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中輔導班
餘韻稍稍猶豫了一下，隨即點頭道：「好吧。」
洛城是個簡單的小縣城，道路規劃也非常簡單明了。出了洛城三中，就是一條東西向的筆直馬路。路上少有車輛，兩邊是蔥蔥鬱郁的綠化帶，這時候還有一些穿著校服的學生在行走。
兩人回家的方向是向西，正對著夕陽的餘暉。餘韻走在前面一點，步伐輕快，歡快的馬尾辮在藍白色的校服后甩動，她的背影被夕陽光拉的老長，杜今朝剛好踩在她的影子上。
杜今朝向前看去，眼中紅霞滿天，一道倩影迎著光芒，觸手可及。
「餘韻！」杜今朝喊了一聲，餘韻回過頭來，夕陽光將她的小臉也印上了紅霞，煞是可愛。
此時此刻，杜今朝很想用攝像機來捕捉那一刻的美好畫面，但他手頭沒有攝像機，他想吟詩表達自己的情感，卻又想不到唯美的句子。
「怎麼了？」餘韻問道。
「看，我站在你心上！」杜今朝指著地上的影子，他站在影子的心臟處。
「呸，不要臉！」餘韻輕啐一聲。
……
很快，兩人到了小區，互相告別。餘韻走進了小區里，一棟看起來外表更加美觀的樓里。
這棟樓是小區後來擴建的，無論是裝修還是面積都大得多。而且杜今朝知道，餘韻媽媽還是這個小區的一大「包租婆」，新建的那棟樓里，據說她家有十幾套房的產權！
餘韻回到家裡，屋裡很寬敞，擺放著歐式的高檔傢具，客廳里，媽媽熊麗君正在瑜伽墊上練瑜伽，舒展身體。
熊麗君今年才三十多歲，身材曼妙，極有韻味，這一點餘韻就是繼承了她媽的基因。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熊麗君優雅的盤坐在瑜伽墊上，雙目直視餘韻。
「放學練習數學競賽題了。」餘韻簡單的回答道。
「數學競賽？競賽沒什麼用，你別浪費太多時間，好好高考就行。」熊麗君說著，又不輕易的提到：「剛才和你一起回來那小子，是我們小區的？」
餘韻突然有種被審問的不適，支吾道：「嗯，就是杜今朝，您認識的，我們一個班的。」
「哦，那小子啊。」熊麗君想起來，是有這麼個角色。她立刻皺了皺眉，說道：「聽說那小子成績不怎麼樣，不學無術。少接觸他一點，免得影響學習。」
「媽，他學習其實很好的……」餘韻還沒說完，熊麗君就說道：「那也不關你的事，你們班主任都說了，你最近成績有點下降，可得抓緊了。」
「哦。」餘韻敷衍的回答著。
熊麗君繼續俯身壓腿，柔韌的腰下壓，玉臂伸直，和兩條白色長腿保持平行。
「杜今朝？」她回憶了關於這個少年的印象，搖了搖頭。
……
數周之後，數學競賽初賽的結果出來了。洛城三中參賽者五十多人，通過初賽的只有七人。
而同樣是洛城的高中，二中通過初賽的是三中的一倍，一中更是有三十多人。
通過初賽的，就有杜今朝和餘韻兩人。按照規則，兩人還要繼續參加複賽，到時候洛城一二三中，加上兩個私立高中要在一中統一考試，角逐省級獎。
「我們學校因為參賽的人少，而且經驗不多。到時候你們倆，周六周日的時候要去一中，參加數學競賽培訓班。那時候會有一中專業的輔導老師給你們講習題。」辦公室里，趙康交代杜今朝和餘韻兩人。
「嗯。」
數學競賽，並不是隨便學學課本知識就能參賽獲獎的。真正獲獎的那些，都學習了大量的課外知識。一中這樣的重點高中，還有專門的競賽輔導老師。
周六，洛城一中。一中的面積比三中大了一倍不止，而且師資力量，學生重點大學錄取率都要高，只有中考中成績較好的學生才能來到這裡就讀。
本來以餘韻的成績，在一中上個重點班都夠了。但餘韻媽媽覺得三中比較近，而且三中的老師承諾會重點培養餘韻，她才放心讓餘韻上三中的，不然杜今朝這個學渣都沒機會和餘韻同學。
「聽說一中的學生成績都好好的。」餘韻有些擔心，「我們參加競賽會不會比不過他們？」
「怕什麼，有我呢！」一個聲音自信的說道，並不是杜今朝，而是三中一班的翟明。
翟明個子不高，身材也偏瘦，戴著高度眼鏡，但在學習可是不折不扣的學霸。他父母都是三中的老師，當年中考的時候，據說考了全市第二！
杜今朝笑了笑，說道：「沒關係，考多少是多少，反正又不是高考。」
他心裡並不擔憂，上次參加初試，他發現題目超級簡單，想必複試也難不倒他。
「但這是實力的證明！考得好就不需要高考，直接保送重點大學！」翟明說道，「希望我能保送重點大學！」
三中的七人一起來到輔導班，班上早已坐滿了人，那是一中和二中參加複賽的學生。
看到又有人來，輔導班裡有人悄悄議論來人。
「三中的人來了！」
「才七個人？三中果然垃圾啊！」有人低聲笑道，「我們一中隨便一個班都能找出七個過初賽的，只是很多同學為了不耽誤高考不參加而已！」
「三中本來就是垃圾高中，聽說三中都是小混混。」
「我擦，看，三中里有個女生好漂亮！」
「真的誒，校花級別啊！給勁！等會下課找她要聯繫方式！」幾個男生眼神偷偷瞄著餘韻。
才到教室門口，杜今朝等人就聽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聲音，心裡都有些不悅。
一中的數學競賽輔導老師看到他們，隨意的安排道：「你們幾個都是三中的吧？跟這個同學去搬桌子、凳子，就坐在後面吧。」
杜今朝這才發現，教室里根本沒有多的桌凳，他們只能去雜物處搬桌椅。
「我去，怎麼都是些破爛。」三中一個叫孟楷的學生抱怨道，在雜物處里，桌椅板凳不僅滿布灰塵，而且多有殘缺。
「將就著用吧。」杜今朝說道。
「我感覺他們看不起我們！桌椅都不給我們安排！」翟明有些不服氣，「剛才我就看到裡面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的。而且教室里都坐滿了，我們只能擠在最後面，最後面還是放垃圾的位置！在後面我根本看不清黑板！」
他在三中的時候，一直是坐在前排，這次要體驗後排「差生」的感覺，自然不適應。
「沒辦法，不懂的就問，我們是來學習的。」餘韻安撫道，「大家也別講究那麼多，畢竟這裡不是我們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