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修理二公子
「你也不是沈少龍。」沈衍語含譏諷的道。
「你……」沈少龍扭頭怒視著他,目光更多了幾分犀利,「你也不是康恆!」
「呵呵!」沈衍笑而不語。
沈少龍清秀的臉上除了驚恐外,臉色也如失血過多般慘白。
倒在地上的手下再也沒動過,他也沒再多看一眼,只是冷聲道,「我不管你們是誰,想要我的命,我的人一定會立馬殺了沈少宇!」
面對他的威脅,無名和沈衍並不意外。
在得知他極有可能是簡新陽的私生子后,他們就已經明白了他為什麼要親自看守沈少宇。
說白了,就是為了今日。
而他如此放出狠話,他們自然沒有放過他的道理。
沈衍拔出腰間的長劍,迅猛的逼近他。
讓他意外的是沈少龍並沒有反抗,任由他手中的利劍抵上他脖子。
無名沉著臉上前,見他眼中的驚恐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冷笑和不屑,他眉頭不由得蹙起。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我交出沈少宇,不可能!」
「四公子怕是誤會了。」沈衍唇角勾起,比他笑得還不屑,「早在王妃離京時就已經向侯爺請示過,只要能除掉亂黨,就算無法將三公子和四公子救出,侯爺也不能有任何怨言。你們不惜一切要王爺王妃性命,而王爺和王妃也同樣不惜一切要你們性命。抓住你這麼一個叛徒,還是混淆沈家血脈的孽種,你覺得我們會把你交出去換三公子?」
聞言,沈少龍白皙的臉一下子泛出青色。
沈衍嚼著得意的冷笑,迅速點了他的穴。
「沈少龍……不,應該叫你簡少龍才對,我們知道你那個親爹已經離開了北耀,所以我們也沒心情再與你和沈少卿周旋下去。你就乖乖跟我們回京城,等著我大伯親手剁了你吧。」
「你、你是沈衍?!」沈少龍雖不能動,可雙眼如死魚眼一般等著他的臉,神色比先前還驚駭。
「呵呵!」沈衍從耳後拔下假面,露出他精緻如玉的臉龐。
「你、你們……」
「廢話真多!」無名突然朝他腦後拍去。
沈少龍瞬間翻著白眼倒在地上。
「王爺師父,您怎麼也變得如此急躁了?」沈衍笑著道。
「就一個不成氣候的小子,難道你還讓我陪他吃茶聊天?」無名白了他一眼。
沈衍可不敢跟他頂嘴,喚侍衛找來繩子,很快把沈少龍給綁了起來。
他也不是嚇唬沈少龍,而是真的會把他帶回京城,他要讓他大伯看清楚,他這些兒子中究竟誰才是可靠的……
在沈少龍被抬下去之前,無名又在他身上做了一些手腳。
「王爺師父,您這是?」看著他手裡細長的針,沈衍有些不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這也是為了大家好,萬一我們疏忽大意讓他被簡新陽救了,他也只能做個傻子,妨礙不了我們的。」
將沈少龍處理好后,無名又找來兩名與沈少龍主僕身材相近的人,讓他們喬裝成沈少龍和他的手下,然後前去將沈少宇救出來。
為了順利把人救出,他還讓真正的朱一航帶著人手跟蹤前往,確保萬無一失。
。。。。。。。
而另一頭,古依兒他們趁夜潛入沈少龍的住處,從書房到卧房全找遍了,除了滿屋子的木頭雕刻外,也沒發現其他可疑的東西。
「都是些木頭,究竟有何作用?這沈少龍的怪癖可真奇特。」楊彩蝶抓著一件根雕借著蠟燭看來看去,始終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些東西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古依兒走到她身後向她說起自己的看法,「我想他沉迷這些東西,只是為了給人造成一種假象,好讓別人覺得他性格孤僻,如此就不會引人過多關注。」
