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辱

203辱

屋內。

一室寂靜,微弱的燈火依稀映照出床榻上的人影。

紫萱一身無力地埋首在柔軟的被褥中,似乎是睡著了,安安靜靜,沒有一絲動靜,獨孤影仍欺在她身上,修長的手指在那光滑的裸背上流連著,這那傷疤頂微微一頓,隨即沿著疤痕一劃而下,猶如當年那一刀,一劃而下,就此註定了這段孽緣。

「萱兒……」低低的喚著她的名字,吻緩緩落在她頸間,如何溫存都不夠,如何親昵都不算擁有,輕輕的啃噬,眸中的沉色又起,輕易沒了自製。

「萱兒……看著我……」翻過她無力的身子,執著地要她睜眼看清楚自己,全然忘記了處境,忘記了自己是無恥地趁人之危。

吻一而再吃上她唇畔,輕喚著她的名字,「穆紫萱……紫萱……」

雙臂輕撫一路而下,還是滿足不了心中那一股拱手相讓的疼痛,什麼都可以爭,天下亦可以爭,獨獨有些人的心,根本不給你任何機會去爭。

紫萱的手指微微動了,凝著尚且未回過神來的雙眸,彷彿明白不了眼前的一切,痴痴地看他,看他一而再吻上自己微張的雙唇。

終於,吻真真正正地覆了下來,溫柔地闖入,輾轉而深,流連不止。

藥效已退,沒有了方才的回應,紫萱只是一動不動,雙眸大睜,儘是空洞。

「萱兒……我帶走……」他卻意亂情迷,不能自已,終於捨得放開那嬌唇,流連而下,她耳畔低撩的氣息再次濃濁了起來。

仍是一室寂靜,唯有他漸重的氣息,含在她垂耳的吻轉而為啃噬,寸寸噬咬在她雪白的脖頸間。

突然,一股濕熱漸漸染上他的側臉,獨孤影頓時僵住,這股濕熱透著血腥味,是血!

猛地抬頭,卻見紫萱那被吻得微腫的唇畔不斷湧出鮮血來,一股一股,彷彿止不住一般。

「穆紫萱你……」怒聲大吼,卻是滿滿的驚慌,她竟然咬舌尋死!

「滾開……」紫萱的聲音很低很低,一開口血更是翻湧而出,錦白的被褥早已展開了朵朵妖紅!

「穆紫萱你給我張開嘴巴!」獨孤影早已慌亂,顫抖著手拉扯著被褥想擦去她嘴上血跡,如如何都擦不去,紫萱死死地看著他,原本空洞的雙眸儘是駭人的恨意,入骨的恨意,雙唇緊閉,而血卻仍是不停地從唇畔流出來。

「你放開!不許這樣,穆紫萱!」獨孤影怒吼著,攫取她的下頜迫使她張嘴,只是,她卻一倔倒底。

「我走,我馬上走,你放開,我馬上就走!」幾乎是連心都要顫抖了,慌得完全沒了理智,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穆紫萱你放開啊!」手勁加大,見她忍不住蹙眉,便是連忙鬆了手,生怕在傷到她。

急急下榻,衣衫不整,幾乎是求她,「穆紫萱,我走,我馬上走!」

終於,紫萱張開了嘴,然而,就在這瞬間,眼前一黑,整個人昏迷了過去,唇畔的血還在不停地翻湧而出,原本因藥物的影響不該冰涼的身子還能保留著溫度,只是小臉卻是蒼白不已……

「來人啊,宣太醫!」

獨孤影如何會離開?

門外,封彧驟然止步,只主人的聲音,整個人怔住了,似乎才緩過神來,自己怎麼可以到這裡來?!

「皇上,這聲音?」善柔又驚又喜,是獨孤影沒錯!

只是,怎麼會是宣太醫呢?

「來人!宣太醫!」怒吼聲再次傳來,不遠處的靜候著的婢女亦是大驚,這是怎麼了?

也顧不上什麼,連忙快步離開。

「皇上,是獨孤大人,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也在?」善柔急急要推門而今,然而手才剛觸到門上呢,整個人卻不知怎麼得朝後仰了去!

「啊……」

背後,一個老者正拽住了她那一頭柔順的三千青絲。

「你……你……」紅玉第一個反應過來,根本顧不上主子了,直覺便是要跑,然而不過一揮手卻是將她甩了出去,重重地跌到這牆腳,整個人就這麼昏了過去。

「你放開我,你放肆!」善柔疼得大喊大叫起來,雖是慌,卻更是滿腹的莫名其妙。

「啊……皇上……皇上……」掙扎地別過頭,竟是見皇上就怎麼走了,踏入院子,緩緩朝宮門方向而去,任由她如何叫喊,都不在回頭。

怎麼會這樣?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啊!來人啊……」急急的大喊,喊來的卻是德公公身後跟著洛太醫,長廊和院子里侯著的下人們齊齊看了過來,皆是目瞪口呆,動彈不得。

「你這臭丫頭還真聒噪?」劉嬤嬤終於是開了口,終究是慈悲為懷,沒忍心下重手,輕輕一掌劈下,善柔便是不醒人事了,至始至終都是那麼被拽著頭髮看都沒看到背後的人。

彷彿是場莫名其妙的噩夢一般,太過突然,然而,她卻不知道,她這個噩夢,很長很長。

「怎麼回事呢?」德公公急急而來,身後洛太醫早已猶如木頭人一般被他拉著。

帶走近看清楚了,一個「鬼」字立馬喊出了口,這不是蕭太後身邊貼身伺候的容嬤嬤嗎?不是命喪冷宮了嗎?怎麼還活生生,健在?

