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楚歌之願
第九章楚歌之願
自上次從貧民窖回來，楚歌像是變了一個人。沉默寡言，惜字如金。除了必要的日常瑣事，基本上都待在演武台。一個人默默地練習著戟法，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
春去秋又來，這一年轉瞬即逝。
八個月的時間，楚歌沒有再踏出過皇宮半步。甚至連元聖宮，也很少出去。
除了琴王為二人上課講學時楚牧能見到楚歌外，也就只有皇室聚會時能見到沉默的楚歌。
楚歌深居簡出，寸步不出元聖宮。不過，從元聖宮宮女變得輕鬆愉快的表情來看，楚歌的處事方法也有了巨大的改變。
元聖宮，演武台。
呼！嗤！呼！
木戟在空氣中舞動產生的轟鳴聲響徹演武台。一襲白色寬大武服的楚歌站在台上，飛快的移動著。
在演武台外，兩名青衣宮女站在一旁。
青衣宮女觀其面容，不過雙十年華。姣好的容貌在皇宮之中也屬出眾。
能被選入皇宮的宮女沒有面容尋常者。皇宮數十萬宮女全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容貌、天賦都是水準線之上。
作為三皇子的貼身宮女，青葉和千雪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楚歌改變沒多久，待他如親子的皇后就發現了。徵得雪妃和楚歌的意見后，安排了這兩名宮女貼身侍奉楚歌。
二人皆是上品靈宮，宮開六重，天賦極高。現如今，二人修為都達到了融靈三重。對聖朝皇室，忠心耿耿。
「殿下的戟法已經有了一絲神韻，已經觸摸到了勢之境的邊緣。」說話之人是青葉。青葉年齡相較千雪，小上三月。
「千錘百鍊的基礎戟法，無數遍的重演。殿下有此成就，不足為奇。」千雪平靜的說道。
與性子較活潑的青葉不同，千雪為人穩重，行事老練。同時她也是元聖宮的掌印宮女。（掌印宮女，總管區域內所有宮女的宮女）在宮女之中為高權重。
仆隨主貴。
元聖宮的宮女地位遠高於尋常宮女。皇宮數十萬宮女，掌印宮女卻不足百人。其中，尤以皇帝、皇後行宮的掌印宮女權勢最為巨大。
而元聖宮，位列皇族年輕一代首位。掌印宮女權勢之大，甚至比兩位貴人和才人行宮的掌印宮女還大。
千雪雖年幼，但地位卻很高。
「也對。」青葉點了點頭。「被娘娘調來之前，一直聽說殿下多嚇人多嚇人。現在看來，只是謠傳罷了。」
「皇家之事，慎言。」千雪娥眉輕挑，提醒著青葉。
「是！」青葉連忙點頭。她還是很怕千雪的。
這時，一名宮女快步走來。青葉見狀，走了過去。
這宮女在青葉身旁低聲耳語了一番，小心的看了眼正注視著台上演武的楚歌的千雪，退了下去。
「什麼事？」千雪看著楚歌，對走到身旁的青葉說道。
「陛下讓殿下去一趟御書房。八成是歲宴的事情。」青葉低聲說道。
歲宴，聖皇子嗣十周歲時舉辦的盛大的宴席。屆時，聖朝所有的上層人士都要過來。
再過不久，就是楚歌的歲宴了。聖朝第一位皇子的歲宴，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嗯。」千雪沒有多言，腳尖輕點。人如飛燕，騰躍而起。
嗒。
穩穩的落在演武台上，就在千雪站定的瞬間，一股勁風撲面而來。
千雪面色不變，看著停留在與自己眉心只有幾厘米的戰戟戟尖。鋒銳的氣息刺激著千雪細膩的皮膚。
「什麼事。」楚歌冷冷的問道。豆大的汗珠順著發梢在眼前滑落。寬大的武服上被汗水浸透。長時間的修行楚歌體力消耗巨大。
楚歌明確說過，如無必要，打擾他修行者，廢除修為，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再入皇宮。
身為三皇子，他有這個權力。
「請殿下移步御書房，陛下在等您。」千雪輕聲說道。
嗖。
千年赤金戟被楚歌從千雪的面前移開，遞了過去。
千雪上前，接過木戟。
楚歌雙腳一震，離開了演武台
千雪搖了搖頭，將千年赤金戟放好，和青葉跟了上去。
御書房。
「三皇子覲見。」
「宣。」
「兒臣拜見父皇。」楚歌對坐在椅子上的聖皇行禮。
「坐。」聖皇隨口說了一句，繼續批閱奏摺。哪怕有丞相分擔政務，每天的奏摺還是很多。聖朝領土太大了。
楚歌坐在一把椅子上，也不著急，默默地積攢元氣納入第七座靈宮。
十歲的楚歌，已然成為了納元七重的修士。
聖皇修為何其莫測，對周圍天地靈氣的感知能力甩楚歌幾百個天玄大陸。在楚歌吸收天地靈氣，提煉元氣納入靈宮的瞬間，他就感應到了。
眼中閃過一絲讚許。
這個兒子各方面都很優秀，繞是眼光極高的他，對楚歌也很滿意。
「你這段時間的變化，朕看在眼裡。」聖皇開口道。
楚歌停下提煉元氣，抬起頭，看著聖皇。
「那日朕讓老七帶你去貧民窖。從那裡回來之後，你就做出了巨大的改變。朕，很欣慰。」聖皇慈愛的看著楚歌。
「和朕講一講你的打算。今日我，作為一個父親，你作為一個兒子，我們父子二人談一談。」
聖皇不再以朕自稱，不再以聖朝聖皇的身份與楚歌對話。
楚歌疑惑的看著聖皇。意思是，談什麼。
「關於貧民窖的平民，你有什麼想法。」
楚歌不是楚牧，他並不懼怕聖皇。在自己的父親面前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暢所欲言。
「我想改變這一切！」楚歌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們一天花費的元石，比十個平民一年的收入還要多。我的行宮只有我一個人和幾十個宮女居住，而佔地不足元聖宮十分之一的貧民窖公共住所，卻住著近萬人！我想要改變這個情況！」
聖皇點了點頭。「說下去。」
「底層人民的要求不高，他們只想要吃飽、穿暖、有所居。」
「我聖朝統治整個天玄大陸，如此強盛，為何百姓卻無法在此安居樂業？」
楚歌雙拳緊握，目視著聖皇。
「我想要得到千斤糧，救濟天下飢苦之人！我想要得到萬絲綢，溫暖天下寒苦之人！我想要得到茅屋千萬間，遮蔽天下貧苦之人！」
「我想要聖朝百姓，喜笑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