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2.0時代】
?朱晨慧這事，給楊磊帶來不小的精神衝擊。
阿貓阿狗養久了都有感情，更別說人了，他真沒想到朱晨慧是第一個，那麼嬌小可愛的女孩子，又會賣萌，還特別會撒嬌，她還……
算了算了，別想她的好，越想越捨不得。
「女人太多，就是這麼煩惱。」
在飛機上，楊磊按著額頭，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發獃，腦子裡一片空白。
回上滬后，他彷彿幹什麼事情都沒有太大興趣。
陳冰妮考完放假了，有大把的時間黏著他。
可他只要一想起朱晨慧的哭泣，就很難再像原來那樣來者不拒，盡情地玩耍，他特別害怕陳冰妮哪天也突然說怎麼怎麼，那時候他肯定會心碎的。
楊磊乾脆待在復旦大學的X-Sports實驗室，設計運動肋衣。
或者跑去趙院士和劉玉良教授的科研小組裡，惡補知識，學習有機化學。
要是還能閑下來，他就到自己在奉賢海邊的化工廠，構建TPU的A+和B兩種方案。
要想找事做，還是很容易的，只有工作才能讓他儘快忘掉一些不愉快。
陳冰妮還等著年前和他去美國看NBA呢，誰知道他說TPU研發正處在關鍵時期，年後再去。
OK，陳冰妮沒意見，她不急。
但朱晨慧要出國留學的事情，徐詩薇在群里主動說出來。
群里都炸了。
陳冰妮驚訝：「不是吧慧慧，國內待得好好的，你留什麼學呀？」
朱晨慧：「[調皮]個人職業規劃需要啦，我家廠子今年要加大海外貿易，所以，先派我出去探探路。」
安妮問：「我看新聞報道，說你錢夫人去年掙了一個億，難道不比你家做外貿訂單更賺錢？」
陳冰妮就說：「對對對，我正準備說這個。你留學，搞外貿，難道一年也能賺一億嗎？」
這不是廢話嘛，但朱晨慧又沒法對大家說出實情。
母琪彌雅問：「你走了，錢夫人網店交給你爸媽管理嗎？」
徐詩薇幫忙解釋：「慧慧將錢夫人轉給我代為管理，我們女生基金第一個運營項目就是錢夫人，慧慧雖然人不在國內，但錢夫人我還是會繼續運營下去，保留這個品牌。」
「唉，留學什麼時候不能留啊。」
「錯過國內電商這一波，以後可就沒那麼好的位置了。」
「是呀，好多人都說外國多好，出去讀幾年書，還不是乖乖回來找工作。」
「慧慧啊，你這個決定真是欠缺考慮。」
眾人立刻七嘴八舌討論起來，惋惜的，挽留的，給建議的，什麼都話都說。
最後又有人帶頭批評楊磊，說錢夫人夢幻般的開頭，他都不出來表個態，錢夫人沒有朱晨慧，總感覺就像缺少靈魂一樣。
楊磊不敢在群里發言，他一條一條看過所有人說的話。
陳冰妮是單純不懂，安妮圓滑，母琪彌雅是傻乎乎，柳顏純粹看戲，朱晨慧看起來相當無所謂，至於徐詩薇……
她說話的語氣一直都是中性的，不偏不倚，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為楊磊考慮。
比如徐詩薇說：「錢夫人接下來的運營，我會慢慢改成韓都衣舍模式，並不拘泥於慧慧一個模特，我會請更多明星過來。」
她說：「女生基金接管錢夫人後，佔有90%股份，剩下10%是慧慧的，慧慧的微博還是要交給工作室運營，在過渡期，上新服裝的照片還是要繼續拍，只是頻率可以下降。」
她還說：「楊潁將會以有限合作的方式，暫時接替錢夫人的主力模特一職，其他人如果有興趣，也可以加入進來試水，或者介紹朋友過來，兼職擔當平面模特。」
徐詩薇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噹噹，楊磊挑不出刺來。
Zara，H&M，無印良品，優衣庫之類的女裝都是這種模式，徐詩薇在他的熏陶下，迅速掌握韓都衣舍和Zara優衣庫的做法，採用大牌明星+快速上新，堅持快銷路線不動搖。
這是女裝發展的趨勢，賺錢那是必然的。
徐詩薇真是他事業上的好幫手，她也很聰明，從來不觸碰他的底線。
她真是太了解他了。
2011年2月，大年三十的晚上，五四農場別墅區里，楊家二十幾個人，陳家三個，大家團聚在一起共同舉杯，歡度春節。
幾百公里以外的溫洲，朱晨慧也在朱氏家族的老屋裡守年夜。