「三兒,你說得是有些道理。」楊彩蝶將手裡的根雕放下,在原地又轉了一圈,附和道,「如果他真重視這些東西,就應該妥善保管起來,怎麼可能會隨意擺放呢?」
見沈少源和沈衍還在各個木雕中查看,古依兒壓低聲音問道,「你們覺得沈少宇說的話靠譜嗎?他說讓我們務必毀了這裡,可這裡就這個樣子,就算放一把火也沒多大意義,不是嗎?」
「再看看。」沈少源頭也不抬的回道,繼續檢查著周圍的木雕物件。
「好吧,就再看看吧。」古依兒舉著蠟燭又在屋子裡轉了起來。
屋子裡的木雕物件很多,擺放得也很雜亂,地上、桌上、柜子里,大的、小的、成品、半成品全混在一起,就似被隨意處理一樣,排列上沒任何規律,所以即便這些物件被雕刻得栩栩如生,可也失去了很多美感。
「三兒,你看那個,這麼丑的羊角也好意思掛牆上,真不知道沈少龍是如何想的。」楊彩蝶突然拉了拉她。
古依兒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頓時定住。
乾淨的牆上就獨掛著一隻像羊角的東西,不仔細看還以為牆上沾著髒東西呢,也難怪楊彩蝶會覺得沈少龍的品鑒能力差。
可惜這羊角的位置有些高,她和楊彩蝶踮起腳都摸不到。
不遠處的兩個男人也被她們的舉動吸引到了,同時放下手裡的擺件朝她們走去,沈少卿墊著腳輕輕一躍,很輕巧的就抓到了那隻羊角。
然而,他並沒有把羊角抓下來,而是抓著羊角被吊在牆上。
「源哥哥……」楊彩蝶嚇得把手裡蠟燭都扔了,趕緊去抱他。
「蝶兒,我沒事,你站遠些。」沈少源低下頭對她笑了笑。
待她一鬆手,他抓著羊角的手突然用力往下掰,只聽一道沉悶的聲音響起,雖然並不震耳,可也不容忍忽視。
聲音是從書桌後面傳來的。
沈少源跳到地上,將楊彩蝶拉到身側。
他們四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才舉著燭火小心翼翼的過去。
書桌後面原本有張大椅子,但隨著沉悶的響聲,椅子不見了,而椅子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洞。
「你們就在這裡。」姬百洌朝古依兒和楊彩蝶交代起來。
他和沈少源對視過後,兩人舉著蠟燭靠近了洞口。
看著他們跳下去,楊彩蝶很是緊張,「三兒……」
「別急,讓他們看看再說。」古依兒安慰的摟住她肩膀。
沒多久,兩個男人從地下飛出來,姬百洌依舊舉著蠟燭,但沈少源卻是抱著一隻木箱子。
她們趕緊過去,異口同聲的問道,「這是什麼?」
「沈少龍的秘密!」沈少源鐵青著臉道。
「……」
「這裡面有許多簡新陽寫給沈少龍的書信。」姬百洌低沉的解釋道。
「還有別的嗎?」古依兒皺眉問道。
「下面並不寬敞,只有這些。」
「那沈少宇為何說得如此恐怖?還叫我們毀了這裡,難道只有這些?」楊彩蝶不甘心的道。
「他應該是看到或者聽到了什麼進而產生了許多假想。」古依兒摸著下巴分析起來,「如果他看清楚了,那他一定能準確的告訴我們。可是他也說不出來,只說這裡必須毀掉。可蘇婉兒和簡新陽的對話他表示聽到了,我猜想他有可能是聽到他們的對話,從而揣測出這裡有異樣。」
姬百洌看了一眼那木箱子,在掃了一眼四周亂七八糟的木雕,沉聲道,「先回將軍府,等明日再加派人手前來搜查。」
雖然是有所發現,可對古依兒來說還是有些失望的。
她沒有說出來自己其實是想來這裡抓簡新陽的。儘管懷疑簡新陽去了京城,但她還是心懷一絲期望,如果能在這裡抓到他,那該多好?
