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章:五穀化火,真假難辨
八字上,每年有年柱,每月有月住,每天有日柱。
畫法陣的時候,袁峰忽然想到了明天的日柱,對劉雲景不好不說,反之還增強了劉禪的氣場。
只要熟悉八字,就知道日柱很特殊,因為日柱影響每個人的一天運勢。
遇上對自己順的日柱,各方面都會很不錯,但要是遇到不順反克的日柱,出事殞命都有可能。
所以有些人外出辦事鬧出麻煩,並不屬於偶然。
十一點一過就到子時,算得是到了下一天。
袁峰知道,留給自己救命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
時間緊急,接過劉龍遞來的水牛角,他就將水牛角相對而立,彎角各朝一頭,並用浸了雞血的草繩捆綁紮實,擺放在法陣中央土盆里剩下的一點五穀內。
兩根紅線各自拴在牛角上,拉到放在棺材上點燃的油燈下壓住。
黃紙上,分別寫下了劉禪和他孫兒的八字。
八字換位,分開戳在牛角上。
劉禪這邊的牛角掛孩子的八字,孩子那邊掛劉禪的八字。
準備工作,到這裡算結束。
袁峰抓起一把盆中混合的五穀,重重的吸了一口氣,腳踏罡步,低喝念咒。
咒語剛落,袁峰就低喝著將手裡的五穀重重砸在水牛角上。
神奇一幕頓時驚嚇到劉龍等人,他們只看見袁峰砸在水牛角上的五穀轟的一下,就像是被點燃,火星四濺。
接著,土盆內的五穀就燃了起來,同時燃起的還有水牛角,火焰呼呼的朝上扯,刺鼻惡臭瀰漫整個房間。
「沙沙沙……」
棺材內忽然響起了摩擦聲,預留的出氣孔里飛出不少五穀,就像是棺材內正吹大風,五穀全部在洶湧翻騰。
「呼呼!」
異變再現。
放在兩口棺材上的油燈的燈火,忽然間像是展開了拉鋸戰。
劉禪棺頭上的火苗變小的同時,劉雲景那邊的燈火就會扯得老長,將近十厘米。
一邊火苗大的時候,另一邊絕對小。
這情形,嚇得劉龍等人大氣不敢出一口。
「沙沙沙……」
兩口棺材里的五穀越翻越猛,摩擦聲在安靜的客廳里異常清晰。
劉龍等人面面相覷,眼神好奇又驚異。
接下來,更讓幾人驚奇的地方還是在法陣中心的石盆內。
石盆里的五穀和牛角都在燃燒,火焰熊熊,但拴在牛角上的紅線和寫有八字的黃紙,不管火焰怎麼旺,一直沒事。
這就讓他們想不通了,火焰明明那麼旺,怎麼還感覺就像沒活一樣。
過程已久持續。
兩口棺材上燈火繼續拉扯,館內五穀翻湧,石盆內火焰旺盛.
袁峰在石盆旁坐下,閉眼凝氣掐訣陷入等待。
轉移疾病,就如同在江河中划船,順走容易逆走難。
命只是簡單的操作,就將痛風轉到了劉雲景身上,如同順水而行,很輕鬆。
現在要將痛風轉回到劉禪身上,就如逆江而上,非常難。
且萬事開頭難。
這事兒就難在開頭,劉禪現在的身軀對通風有排斥,即便他心頭願意病痛回歸,但身體上會有排斥。
其中關係,袁峰也解釋不上來,只能等。
等看牛角上掛著的兩個八字,誰的先燃燒。
劉禪的八字要是先燃燒,就說明成了,可以進行下一步。
但劉雲景的八字要是先燃燒,就說明五穀化火驅病失敗了,只能選擇備用方法。
主辦法和備用辦法,袁峰一直期望的都是主辦法能成功。
備用辦法,再能不動用的情況下,袁峰不想動用,因為對他自己的傷害很大。
旁側,見石盆內的火焰一直沒有減小,紅線和黃符也沒被燒毀,劉靈和劉龍等人越看心頭越虛。
稀奇的東西見過不少,但此刻棺材里五穀自動翻滾,油燈火苗對拼,以及石盆內熊熊燃燒卻像不存在的火焰,讓他們無法用正常思維理解。
殊不知,更讓他們無法理解的還在後面。
因為石盆里的牛角和五穀所產生的火焰,持續燒了半個小時還在繼續,完全沒有要熄的樣子。
被火焰包裹的牛角和紅線黃紙,還是和起初一樣,沒被燒毀。
終於,在臨近九點四十時,袁峰忽然睜開了雙眼。
