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二十二章：空地一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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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航空兵的殲擊轟炸機群一波接著一波的衝出黑幕，盤旋俯衝著，將成噸成噸的航空炸彈投擲下去。地面上一片硝煙烈火、血肉橫飛。爆炸的巨響將古老的草原上無數戰魂喚醒。暗綠迷彩色塗裝的武裝直升機懸停空中，這些天空獵手們最拿手的好戲就是這樣流光溢彩的將各種制導武器傾瀉在那冒著青煙的宛若月表樣的戰場之上。

各種輕重火器－嗵－嗵－嗵－的綻開一連串的火球，在夜幕中四射紛飛。而從捲成一股鋼鐵之浪的坦克、步兵戰車潮水樣的涌了上去，搭乘著步兵戰車的步兵尾隨而後，發起衝擊。更多的武裝直升機呼嘯著掠過進攻部隊的頭頂，用漫天的火箭彈雨為衝擊的坦克部隊開闢一條通途。遠程炮火在夜幕中撕開道道宛若流星雨樣的絢麗。

這片炮火之中，黑夜無數次地被騰起的火柱給點亮，以至於燎原成一片燃燒的火海，大地在聲聲爆炸中顫抖著，遠處的扎賚諾爾火車站，也是一片火舌肆虐。剛剛開始收縮防禦陣地，並逐步形成重點防禦的偵察營已經損失極為慘重了，還好增援在關鍵時刻到達了。

被近衛坦克第5師突如其來的攻勢給打了個措手不及的190師坦克團在損失了幾乎一個坦克營之後，方才如夢初醒，亂糟糟的組織反擊，同時依然以重點投入在火車站方向的爭奪。但現在這樣的反撲只能去遲滯近衛坦克第5師的推進，而根本挽回不了敗局。

雙方猛烈的交火，炮彈不斷的劃過夜空，攻勢如潮的568團1營和坦克2營一次又一次的用猛烈的火力覆蓋蘇軍偵察兵們的防禦，隨即便是再次捲起進攻的浪潮。夜空下，驚雷樣的爆炸綿延一片，炸開的火球一團接著一團的騰起，將四下里照得一片通亮。

知道情況不妙的周陵水自然不會坐以待斃。被動挨打，這不是64集團軍的風格，只有打出一副以攻對攻的架勢，以最大的力量遲緩蘇軍的推進，才是當務之急。於是周陵水一方面命令收縮撤退的3營殘部立即就地防禦陣地，做好抵擋蘇軍攻勢的準備，另一方面親率坦克1營立即從正面對敵人發起反擊，並以坦克2營和配屬作戰的步兵568團1營抓緊時間拿下扎賚諾爾火車站，以便能夠建立防禦。

當一輛輛蘇軍精銳的T－80式主戰坦克的身影出現在周陵水面前的觀瞄儀上的時候，周陵水果斷的下達了出擊命令：「上，上，上，全營呈菱形隊形衝上去。」團直屬反坦克連打出的掩護炮火在蘇軍坦克中炸開一道火牆，彌散的硝煙還未散盡，三十餘輛59－2式坦克便如同下山的猛虎下咆哮著衝出，如同古代戰爭中那無所畏懼、勇往而前的重鎧鐵爪一樣沖了上去，就似同漫來的驚濤洪流一樣，洶湧咆出。儘管它們中的多數都將很快會化作燃燒的火堆，但依然是那樣的頭不旋踵樣直衝上去。

－轟－蘇軍的坦克群在夜幕中揚出了一排火光，呼嘯而來的炮彈如同流星雨樣的直射而來。

「各車注意規避，沖，沖，沖，衝上去。」射程和精確度都不如人家，這個時候只有衝上去，去和狗娘養的展開纏鬥，才有可能牽制住蘇軍坦克群，否則一切都將完蛋。在遠距離上，59－2隻有被T－80切菜砍瓜的份兒，只要靠上去，衝上去，才能有生機。

「6號車中彈～」電台里一陣急促的狂呼：「媽的，6號車完了。」

「11號車也中彈了，我看到它起火了～」

「11號車，情況怎麼樣？11號車，聽到回答。」

聽著電台里一陣的狂呼亂喊，周陵水眼睛都紅了，就在剛剛，處於在自己側翼位置上的第一枚炮彈準確的命中4號車的前主裝甲，炙熱的金屬射流瞬間將其洞穿，而緊接著再來的第二枚炮彈更是火上澆油般的將這輛59－2式坦克徹底大卸八塊。

蘇軍T－80式主戰坦克的2A46式125毫米滑膛坦克炮配以穿甲力極強的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59－2式坦克的防護裝甲在這樣的雙重殺手鐧的面前簡直如同泥糊的一樣。如同非洲荒漠中那些被兇猛的獵豹所衝突的角馬群般，整個坦克1營陷入在一片混亂之中。甚至坦克1營的三十餘輛坦克車還沒有能夠打出第一輪轟擊的時候，就已經有多台59－2式坦克和伴隨作戰的支援車輛被呼嘯而來的炮彈打得煙火四起。

