」
然而還沒等宇文羲穩住身形，宇文淵又是一巴掌甩了過來。
「老爹，我錯了，別打了。」
「啪！啪！」
凄慘的叫聲，混合著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座院落中響起，引起了院外不少下人的好奇觀望。一些人嘴角含笑，看來羲少爺，又被老爺給修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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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老爹，居然耍詐，你剛剛用的根本就不是風影步。而且我們都說好了，不許打臉的。」院落中，一臉青紫，眼眶漆黑的宇文羲，雙手抱著後腦勺，一邊瞪著宇文淵，一邊忿忿的說道。眼神之中，充滿了怨念。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只能用風影步了？再說，我本來打的不是你的臉。是你自己把臉送上來讓我抽的，怎麼能怪我？」宇文淵嘴角微微上揚，整個人顯得心情頗好，神清氣爽。一向不苟言笑的他，此刻的臉龐上，卻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理直氣壯的說道。
宇文羲神色一滯，旋即眼神變得更加幽怨。屬實，從始至終，宇文淵也沒說過一句他只能使用風影步。而且正如宇文淵所言，自己臉上捱的這幾巴掌，都是因為躲閃不及，看起來真的很像是自己主動送上門去，被人打臉的。
「居然有這種無恥的老爹，還真是家門不幸。」宇文羲欲哭無淚，在心底極為鬱悶的嘟囔了一句。
七夜默默的站在二人身後，目光偶爾掃過一眼宇文羲，心中一陣慶幸。保持沉默少說話，盡量低調，果然可以少挨揍。
「再過兩天，就是族會了。到時候，儘力就好，不必強求什麼。」宇文淵臉龐上的笑容徐徐收斂，而後看著宇文羲說道。
宇文羲揉了揉發疼的臉頰，看向宇文淵說道：「老爹，其實你很期待我在族會中的表現吧？」
「是很期待。」宇文淵點了點頭，並未否認。而後目光分別掃過宇文羲和七夜，聲音微沉的說道。「有幾句話，你們兩個要記著。」
宇文羲和七夜同時抬頭，看向宇文淵。
「榮辱不驚，遇大事有靜氣。行事低調，不可過於張揚。如非必要，不可顯露全部底牌。」宇文淵神色嚴肅，叮嚀道。
「知道了。」宇文羲和七夜的神色變得認真下來，同時一起點了點頭。
「你們還小，許多事情沒有接觸過。等你們再成長一些，眼界開闊，到時候便是會知道。小小的一個宇文家，只不過是青陽城中的一方家族勢力罷了。放眼整個浮雲國，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你們未來的舞台，不應該局限於這一隅之地。天遼地闊，大好男兒志在四方，自當遊歷天下。」
「人生精彩，自該熱血飛揚，書寫傳奇。行走於人世間，路過不同的土地，經歷不同的故事，看雲捲雲舒，談笑間指點江山，方才不負此生。」宇文淵的眼中，突然有著明亮的光芒閃過。他這一生，因為一些原因，只能留在這小小的青陽城中。所以，他希望他的兩個兒子，日後能夠走出這片小小的地域，去到更加廣闊的天地中闖蕩一番。不要像他，只能呆在這彈丸之地，腐朽一生。
宇文羲和七夜看著身前的宇文淵，眼中都是有著精光閃爍，心中熱血澎湃。而宇文淵萬萬沒有想到，就是今日他這一番啟蒙之語，卻是在這兩名少年的心中埋下了一顆種子。浩瀚神州，從此誕生了一段前無古人的千古傳奇。
日後，這小小的青陽城，也是因為走出了一名蓋世皇者，從而名動天下，成為神州聖地。
「好了，這兩天不必修鍊了，好好休息一下，準備參加族會吧。」宇文淵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轉身朝著院外走去。陽光落下，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不知為何，看著父親的背影，宇文羲突然感受到一股落寞之意。宇文淵的身上，似乎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