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人格分裂

看著楊芩嫣眼中那苦澀的笑容，祁蕭絡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伯父伯母們，那麼多人都很擔心你。」

「那你呢？你擔心嗎？」楊芩嫣心下發苦，一衝動就搶著把話說出口，看著祁蕭絡頓時皺起的眉，感覺有點好笑，這樣倒像是自己任性了，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對不起」

「嫣兒，到底是什麼原因？」其實他也隱隱約約有一絲思緒劃過。

「絡，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沒有正面回答祁蕭絡的問題，楊芩嫣抬頭直視那雙鳳眼，「如果，如果沒有琦亞的出現，你會不會選擇我？」

看著楊芩嫣眼中的期盼，祁蕭絡輕抿薄唇，隨後站起來走向窗口，「我不做假設，不過我還是可以回答你，不會。」

「為什麼？」雖然心裡也有做過準備，卻還是一時承受不住，臉色更加慘白，手緊緊揪著心口，覺得有些透不過氣。

回過身，鳳眼灼灼的看向楊芩嫣，入眼的是她的病弱和忍耐，只能狠下心，「因為不愛，但是你卻是我一直唯一當成妹妹或朋友的女人，所以我可以和那些不愛的任何女人結婚，但不會是你，沒有遇到她前，我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愛上一個女人，不管最後結局怎麼樣，我已經決定只愛她一個，就算以後沒有結果，也會尊崇家裡的安排，娶別的女人。」

「也就是說，不管如何，你都不可能接受我……絡，難道你就從來對我都沒有一點感覺，哪怕是一點點？」低柔的聲音似乎是用生命在說般，抽掉了身體里所有的力氣。

雖然知道殘忍，但是，「沒有。東方小說網www.lnwow.com」因為看重她，所以才不能接受她。

鏗鏘有力的兩個聲音如鼓點般敲擊在心臟，似乎心跳頓時停了，房間里的氣氛壓抑得攝人，半響后，楊芩嫣緩緩的閉上眼睛，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生命的拼搏般，已經沒有力氣了，嘴角勾起一個破碎的微笑，「是嗎，原來一開始我就被排除在外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行，為什麼我不行……」

聽著那悲戚戚的低喃，祁蕭絡於心不忍，看著旁邊的心臟顯示器上不穩的電圖，無奈的走過去手輕輕的付上那有些顫抖的手腕，抬手想去按那個床頭的緊急按鍵，只是手卻被那纖細顫抖的手抓住，制止了他的動作。

「不要，看在朋友的面子上，讓我安靜片刻吧，我只是累了。」眼睛依然沒有睜開，蒼白的嘴唇輕輕動著，說出的話低得似乎只是在喉嚨徘徊不出口，難以辯解。

但是祁蕭絡還是聽清楚了，猶豫了一會，收回那隻手，輕輕嘆了口氣，把她的手放到被子里，捻好被子後站起身，「好好休息，其餘的都交給我就行了。」隨後便轉身向門走去，因為他知道她決定了，這是她的聰明所在，也是他會默許她成為他唯一的女性朋友的原因。

「你終於出來了，小嫣怎麼樣了？」看到祁蕭絡出門，那個脾氣暴躁的女人忙從對面的房間走出來，隨後便是另外三個人。

祁蕭絡直接無視那個女人，看向楊母，「伯母，嫣兒的手術我會和醫生商量，那些都交給我安排就行了，現在先讓她好好靜養，兩個月後再轉到美國。」

「什麼？蕭絡，你的意思是說小嫣答應動手術了？」楊母驚愕的瞪大眼睛，喜不自禁，差點就抓上祁蕭絡的手臂，另外三個人也明顯的驚喜。

祁蕭絡點點頭，「現在先讓她靜靜休息吧，伯母你也去休息，我去找醫生，失陪了。」

房間里，緊閉的眼睛微微睜開，朦朧中一滴清淚滑下，只落入黑髮中，黑眸中全是哀嘆，虛弱的勾起一抹微笑，眼睛靜靜的凝望這天花板，似乎通過那看向什麼，『呵，絡，希望你能幸福，能如願得到所……愛。』

半睜開的眼眸緩慢的閉起，似乎沉沉睡去，只是在下一秒那眼眸卻突然睜開，眼中凌光一閃，那黑眸中不同於剛剛的失落和哀傷與妥協，現在全是怨恨和不甘，蒼白的嘴角嘲諷的勾起一個近乎報復的微笑，那神情恍如換了一人般，完全和剛剛的不同。

楊芩嫣輕輕抬手不耐的抹掉眼角的淚痕，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真是軟弱無能呢，既然你心灰意冷，那麼現在由我來代替你吧。祁蕭絡嗎，哼，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還有費瑟斯頓琦亞，你們等著吧。」

從來沒有人知道，就連從小就幫她治療的主治醫生也不知道，楊芩嫣，那溫柔美麗文靜高雅的女人，很小以前便有了另一個病症，人格分裂，只是那時候因為祁蕭絡的原因，讓楊芩嫣得到希望和追求，壓制了這個病，但是卻在祁蕭絡與琦亞的這件事中被刺激醒來。

此時，被司徒堯軟磨硬泡的偷偷帶去參加一個小宴會的琦亞拿著香檳的手不由一抖，心裡突然劃過一絲心悸，隱隱約約感到有些發寒，莫名的不安，似乎她靈魂重生后感覺總算那麼清楚，難道又會發生什麼事嗎？舅舅……

「琦亞，怎麼了？」感受到琦亞挽著他的手有瞬間的顫抖，雖然消失得很快，但是一心放在琦亞身上的司徒堯還敏感的發現了，不由有些擔心，這些日子的相處他也明顯的發現琦亞肯定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那些人不說他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去查，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也因為不想讓她一個人悶著，所以明知道琦亞討厭這樣的宴會，但是他還是軟磨硬泡的請她來，而他那幾個哥哥大概也想她散心，沒有像往常一樣阻止他們兩人相處。

「沒事。」轉頭看著司徒堯眼裡那濃濃的擔憂和關懷，心中暖流劃過，驅趕去那絲寒冷，輕輕帶起一個淡淡的微笑，搖頭。

「是不是累了，宴會也快結束了，我們可以離開，你等我一下，我去說一聲后就回去。」司徒堯嚴肅的皺起眉，雖然知道琦亞沒有說真話，但是也不想逼迫她，只不過心裡還是免不了有濃濃的失望，這次琦亞的到來讓他感覺到更大的挫敗，以前的她總是對陌生人疏離，現在的她就好像把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睛里也似乎沒有什麼能入得她的眼，他甚至能感覺到，她的心已經不在了，遺留在別處，或是……某個人身上，回事祁蕭絡嗎，他是不是已經錯過了，心下有些發苦，不甘心，但是他也不想去讓她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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