儘管告警系統發瘋般的尖叫著，但周陵水絲毫不做理會，如猛虎下山般咆哮著直衝而去的59－2式坦克狠狠的切向迎面而來的蘇軍坦克群。「二號彈裝填，快」周陵水吼叫著快速的鎖定一輛狂奔中的蘇軍坦克。早就已經等著的裝填手隨即將抱著的炮彈送入炮膛，大吼一聲：「好～」

「距離700米，放」隨著周陵水的拇指狠狠的切下，坦克車微微的一震，呼嘯而出的炮彈直撲目標。顧不得查看被擊中的敵人的情況，周陵水已經馬不停蹄的調轉炮塔「快，一號彈裝填」一輛正噴吐著火舌的蘇軍步兵戰車成了他的新目標。

－轟－完美的射擊，戰車微微的一顫，彈底殼拋出器的迴響聲中，周陵水貪婪的搜尋著他的下一個目標，那輛被炮彈給炸成一堆火球樣的蘇軍步兵戰車遠遠的被拋在身後。一發呼嘯而過的火箭彈近在咫尺的擦過周陵水的座車的炮塔，在不遠處－轟－的一聲炸開一團耀眼的火球。著實的讓周陵水受了一驚。

「我操你了姥姥，偷襲我」周陵水怒罵著轉過炮塔，搜尋偷襲自己的敵人。甚至還沒來得及鎖定那輛瘋狂倒車後退的搭載有反坦克火箭手的蘇軍嘎斯吉普車，周陵水便眼見著側翼上如同一頭瘋象樣狂飆衝突著的2號車近在咫尺地重重撞向全速後退中的蘇軍吉普車的右側車身。－哐－一聲巨大的撞擊聲，金屬的交鳴，如同一曲不協調的交響曲。

倒霉的嘎斯被掀翻在一邊，滿頭滿臉是血的蘇軍駕駛兵癱死在旁，早已經面目全非的反坦克火箭手手則直接被從後座甩了出來。扭曲變形的車身橫扣在他的身上。59－2那並不彪悍的車身承受住了這狠狠的撞擊，2號車只是稍稍凝滯片刻，接著便咆哮著碾壓過這輛嘎斯車體殘骸，重新殺入煙火四起的戰場。12.7毫米高射機槍、7.62毫米並列機槍、7.62毫米航向機槍掀起的暴風樣的金屬射流，瘋狂掃射著戰場上的步兵。

「操蛋，還能這樣干」周陵水在通訊頻道內叫嚷著「二號車，幹得漂亮」話還沒有落地，－哐－便是一陣金鐵交鳴的巨響，－轟－的一聲，沉悶的爆炸聲，要不是安全帶緊緊的束縛著，周陵水怕是早已經被掀下了座椅了。「媽的，是不是中彈了」

「是不是中彈，檢查設備」坦克艙內紅燈閃爍，磕碰的滿臉是血的周陵水急促地詢問到。沒有人回答，陣陣的濃煙開始翻騰而起。「媽的，中彈了。」周陵水氣狠狠的搖了搖腦袋。「團長，中彈了。」同樣滿臉是血的裝填手掙扎著打開了艙蓋。

從國外引進的戰鬥室自動滅火抑爆裝置發揮了不小的作用，配有高靈敏度的光學探測器和微處理機系統，具有兩次抑爆和四次滅火功能，能在10毫秒內自動探測出侵入車內的破甲彈高能射流併發出控制信號，啟動滅火瓶在60毫秒內實現抑爆，從而防止了坦克中彈后的二次效應對車輛和乘員的傷害的戰鬥室自動滅火抑爆裝置控制了火情，使得這輛59－2並沒有發生可怕的殉爆。也才使得周陵水撿回來一條命。

不過駕駛兵就沒有這樣幸運了，他失去了自己的性命，飛射的金屬射流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腹部，瞬間便是被打得如同篩子一樣。在兩名倖存的車組成員的幫助下，周陵水爬出了已經濃煙滾滾的坦克，此時整個戰場上已經是一片狼藉之樣。

59－2對決T－80幾乎沒有絲毫的取勝把握，低矮的車身使得打向T－80的炮彈往往會由於角度的問題而產生跳彈，就算是擊中了正面，往往也會由於附加反應裝甲塊的保護使得炮彈並沒有對T－80造成多大的實質性損傷，有時候甚至只能掀去幾塊反應裝甲塊。

這樣的對比完全是不平等的，器不如人，這是中**隊不得不去面對現實。至少此時的周陵水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點。短短一個照面，坦克1營幾乎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車。「媽的，現在就只能看568團1營和坦克2營的了。只要他們拿下扎賚諾爾火車站，咱們就還有希望。」周陵水趴在一個彈坑中，放下手裡的望遠鏡說到。

「團長，我們現在怎麼辦？」這個彈坑附近聚集了六七多個失去了戰車的坦克手，有人看著那一堆堆燃燒著的廢骸對周陵水詢問到。「帶上槍，咱們去打他狗娘養的。」看著不遠處幾個跳下車來的蘇軍坦克兵，周陵水說著從腰間抽出手槍，貓身而起：「注意掩護著，咱們先往東，然後繞過去，消滅了這幾個老毛子之後，咱們從東面繞到火車站方向，去和坦克2營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