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洞房之夜
話落,九王已經揚長而去。
顧三兒愣了,轉而有些怒上心頭。
別人的酒,她想喝的時候動動筋骨那是理所應當。
難道在她夫君這裡喝酒,還要用搶的不成?
不願?爺是在徵求你的意見?
蓋頭一掀,顧三兒便已經做了去找酒喝的決心。
饞了兩個多月沒喝酒,新婚之夜,還不能讓她喝個痛快?
她蓋頭一掀,旁邊伺候的丫鬟婆子卻面色一變。
叫做柳葉的丫鬟將眼睛瞪成了個珠子,攔在顧三兒的面前:「公主,您又要做什麼?」
叫做方圓的丫鬟也急的臉通紅:「公主,這蓋頭得王爺親自拿下,你怎麼自己取了?這可是不吉利的。」
柳葉和方圓伺候顧三已經快三個月,這段時間,兩個丫鬟可謂戰戰兢兢又是啼笑皆非。
她們每每感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般奇葩鬧騰的女子。
女戒女紅一竅不通,卻像個野蠻漢子,盡學的是個飛檐走壁,飛針舞劍的本事。
可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女子,只需相夫教子即可,學那功夫有和用處?
瞧瞧今日,洞房之夜,喜帕都等不得夫君來掀,便又坐不住了。
顧三兒看了一眼手裡的喜帕,見兩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氣急眼紅的模樣,她便不忍心。
沒辦法,看慣了軍營裡面那五大三粗的漢子,顧三兒卻也學的那憐香惜玉之心。
她揉了揉柳葉那纖弱無骨的水蔥玉手,安撫道:「爺這不是想透透氣么?一日不進油水,爺這會兒頭昏眼花,若不吃的酒,用點飯,不等那九王給我掀蓋頭,我便先倒了。」
柳葉見顧三兒只是鬧著要吃食,她便放了心,給顧三兒去了唇脂,耐著性子道:「我們才到九王府,一言一行都需警惕,以免落人口舌,失了南源的顏面,奴婢知道公主餓了,早就備下了糕點,公主先墊一墊,等王爺送客回來,掀了公主的蓋頭,便可與公主共進膳食。」
顧三兒想想,這丫頭說的在理,來日方長,這酒,得慢慢品。
顧三兒求了方圓,道:「有這香甜的糕點,卻無美酒為伴,方圓美人不覺得不妥嗎?」
方圓和柳葉知道顧三就喜好這一口,每每用膳都要喝上兩杯,她無奈道:「公主想喝,奴婢去前廳給你取酒便是,只是一樣,不可多飲,今日是您與九王的大喜之日,若是飲多了酒,留了氣味,昨日熏的香便白熏了。」
女子新婚第一次,沐浴熏香又梳妝,多少講究在裡面?若是破壞了,豈不是不吉利?
淡淡的幽蘭之香,沁人心脾,誰又能不為之痴狂?男女歡好,可卻不得那氛圍。
方圓出去一盞茶的功夫,便拿回一壺酒,她親自給顧三兒倒了一杯,遞給顧三兒道:「公主僅此一杯,再無第二杯。」
顧三卻先一步奪了酒壺,仰頭便是一飲而盡,酒水順著那雪白的脖頸滑下,膚白貌美,美如畫卷。
袖子拿起,隨手一擦唇邊的殘酒,顧三兒搖了搖頭,有些失望的道:「既拿來,哪有隻喝一杯的道理?嘖嘖嘖……這酒寡淡無謂,明明是上好的清風醉,卻偏偏兌了水,毫無甘甜淳厚之感,如此糟蹋爺的美酒,這九王也真是該捶。」
「噓……」柳葉聽顧三兒這麼說,不免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奪了顧三兒手裡的酒壺,讓方圓拿走,對顧三兒道:「我的公主,這裡不是顧家軍營,以後這爺們的稱呼要改,什麼九王該捶的話也休要再說。」
顧三兒看了一眼柳葉:「真的么?」
柳葉無比慎重的點頭:「比真金還真!」
迎來顧三呵呵一笑,柳葉卻覺瘮得慌。
這會兒,方圓急匆匆的跑進來,道:「九王回來了,公主快補補妝。」
這麼快就回來了?顧三兒有些詫異,她笑了笑,乖乖的座到床邊,任由柳葉和方圓給她補妝整理髮髻。
蓋頭重新被蓋上,眼前一片紅,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便聽得更加清楚。
「你們兩個先下去吧!」九王的聲音傳來,不過轉眼,一雙紅錦雲靴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是,奴婢告退。」
柳葉和方圓一走,便只有二人隔著喜帕四目相對。
不知九王有沒有期待顧三兒的模樣,顧三兒反正挺想看九王究竟長什麼樣。
好奇怎樣的容貌才配得上他那如沐春風般的聲音,還有那雙修長玉白的手。
當然,顧三兒也想看一下,憑什麼這個九王,她就不該捶!
顧三兒正想著,突然一片亮光,不知何時,蓋頭不見了,眼前出現一張臉。
「嘁,南源的長公主,原是一個黃毛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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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三兒會怎麼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