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你的!
「穆紫萱你等等……你給停下!」
只聽得獨孤影一聲怒吼,然而,人影卻早已不見。
前方,兩道身影如驟風一般掠過,一黑一白,相離甚近,卻如何都挨不到一起。
不過須臾,已是百里之外。
一路上任由獨孤影怒吼,紫萱卻始終不回頭,也不似先前那樣會偶爾故意放慢速度等他。
一整個上午便就是在這追逐中渡過了。
紫萱就像個頑劣至極的孩子一般,東闖西撞,一路上,過了小丘,過了村莊,過了林子,終於是在皇城南城門停了下來。
「沒有下回了!」獨孤影怒聲,同她鼻目相對,幾乎貼上了她的臉上那銀白面具。
「嗯,沒有下回了!」紫萱眸中透出嘻嘻笑意來,雙臂環抱著他。
獨孤影卻是瞬間給愣住了!
紫萱只是看著他,樂呵呵只笑。
然而,獨孤影仍是愣著,良久都沒緩過神來。
「喂,回神啦回神啦!」紫萱放開他來,小手輕輕在他臉上拍了拍,一手取下自己臉上那銀白面具來,一臉笑顏,梨渦浮現。
見獨孤影仍是愣著,便是拉起他的手來,道:「你追上我啦,抓到了,不是做夢!」
獨孤影終於是回過神來,明白了她這三日一直樂此不彼地玩這追逐遊戲究竟是為何了。
他追上她了,三日而已,這輕鬆究竟精進了多少?
「穆、紫、萱!」一字一字道,直直逼視她。
「我不是故意耍你的啦,以前父王也是這麼訓練我的,只要追上了影閣的叔叔就許我出宮。」紫萱心有些虛,急急解釋到。
獨孤影卻不知如何是好,笑了,有些無奈,輕輕替她鋝起凌亂在耳畔的髮絲,道:「你就不怕那日我比你快,你追不上我嗎?」
「你敢!」紫萱脫口而出,怒瞪他。
「追上了,我帶你好好去吃一頓。」獨孤影笑著拉著她便入了城門,並不把她先前說過的話,記在心上,追上她,許他一片冰雪江山,他並不希望她去求她皇兄相助。
紫萱卻是止步,反倒將她拉住,另一手遞上了一塊園形令牌,令牌上一個「萱」字尤為惹人眼目。
獨孤影驟然大驚,這令牌再熟悉不過了,是她手上五千精兵。
「幼時追上了父皇,贏回來的,是我的,不是月國的。」紫萱一字一句說得認真,他心中顧忌,她怎麼會不明白?
將那令牌塞在他大手上,又道,「你追上了我,這便是你贏的,是你的,不是我的。」
仍是一臉的認真和倔強。
獨孤影看了她良久,終於是握緊了那令牌,道:「你非得同為夫分得那麼清楚嗎?」
紫萱一愣,隨即笑了起來,道:「咱就同父皇分得清楚,自己就不分那麼清楚了。」
父皇要他有所成就,而他自有他的傲氣,這個男子父皇一定會喜歡的吧!
「你呀你呀!傻丫頭……」獨孤影寵溺地捏了捏她那小巧的鼻尖,心下亦是無奈,亦是欣慰,這丫頭,懂他。
「我都快當娘了,不許再喚我丫頭!」紫萱連忙提醒,打開他的手。
「知道自己要當娘了,還成日這麼不安分!」獨孤影睨了她一眼,視線緩緩下移,一個多月了,依舊不怎麼明顯,看樣子他動作要快了,總不能讓這丫頭挺著大肚子同在他冰雪高原上共進退吧?