當然,她知道今晚的收穫對沈少源來說是巨大的。
這些書信都是鐵證。
回頭交給沈謙晟看看,就算氣不死,估計也要把他氣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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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將軍府,天也快亮了。
看到奄奄一息的沈少宇,古依兒又氣又懊惱。
氣得是沈少龍太可惡,竟然趁他們離開又對沈少宇用刑,把他打得半死。懊惱的是他們當時妥協了,如果當時強硬的把沈少宇帶出大牢,沈少龍也就傷不了他。
「雖然三公子目前昏迷不醒,但總算保住了性命。」無名安慰道。
「師父,那我們現在就去找沈少卿,等把這傢伙解決了,我們即刻回京!」古依兒咬著牙道。
「去吧。」無名擺了擺手。
雖然來北耀只有兩三天,與沈少卿也只見過兩三面,但古依兒對他可真是恨之入骨。
通過簡新陽和沈少龍的書信,他們已經能確定簡新陽離開了北耀,雖然他沒有明說他去了哪裡,但已經不容他們質疑,他是去了京城無疑!
眼下,北耀也沒有好忌憚的了,是該輪到他們清場的時候了。
她是真的提著刀去找沈少卿算賬的。
不過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沈少卿居然自己送上了門。
聽說沈少宇被人從鳳陽城帶回了北耀城,他大為不解,天剛亮就跑來將軍府。
像他這種自己送上門找死的,古依兒怎可能跟他客氣?當即就讓侍衛把他給拿下!
兩把刀劍同時架在他脖子上,不止沈少卿懵了,他的手下也看懵了。
誰能想到一個丑不拉幾的侍女敢動他?
「你好大的夠膽,竟敢以下犯上!」他怒不可遏的瞪著古依兒,並揚聲朝手下喝道,「你們還杵著做何,還不趕緊將這賤婢拿下!」
就在他話音剛落,他的手下還沒出手,一抹高大的身影先出現在他身前,抓著他衣襟從侍衛手中奪下他,緊接著徒手將他狠狠的甩了出去——
「啊!」
伴隨著他驚恐的叫聲,只見他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慘烈的落在地上。
別說在場眾多的人,就連古依兒都看傻了眼,第一次見到自家男人如此暴戾的一面,那動作就像在扔一件垃圾似的,完全沒把沈少卿當個人。
「二公子!」沈少卿的手下齊刷刷的拔出刀劍上前營救。
「通通拿下,一個都不許留!」男人負手而立,一身氣息陰沉冷冽,凍得連他身旁的侍衛們都有些發毛。
一場廝殺就這麼開始了。
看著自己的人陸陸續續的倒在血泊中,沈少卿在地上吃力的撐起身子,不敢置信,也不能接受。
「你……你們……」他抬手指著姬百洌和古依兒,不知道是因為疼得厲害還是氣得厲害,整個人都止不住發抖,「你們……是想造反么!」
「呵呵!」古依兒朝他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還真是賊喊捉賊,究竟是誰想造反啊?」
「你……你……」沈少卿舌頭就跟打結似的,越想說話身體哆嗦得越發厲害。
剛剛那一下古依兒都看著的,也知道自家男人是發了狠的,所以能想象他被摔得多厲害。
「二公子,還記得如花嗎?不過可惜,我現在扮不成如花了。」她一邊冷笑的說著、一邊從耳後撕下假面,在露出真容時,還故意對他抬了抬眉梢,「怎麼樣?我現在這副樣子是不是比如花還漂亮?」
「你……你……」看著她姣美的容貌,沈少卿一雙眼球都快從眼眶裡凸出來了,然而他除了說『你』字外,完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二公子,你才真是好大的狗膽,竟敢打昭陵王妃的主意!」楊彩蝶在旁邊指著他罵道。
「昭……昭陵王……妃……」沈少卿凸出的眼瞳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再朝那一身寒氣逼人的男人看去,他臉色瞬間比死灰還難看,「你……你……」
此人的氣勢如此之強,如果他現在都還看不出來他的身份,那他真是白活了。
」你再看看我是誰。」沈少源朝他走近,也撕下了臉上的假面。
「大、大哥……」看到他,沈少卿是徹徹底底的嚇傻了,哆嗦著不停往後挪動。
「你這膽大包天的東西!」沈少源咬著牙,眼中除了恨意,還有深深的殺意。
「大哥……不……我……」
「沈公子,是你來還是我親自動手?」古依兒提了提手裡鋒利的刀,嚼著冷笑道,「這東西最近玩了不少女人,還褻瀆本王妃,不把他閹了,我可是不會罷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