只見他前方的石盆內,像是忽然倒入了汽油,火焰轟一下就變得更兇猛,躥起半米高。
坐在地上等待的劉龍等人,被躥起的火焰嚇得趕忙站了起來。
「滅。」
袁峰也站了起來,低喝中一個指決打出,石盆內燃燒的熊熊火焰呼一下就消失了,消失得無影無蹤,沒一點煙霧。
「什麼?」
眼見火焰來的突然走的忽然,持續燃燒半小時不說,更讓幾人無法理解的是,石盆底部的五穀和牛角上,未有燒灼痕迹。
要不是親眼所見,他們無法相信還有神奇的事。
這時候,牛角上的黃紙卻自行燃燒了起來。
這次黃紙燃燒,倒是真的燃燒,冒著煙,燒過地方快速化為灰燼。
凝望著燃燒的八字,袁峰牙齒嘎嘣一下,緊緊咬在一起。
這瞬間,袁峰感覺老天就是要和自己作對,想什麼成什麼不成,怕什麼來什麼。
劉龍瞥見袁峰不對勁的臉色,心頭咯噔一跳,趕忙上前兩步問:「小師傅,出什麼事了嗎?」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限,袁峰低聲說:「開館,這個方法失敗了,我要用另外的手段。」
封棺容易開館難,幾個人撬得很吃力。
趁這個空檔,袁峰到一旁去喝水休息,同時到廚房找來一把菜刀,準備啟動備用手段:以身為橋,血逆陰陽。
之所以不想走備用手段,是因為袁峰不想放血,也不想去體驗痛風是什麼感覺。
以身為橋,是他將用自己的身體,成為連同爺孫兩人的橋樑,以他自己的鮮血為動力,逆轉一切。
身體既然為橋,那麼痛風想要從劉雲景身上回到劉禪身上,就必須從袁峰身體上過。
那種痛,雖然還沒開始,但袁峰知道不會輕鬆。
只要有選擇餘地,袁峰都不會選擇這個辦法。
奈何,事實就是要逼他走這一步。
兩口棺材的棺蓋就被撬開,劉禪和也陷入了昏迷。
爬近一看,見棺材裡面的五穀像被灼燒過一樣,漆黑髮臭,眾人再次驚住了,不理解具體是怎麼回事。
「將他們抬到陣中來,臉上擦乾淨。」
袁峰光著上身,手提菜刀,陣勢如同要打架,嚇得劉龍腮幫子打顫,想問又不敢問,只能默默照辦。
以身為引相比於五谷化火來說要簡單得多,不那麼繁雜,但卻費力費神。
左右手中指分別劃開一個小口,鮮血冒了出來,袁峰兩手同時抖動,以指為筆,以血為墨,在兩人臉上畫下了陰陽咒。
痛風是劉禪的,所以劉禪臉上畫的是陽咒,劉雲景臉上畫的是陰咒。
接著,袁峰又用手指上不斷冒出的鮮血,繼續在自己手臂胸膛上畫咒。
剛開始看上去還有些亂,但隨著接近尾聲,站遠處看,一個個繁雜的咒文,從袁峰的左手延伸到了右手,組成一座有些扭曲的拱橋。
最後一個法決落下,他兩隻手分開,中指同時重重點在劉雲景和劉禪眉心上。
接觸瞬間,袁峰和劉禪爺孫倆,都像是觸電一般,身體同時劇烈抖動。
「這是幹什麼?」
湊在不遠處的劉龍,望著前面發生的事,咽了咽乾澀的喉嚨,朝劉靈投去詢問目光。
「看我幹啥,我也不知道。」
劉靈翻了翻白眼,心頭好奇早就滿天飛,想來想去想不通。
在她的意識中,之前在范大偉家進行請神時那些手段就算神乎其神了,那知道這裡的手段更是讓人驚嘆不解。
剛才劉龍等人開棺時,她抽空看了攝像機之前拍攝的畫面,發現一個讓她無法理解的事。
石盆里五穀和牛角熊熊燃燒的火焰,在攝像機視頻里沒有,整個過程都沒絲毫火星。
開始她還以為是機器出問題了,反覆看了好幾道,最後發現從最開始袁峰低喝砸下五穀,石盆里就沒火焰產生。
回神后,劉靈還以為之前只有自己看到火焰,就悄悄問劉龍。
聽得劉龍也看到,劉靈就更奇怪了。
為何大家都看到了火焰,拍攝的視頻內卻是沒有呢?
「快看。」
忽然,劉龍的驚呼將劉靈從遐想中拉回來。
一看。
劉靈眼珠子就下意識瞪大,嘴巴也微微張開。
如同見了某種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