別的同齡人都邀請她打牌，她一點興趣都沒有，自己霸佔了一個沙發，舒服地躺著看春晚，手總是忍不住，悄悄去抓點蜜餞果子零食吃，碰到不喜歡的電視節目，她還會起身來到廚房，偷偷吃點涼盤滷菜。
大半夜的守夜，男人們打牌都餓了，廚房裡幾個女性長輩在做敲蝦面，麵條是溫洲常見的鹼面，大個的青蝦分片敲打之後汆湯，農家土雞湯打底，鮮嫩無比，讓人食慾大開。
朱晨慧也要了一碗，晚上11點多，她還能吃半碗面，這讓她媽媽不敢相信。
一個長輩還在開玩笑：「看看，把慧慧給餓的，團年飯沒吃飽嗎？」
朱晨慧笑嘻嘻，她團年飯吃了好多呢。
朱媽媽說：「多吃點好，哎喲現在的女孩子，為了拍那些好看的照片，把自己都餓成皮包骨頭了。」
其他親戚也說：「慧慧身材挺好的，不能再瘦了。」
「再瘦就真成骨頭架子，多吃點。」
「還有幾片敲蝦，慧慧要不要？」
朱晨慧端碗過去，一點都不客氣：「要！」
春節這幾天，朱晨慧發現自己的食慾變得極好，特別能吃。
她上網查過，這很有可能是懷孕的徵兆。
從老屋祖祠回到自己家，當天晚上，她戴著口罩，特意開車去幾個街區外的藥店，買回驗孕試紙。
第二天早上偷偷檢查，她驚喜不已。
二道杠！
她懷孕了！
小心處理好這些東西，朱晨慧若無其事地走出衛生間，心情格外愉悅。
她該幹嘛就幹嘛，能不動就不動，走親戚她能偷懶不去就不去，實在推不過，去了只顧著吃吃喝喝。
遠離煙霧繚繞的牌桌，躺在沙發看電視，吃零食，也不和同輩出去玩，誰要是讓她劇烈運動，想都別想，她屁股彷彿粘在沙發上。
出國留學的事情老朱在辦，澳洲的學校，住所，手續，不就是砸錢嘛，她們家有的是錢，年前就已經辦好了一切。
而早在元旦前後，徐詩薇和朱晨慧就辦好錢夫人的轉讓手續，替換銀行賬戶，朱晨慧把蘇杭的客服和運營團隊整體打包，全部送到京城，不願意離開蘇杭的人領到一筆遣散費，好聚好散。
徐詩薇在位於體院旁邊的工作室總部，劃分出來50平米的辦公空間，重建錢夫人運營小組。
自此，北有徐詩薇，南有楊磊，所有相關產業全部收攏。
錢夫人2.0時代正在開啟。
………………
正月十五剛過，朱晨慧就準備出國，她要去讀悉尼大學商學院國際商務專業。
朱家也是擔心夜長夢多，趕緊把孩子送出國再說。
朱媽媽陪著她一起去澳洲，陪讀照顧，那邊也有遠房親戚和朋友接應，房子都已經買好了，成熟華人區的大House，180萬澳元。
其實，老朱想的更長遠。
他已經想好了，只要第一年母女倆適應澳洲的生活，越快加入國籍越好，他趁現在還能再干幾年，再賺幾個億，全家人全部移民出去，享受生活。
老朱的如意算盤打的很精明，最不穩定的因素就是女兒。
但朱晨慧似乎一點都不傷感，也不留戀這裡，非常配合，讓老朱感到吃驚。
2月中旬，母女倆順利抵達悉尼。
她們先要住一段時間，適應悉尼生活，因為悉尼大學的開學日是在3月1號。
但在報道的第一天，朱媽媽準備陪著朱晨慧去學校，還沒出門朱晨慧就開始嘔吐，孕期反應非常嚴重，吐得還很厲害。
朱媽媽一開始還以為是水土不服，最近幾天吃壞了東西，只好想辦法給朋友，幫忙向學校請假休息。
可吐了一天，朱晨慧吐了又吃，吃完再吐，明明很痛苦，但仍然堅持著。
朱媽媽發現不對勁，驚慌問女兒：「慧慧你怎麼了？你別嚇唬媽媽呀！」
剛剛吐完的朱晨慧雙手撐著洗浴台，喘息著，抬手撥開散亂的長發，對她露出微笑：「媽，我懷孕了。」
晴天霹靂！
朱媽媽是過來人，心中一推算，懷孕6周才會嘔吐，立刻明白是在國內懷上的，而且就是在年前。
除了楊磊，還會是誰？
朱媽媽不敢相信地看著女兒，憤怒，失望，還有焦慮。
而朱晨慧一臉堅毅地看著她，一副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的表情，但她的雙手始終放在小腹外。
朱媽媽罵不得，打不得，氣得哭出聲來：「你這個傻丫頭啊！你怎麼能做出這種傻事來？你叫我們怎麼辦啊？」
未婚生子？
沒有名分？
還是說，丟盡朱家的臉？
朱晨慧心裡想著，媽媽的抱怨無外乎就是這些，還能拿她怎麼樣？
她反而輕鬆好多，堅決肯定地說著：「我要把孩子生下來！」
她才不在乎呢，她計劃一整年，就為了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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