「沒事啦,這小傢伙堅強著呢!」紫萱不由得撫上那依舊平坦的小腹,生死邊緣,這孩子都能挺過來,定是比她還要堅強的。
「走吧,先休息一會兒,夜裡咱再潛到宮去。」獨孤影說著輕輕攬著她。
「你說皇兄會怎麼處置寒羽?」紫萱甚至擔憂地問到,現在寒羽應該在皇兄手上了吧。
「你都猜不到,我怎麼會知道?」獨孤影笑了笑,眸中卻掠過一絲複雜,心中隱隱不安著,寒羽,一身武功是他親手調教出來的,同他都相差無幾了。
「那傢伙狠起來比父皇還絕呢,母后老說他好的不跟父皇學,專門挑壞的學。」紫萱蹙眉嘀咕。
「這五千精兵現在在何處呢?」獨孤影轉移了話題,似乎不怎麼喜歡談起寒羽。
「就在南陲,皇兄駐守南陲的一萬五精兵里就有五千是我的,這數量雖少,但許多皆是影閣出身,足以抵抗一支大軍了!」紫萱解釋到。
「正好。」獨孤影眸中掠過一絲神秘,並沒多說什麼。
「打什麼主意呢?」紫萱賊兮兮笑著。
「給你個驚喜,到時候就知道了。」獨孤影一臉神秘。
「驚喜?本宮主可沒那麼容易驚到喜到。」紫萱一本正經說到。
「哈哈,到時候你再說!」獨孤影大笑,見前面不遠處便是飄香酒樓了,卻是將紫萱攬過,拐了方向……
西邊邊陲。
西南大山北坡,山腳下的小鎮子甚是冷清,並不似忘憂鎮那麼熱鬧。
主大街上人影寥寥無幾,這兒就沒多少人口了,再往北去便是人煙稀少,除非是幾個郡縣,其餘小城便都繁華了。
店鋪內,蒙面黑衣男子正蹙眉挑選著紅繩,手中握著一塊晶瑩透徹的玉佩,是一塊還未來得及送出去的玉佩,本不知為何一直隨身帶著的,如今知道了,更是貼身不離。
身旁女子,身姿嬌小,面容清秀,十七八歲模樣,只是雙眸里的沉色卻是遠遠超過了這個年紀。
「客官,就這條吧,保證不會斷的,小的替你繫上。」店老闆一臉討好地說到。
「不用了。」黑衣男子卻是自己動手,有些笨拙,小心翼翼地,好一會才將那環形玉佩系好,佩戴在腰上。
女子見他忙完了,取過了一旁一根做工別緻的發簪來,道,「羽,這個好看嗎?」
「嗯。」寒羽笑了笑,很是體貼地替她插上。
百里瑄這才心滿意足,照鏡仔細地擺弄著發鬟上幾根釵子。
這幅容顏,她可喜歡得緊,只是,不一會兒,卻是急急將那鏡子重重放了下來,方才鏡中,眸中瞬間浮現的那一絲哀婉令她驟然心驚,是百里瑄,真正的百里瑄,她還沒走!
「怎麼了?」寒羽問到。
而一旁老闆亦是一臉狐疑地看著她,百里瑄這才發現自己手重了,尷尬地道:「方才手抖,沒拿穩。」
「這家店鋪還有兩個人!」
一個稚嫩卻故作老成的聲音傳來過來,只見一個氣質不俗的七八小男孩大步走了進來,一雙細長桃花眼著實迷人不已。
小男子見屋內三人皆是看著他,不由得眯眼笑了起來,道:「沒打擾了你們吧?」這一眯眼,更是好看得不得了,惹得人想掐他那小臉幾把。
「小少爺,這兒賣的都是髮飾,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百里瑄笑著俯身想抱他,一眼見了便認出了這孩子來,正是在大山裡見過的,看樣子是有些來頭了。
然而,小男孩卻是側身躲過,輕輕一躍便坐上了櫃檯,他母后都很難抱到他,何況是這不相干的女人呢?
「本少爺就是來賣髮飾的。」年紀小小,心氣甚高,經不起一絲的挑釁,雖然百里瑄那話只是玩笑話。
「小少爺是過路人吧,怎麼不見你爹娘呢?」掌管笑著問到,亦是喜歡這孩子。
「我爹娘嫌這鎮子冷清,先走了。」小男孩說到,視線卻是落在了百里瑄發鬟上,眸中掠過了一絲精光。
「走吧。」寒羽卻是對這孩子沒多大興趣,付了錢,對百里瑄淡淡說罷便轉身出門了。
百里瑄亦不多停留,連忙追著出去了。
不經意瞥了門口等候那小少爺的家丁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仍沒有多加註意。
這家丁很是瘦弱,似乎大風一吹便會倒下一般,一臉清秀,皮膚極好,雙眸清清澈澈,卻是追著寒羽不放,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在回憶什麼。
為何會對這男子有如此熟悉的感覺,他到底是什麼人?!
「老闆,方才那女子頭上那根紅寶石發簪是什麼來頭?」小少爺一臉認真地問到,這語氣真真就是個小大人。
「那應該不是寶石,而是玉,罕見的紅玉。」店老闆鋝鬍鬚答到,方才亦是注意到了,只是沒有多問。
「倒真是稀罕物!」小少爺仍是眯眼,想得燦爛,說著縱身躍下,便大步出了門。
家丁很是懂事,樂呵呵地指著右邊方向,道:「少爺,他們往那邊去了。」
小少爺卻是不急,踮起腳尖,細細地察看這家丁的臉,道:「你可小心點別碰了水,等追上母后了,再給你換張好的,這人皮面具,還是她在行。」
「謝謝殿下。」家丁大喜,連連點頭。
「噓……少爺!少爺!」小少爺連忙提醒。
家庭似乎不畏懼,亦是低聲,道:「噓……是娘,不是母后!」
「知道了!」小少爺卻是不悅地瞪了他一眼便急急朝右邊而去了,家丁笑了笑,緊隨而去。
而他們身後不遠處,又是一批家丁,小心翼翼地跟著,在往後,卻是幾名黑衣人,一路暗中保護,就連這批家丁皆不知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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