「看看你惹的禍,一會兒怎麼收拾,還好這棲鳳宮已是出入不得了!」德公公不悅地瞪了容嬤嬤一眼,一手如同她拽著柔妃一樣拽住了一身僵硬的洛太醫,蹙眉問到,「怎麼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還不滾進來!」屋內,一個怒吼同時傳來,自是聽到了屋內的談話聲了。

「是是!」德公公剛要過來,見那小宮女慌慌張張便以為皇後娘娘又染上風寒了,也沒多想直接拽了洛太醫過來。

一進屋,卻見少主一身衣衫不整,珠簾內隱隱可見榻上有人。

獨孤影什麼都顧不上,只是扯過洛太醫的藥箱便直接將人又給轟出去了。

怎麼一個亂字了得,誰都搞不清到底出了什麼事了?

「你看怎麼收拾?」容嬤嬤仍是拽著善柔,看著已經被她嚇得開始驚叫四下逃竄的那幾名宮女。

德公公無奈,長長一聲嘆息,棲鳳宮已經被封了,沒有皇上的許可無人能進,看樣子這一宮的人是留下還是滅口還是得等少主親自處置了。

「你這是怎麼回事?為難起她來了,小札都不見了,還想讓皇后難過不成?」德公公替獨孤影處理了一日的軍機,根本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少主交待的,讓禁足神殿,也沒說什麼,可能……真的是爭寵吧。」容嬤嬤的聲音突然有些沉。

小札都不見了,還想讓皇后難過嗎?

這善柔可也是皇后從月國帶來的人呀,平日里如同姐妹一般待著,不管她到底做了什麼事,都會傷皇后的心吧。

德公公眸中掠過一絲複雜,側耳聽了聽屋內的動靜,靜靜地什麼都聽不到,無奈聳了聳見,拽著洛太醫便朝大殿而去,也不知道少主什麼時候才會出來呢,

一早說是來見皇后的,怎麼就給衣衫不整了,這下子怕是身份不得不要揭穿了吧?

容嬤嬤亦是無奈嘆息,拖著善柔朝相反方向而去。

頓時,整個院落又寂靜了下來。

屋內,燈火早已大亮,獨孤影抱著昏迷的紫萱,一手攫著她的下頜,一手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藥。

那靈巧的小舍竟被咬了一大半,定是疼入心扉的,方才她眸中的恨意他記得清清楚楚,亦是入心扉的恨。

好不容易才替她包紮好,不過一層薄紗,看樣子得兩三日不能正常說話了。

就這麼靜靜地抱著她,靜靜地看著她安靜下來的蒼白睡顏,看著而已,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該走還是留了。

良久,都是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視線不曾移開絲毫,看得入神,穆紫萱啊穆紫萱,寧願你從此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留下,傷了舌,索性就別在開口,省得聽到那「寒羽」二字,他又控制不住自己。

人在他身下,喊的卻是別人的名字,這一夜,反反覆復,真的就只能是寒羽嗎?!

紫萱仍是昏迷不醒,只是雙唇卻微微動了,似乎想說什麼一般。

獨孤影緩緩蹙起眉頭,輕輕放下她,忽視了她那喃喃之聲,很是溫柔地替她掖了掖被褥,卻是狠下了心,不再看她,轉身,駐足,須臾而已,身影掠過,消失不見。

又是那兩個字!

寒羽!

到了大殿,德公公蹙著眉坐著,而洛太醫卻是跪著不起,瑟瑟發抖,他知道了真相!

堂堂鍾離,竟然早已易主了!

獨孤影一步一步走了進來,德公公連忙起身,而跪著的洛太醫猛地抬頭,許久沒見這獨孤大人了,沒想到這一見竟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狄狨獨孤王族最後的血脈!

「主子,已經加派了人手,這宮裡無人能進。」德公公如實稟告。

「知道的,不留活口!」獨孤影一臉寒徹,在紫萱習慣的那位置上坐了下來,不過一揮手,洛太醫頸上便瞬間出現了一道傷口,血頓時翻湧而去,整個人還未緩過神來,卻是直直傾倒而下。

「是。」德公公不敢多言,退了下去。

而獨孤影就這麼坐著,沒有多少表情。

給讀者的話:

你……今天……給力了嗎?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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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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