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章
【第二章再次嘗到滋味】
樟林城過去有一名富商,因生意失敗,把樟林城裡的府第賣了。樟林城內一向富庶安樂,所以平日里就愛流傳些街談巷議,工匠開始整修那府第的第一天就在大街小巷傳遍了。
由於那座府第本就佔地廣大,裡頭布置了假山、流水、亭台樓閣,每處院落以「軒」為名,都以迴廊連接,十分富麗堂皇,如今易了主,居然又再派工匠整修,城裡人都猜想應是另一名富商買下,才有這麼大的手筆重新整建。
隔著高高的外牆望不進內院,只見土石一車車的推了出來,倒也沒見添加了什麼新的建材進去,於是城裡人又猜想,府第的新主人肯定是挖了個大大的地窖,要藏什麼新奇寶物。
只是城裡人一直沒等到府第的新主人入住,只在某個吉日良辰高掛了「任府」的牌匾,直到最近才有景天入住。
景天出入燭月樓,不是沒有人好奇問過任府的主人是誰,景天只回答府第主人是他的朋友,把府第借他居住,至於府第主人的身分,因他處事低調,景天無法透露。
由於景天本身也頗引人注目,因此久了之後,城裡人茶餘飯後討論的人便成了景天,再少有人去討論任府的主人了。
往日城裡的人總是看見有不少富賈送上拜帖想與景天或是府第主人相交,今日卻見任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待景天上了馬車后,竟是往倪府駛去。
景天特意下了馬車,暫候在倪府大門,不一會兒,早一步來到倪府的柳織凈陪著倪若明一起走出倪府,三人分別上了景天及倪府的兩輛馬車,就這麼往郊外去了。
前些日子景天在大街上救了倪若明、柳織凈的事早傳遍了樟林城,如今再見三人相伴出遊,難免多了討論的話題。
倪若明及柳織凈成為樟林城裡最早與景天相識的女子,倪若明天生麗質,眾家姑娘自嘆不如,倒也沒什麼閑話,倒是見柳織凈也同行,她們翻騰的醋海一下子全湧向她了。
有人說她死攀著倪若明,就是想撿便宜,倪若明挑不上的男子,放在其他人眼裡還是不可多得的俊公子,也有人說她不要臉,就想著若嫁不出去,跟著倪若明給她的夫婿做小,總能過過好日子。
總之,女子一嫉妒起來,就沒一句好話。
兩輛馬車出了城,上了山,在一處丘陵停了下來,丘陵上碧草如茵,還可以遠眺臨近的大頡城。
那是一座比樟林城大了不止兩倍的城,是南方第一大城,樟林正是因為鄰近大頡城而沾了光,做了一些大頡城做不來的生意,才有如今的繁榮景況。
一下馬車,倪府的婢女就要準備開始擺放食盒用具,卻被柳織凈打發了去,這一點她一向堅持,是她做的吃食就得她自己來擺設。
婢女沒了作用,只得扶著倪若明看風景去了。
景天本想上前幫忙,是倪若明阻止了他,說那是柳織凈最大的興趣,要他別剝奪了,景天這才隨著倪若明走開。
雖然和倪若明談著話,但他的雙眼看著的全是柳織凈。
他好奇,她不是婢女出身,又與倪家小姐是好友,怎麼做起婢女的工作可以笑得這麼開心?
「她……竟是笑了。」
倪若明這才知道,景天根本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她也不再費心思找話題,順著景天的話題便是。
「織凈她的性子就是及時行樂,身不由己的人太多,她能做她喜歡的,她當然要開心的去做,所以即便做的是奴僕的工作,只要喜歡,她就開心。」
景天挑起眉頭,看著柳織凈,心中多佩服了一分,知足常樂的人不多啊!
「只不過……能讓織凈這麼開心的,大多與吃有關就是了。」
景天忍俊不住,清朗的笑聲傳了開。
遠處正在把馬兒卸下馬車,拉著馬兒去吃草的成淵看見了,暗自嘀咕著,「主子還說不是對倪姑娘有興趣,這不就和倪姑娘開心的聊起來了嗎?」
「景公子,你來樟林是定居還是公辦?」
對於倪若明的探問,景天眼神一閃,但快得沒讓人發現,他淡笑勾唇,回道:「是來求醫兼玩樂的。」
「求醫?」
「是。其實我身上有一個痼疾,本是想來求診於倪老,怎知他雲遊義診去了,本欲在倪姑娘當值時前去醫館,那日卻遇上地痞騷擾你們,便又將此事按下了。」
倪若明看景天這身裝扮非富即貴,他身上有疾,若是簡單的病症,怎麼可能特地到樟林求醫,應可就近尋找醫者,而且特地尋她的父親而來,想必不是容易治的病症。
她看他與織凈的互動有趣,想做個紅娘,這才想多觀察景天,還邀了他一同郊遊,若景天身上帶有難解之症,那可不行,萬一治不好,害了織凈可怎麼辦?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立刻為景公子診脈吧。」
「今天開心出遊,別想著治病的事了。」
倪若明想想也是,景天沒有急著來找她,那麼想必他身上的病症不是那種近期內會要人性命的急症,會找上父親來治病也絕不是什麼小毛病,那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診脈。「那麼……改日到醫館來,我為景公子診一診脈,或許對景公子的病症幫得上忙也說不定。」
「若倪姑娘肯幫忙診治,自是感激不盡。」
「別這麼說,這是醫者本分。」
「只是……我向倪姑娘求醫一事,別讓柳姑娘知道,我希望倪姑娘也別多問我為何會得這毛病。」
倪若明雖然對景天的神秘不解,但由於醫者必須尊重病患的意願,所以她沒有多問,只是答應了他。
在那頭的柳織凈準備好了一切,這才喊了景天及倪若明。
「還等什麼呢,不餓嗎?我準備了不少吃食呢。」
倪若明頗為無奈,柳織凈到底是來看風景的,還是只是想換個地方吃東西?到了這裡,沒看過一眼風景,就只顧著準備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