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二十二章：空地一體（三）

「命令，正武、迦納兩要塞的所有火炮，除要塞炮之外，十分鐘后，全部開火～」正武山要塞指揮所內，趙江河旅長抓著電話下達了作戰命令。

「呼倫湖國境守備隊、海日罕國境守備隊、旅直轄工兵中隊、獨立裝甲群在炮擊之後十分鐘內，必須完成戰役展開，等待進一步的命令下達。」

「五分鐘后，空軍將會出動，給予作戰配合，所有人員按照預定方案就位。」

隨著趙江河的命令一道道下達，蒙邊守備6旅的官兵們才知道，原來旅長是在等待機會，等著派出去的通訊兵能夠和空軍方面建立聯繫，早就聽說大興安嶺的山脈之中有很多秘密的軍用機場，那些飛機都藏在山洞之中，看來這是旅長早就考慮好了的，要給蘇聯人點顏色了。

……

一陣令人心顫的撕裂空氣般的凄嘯劃破天際，無數的絢麗的流星在夜空之中拖曳出美麗明亮的軌跡。「中國人的炮擊」訓練有素的蘇軍士兵立刻本能的卧倒尋找掩體，隨著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巨大的爆炸聲，絢爛的火焰驟然的盛開在小小的滿洲里城內。

中**隊一直秉承著蘇聯紅軍的大炮兵主義，高強度、大密度的短時間的準確炮擊，向來都是中國炮兵的拿手好戲。而令蘇聯人想象不到的是師承了自己的大炮兵主義作戰思想的中國陸軍炮兵會在這個夜晚將死亡降臨下來，讓這個暗夜成了自己永遠的夢魘。

當一發發炮彈帶著令人驚懼的怪嘯聲，從天砸落的時候，那樣的恐懼更加的彌散而來。

正武山要塞、迦納山要塞的130加農在短時間內連續向整個滿洲里城內的蘇聯軍隊傾瀉下1.5個基數的彈藥。幾乎除了要塞炮之後，所有的火炮隨即也投入到炮擊之中。

作為是59式130毫米加農炮的改進型，1970年定型並大量裝備部隊的59－1式130加農是目前中國陸軍的主力加農炮。設計上採用了60式122毫米加農炮的炮架；但炮閂改為半自動立楔式；反后坐裝置由上下配置改為在炮身上方左右配置；搖架由框式改為筒式；增加射擊支承座盤，將多孔式炮口制退器改為雙室衝擊式炮口制退器；增加架尾滾輪；取消炮身推拉器和行軍時的前車。

由於採用葯筒分裝式炮彈，故而配有殺傷爆破榴彈、殺爆燃榴彈、A型遠程殺爆榴彈、B型遠程殺爆榴彈、底部排氣增程彈、反坦克子母彈、箭式榴霰彈、煙霧彈、照明彈。作為中國炮兵的主力當家炮，出了裝備炮兵師之外，還是各集團軍屬炮兵的主力。

射程30公里的殺爆燃彈、32公里的遠程殺爆彈、38公里的底排增程彈以及25公里的反坦克子母彈等彈藥無一不是此時蘇聯人的噩夢。畢竟飛射而來的那些殺爆燃彈的威力是有目共睹的。一團又一團的火球翻滾著騰起，熊熊的烈焰照亮了整個夜空，間雜著不斷升起的照明彈，更有無數交織的曳光彈成串的飛過，武裝直升機和殲擊轟炸機的航燈閃爍在更高的空中。一幅如此美麗的修羅場的美景，卻又是那樣讓人窒息，整個滿洲里此刻已然是地獄。

「媽的，這些中國人瘋了嗎」面對中**隊不斷砸落下的炮彈，成群的蘇軍只得死死的趴在地面上，任憑無數的火熱彈片四散的擦過他們的頭頂而去，蹦蹦跳跳的擁吻一切阻隔它們飛散的物體。而被巨大的爆炸聲給驚呆了的近衛摩托化步兵第11師師長－伊洛巴維奇少將更是破口而罵著：「這些該死的中國人在幹什麼。」

落下的炮彈如同雨點般的密集，大地如同鼓點樣的被敲打著，大團大團的火球吞噬著一切，肆虐的火苗舔嗜下的空氣熱浪滾滾，早已經是廢墟一片的滿洲里城再次被犁翻一遍，焦土夾雜著鋼鐵掀翻起在空中，城區內的蘇軍集結地更是成為了轟擊的重災區，被炸得如同月球表面一樣坑坑窪窪，爆炸的氣浪中，那些倒塌了的房屋再一次的被犁平，大大小小的磚瓦碎片也歡快的飛濺而出，冰雹樣的砸向倒霉的蘇軍士兵。

一個個掩體沙袋被掀翻到半空之中，來不及收攏的陣亡士兵的屍體被炸成碎片，飛散的血肉放射線般的四濺。幾乎所有的近衛摩步第11師的官兵們都被震撼了，中國人的炮火來得太是突然了。他們似乎毫不吝惜那早就已經在白天的激戰中被炸成了一片廢墟的滿洲里城，從那兩座山坡上揚起的火光中，無數火熱的炮彈帶著刺耳的尖嘯划落而下，鋪天蓋地的覆蓋了這座哭泣滿洲里城，爆炸的氣浪再次席捲了這片流滿鮮血的大地，無數的鋼鐵破片在騰開的烈焰的火球中籠罩了整個滿洲里城。

正在集結組成攻擊出發線的近衛摩步第11師坦克團一部一下子被這次火力急襲打得損失慘重，一個坦克團幾乎被殺傷大半，血肉橫飛之中，整個集結地一片狼籍。

整個滿洲里城內是一團糟糕，遺棄的物資裝備到處都是，受傷者的慘號聲刺痛著倖存者的耳膜，原本充滿著硝煙的空氣中頓時彌散開血腥的味道。醫護兵們面對這種狀況竟傻傻的楞住了，他們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因為此刻到處都是傷員。

之前移駐到小尤沿山上，以便為滿洲里城內提供遠程火力支援的炮兵群也幾乎同時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近衛摩步第11師的炮兵力量下轄有一個由擁有十八門152自行榴彈炮的炮兵營、兩個裝備有十八門122毫米牽引火炮的炮兵營、一個擁有三十門57毫米牽引式高射炮和三十輛SA－7防空導彈的高炮團、裝備有100毫米反坦克炮的反坦克炮團、此外還有獨立火箭炮營、擁有四輛『蛙』式火箭發射車的獨立火箭營以及作為指揮協調者的炮兵指揮偵察連。是全師的直接支援火力，這並不算上各摩步團各自擁有的火炮。

但是為了增強炮火力量，師長－伊洛巴維奇少將下令將擁有炮兵團的那個裝備有十八門152自行榴彈炮的炮兵營、兩個裝備有十八門122毫米牽引火炮的炮兵營全部部署到小尤沿山。以便組成炮兵群支援火力，直接轟擊滿洲里城。

三個摩步團所擁有的三×十八門共計五十四門122毫米牽引火炮則是和數十門120毫米迫擊炮、獨立火箭營的四輛『蛙』式火箭發射車、獨立火箭炮營的BM－21火箭炮群一起組成強有力的直接支援火力。從城北方向轟擊滿洲里城，掩護坦克團的進攻。

但是此時，將眾多的火炮集中在小尤沿山儼然是個錯誤，依然在按照前沿部隊發來的炮擊坐標拚命的傾瀉著密集炮火的蘇軍炮兵，遠遠的就可見那片灼熱的閃亮從夜色中透徹而出，有點昏黃、但卻似乎是更加的有些灼亮，就好象夏夜中的那些飛舞著的螢火蟲一樣。眩目的光點在逐漸的清晰起來。

「炮擊……」不知道是誰的一聲尖叫，是那樣的刺耳，以至於在152毫米自行榴彈炮沉悶迴響的發射聲中都那樣的清晰突兀。戴著耳塞圍繞著自行榴彈炮緊張忙碌著的蘇軍炮聲們還沒有醒悟過來，那群飛舞而來的『螢火蟲』已經帶著撕裂空氣的尖銳刺嘯聲砸落下來。

第一排的130毫米殺爆彈準確的落在一輛輛排列在發射陣地上的152自行榴彈炮中間。伴隨著炸雷般響起爆炸聲，第一團的火球歡躍著騰起，衝天的火柱頓時的映紅了四下里的黑夜，驟然而亮的火光中紅黑相間的硝煙翻滾著而起。緊接著是第二團、第三團……一朵朵的死亡之花如同雨後的睡蓮一樣紛紛的綻開著自己的花蕊。雨點般的爆炸聲中彈片橫飛，密集的鋼珠摻雜著預製破片四下飛舞著，整個的蘇軍炮兵陣地頓時的陷入到一片的煙火之中。

爆炸的氣浪翻滾著將那些薄皮輕甲的自行榴彈炮高高的掀起，而後直接的扯碎在空中，任憑炮手的斷臂殘肢支離破碎的飛舞在漫天的火光之中。而那些被引爆了的彈藥更是火上澆油一般的在高溫的炙烤中發生殉爆。如同節日里燃放的煙花，整個的陣地上不斷的升騰起一道道的火柱，夏夜的寂黑被衝天的火光映射得一片通紅。

四下里拚命逃生的人們甚至的來不及尋找到一個臨時的躲避處，就被驟然膨裂而開的火球給整個的吞沒，被高溫的氣浪所點燃。而那些肆虐在空氣之中的破片和高速射出的鋼珠更是隨時隨地的奪取著一個個暴露在外的蘇軍士兵們的生命。

大地在瑟瑟的發抖著，空氣在呻吟著，垂死的人們在掙扎著。但中**隊的炮火卻是依然的沒有一點短暫停歇的樣子，不斷呼嘯而下的炮彈在地面之上砸出一個個巨大的彈坑，用烈火與鋼鐵為這片早就已經幾乎被蘇軍炮火耕犁了一遍的土地再次的鋪上一層厚厚的地毯。

十八門152自行榴彈炮和三十六門122毫米牽引火炮幾乎全是被炸成一堆破爛，原本修長的炮管被爆炸扭成如同麻花一樣，高溫的氣浪無情的將這些輕裝甲的自行火炮給撕扯得粉碎，來不及逃生的炮手們整個的連同他們的火炮一起在烈火中化成了一堆黑乎乎散發著焦臭味的殘骸。整個小尤沿山已經是一片狼藉之境。

各種各樣姿勢倒斃著的屍體隨處可見，有被殺爆彈打的碎肉四濺如同篩子般的，有被高速飛舞的破片削去半個腦袋的、更多的則是那些缺胳膊少腿的。內臟、屍塊以及鮮血在高溫中早就被炙烤而干，但夏夜的晚風中除了那嗆人的硝煙更多的還是彌散著一股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受傷的蘇軍炮手苦苦的掙扎在這片修羅場上，殘肢斷臂、森森白骨、流淌著的鮮血；慘嚎聲、呻吟聲、以及摻雜其間的哭泣聲更是讓這裡顯得如同地獄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