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第十章
?刑偵支隊,會議室。
葉柳正在看鑒定處發來的報告,今天中午,她在張暘的床邊不僅發現了帶血的指痕,還找到幾根長短不一的髮絲。
這頭髮的顏色深淺和長度,都表明它來自不同的人身上。
葉柳將它們全部裝在證物袋裡帶回,交給鑒定科處理。
事實表明,這些頭髮確實來自兩個人。
從一部分頭髮中提取到的DNA與屍體的DNA完全吻合,這也近一步證明了,死者的確就是張暘。
而另一部分頭髮的DNA,則與牆壁上指痕間附著的血跡吻合,這來自一個黑長直發的女人。
因此,葉柳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一個月前,或者更早的時候,張暘在自己家裡,強暴了一個女孩,就是這些頭髮的主人。
聽到這裡,許季丞同學又要發表自己的問題了,「啊?這,就憑几根頭髮,一點血跡,就知道是強暴了?」
何旭抬手,直接向許季丞的後腦勺拍了過去,「這都看不出來,警校白上了?」
許季丞苦著臉,委屈道:「旭哥,我這不是才畢業,經驗不足嘛!」
「從這抓痕的高度來看,當時是有人平躺在床上,而且指甲劃過的力度很大,說明當時她有過強烈的掙扎,強烈到手指劃破也還在繼續掙扎。」
「這些都表明,她對當時的處境是極其抗拒的,所以,根據猜測,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許季丞漏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趕緊掏出小本本記下來,然後又說道:「那有沒有可能,這個女人就是兇手。」
說道這裡,許季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就像參透了什麼秘密一樣,「一個女生,被暴力強姦,然後憎恨起罪犯,最後終於忍不住親手將他殺死。」
「許季丞同志,作為一名合格的人們警察,是要用證據說話的,而不是沒有意義的遐想。」馮龍剛從審訊室內出來,就聽到許季丞這番言論,忍不住開口教訓。
聽到馮龍的話,許季丞一下子跳出了自己的想象,「馮,馮隊,您怎麼突然出現了。」
「我要是不出現,怎麼知道你的想象力這麼豐富?」
許季丞臉色通紅,解釋道:「馮隊,雖說辦案需要證據,但偶爾,也需要想象力的。」
馮龍一臉嚴肅的看著他,盯得許季丞心裡有點毛毛的,「馮隊,我說的不對嗎?」
「對,沒錯,我剛剛發現,想象力也挺不錯的。」
「啊!什麼意思?」
大壯在一旁忍不住說道:「剛才我和馮隊審了那幾個小混混,張暘干過的混蛋事,還有得罪過什麼人,都招了。」
「媽的!這小子。」
就在剛才,白弘將所有的事情都招了,馮龍和大壯篩選了一下一年之內的事情。
去年十二月份,大雪紛飛,在這麼一個季節,張暘作死的大晚上在城中村路上飆摩托車,不小心撞到一個老大爺,將人直接撞死,本來是一個事故糾紛,要是被抓到,張暘可是要坐牢的。
但是,那段路上的監控正好壞了在維修,所以沒被拍到,加上那段路又偏僻,沒有人看到,張暘和白弘他們幾個,就連夜將路面處理了,偽造成老人家走路不小心,自己摔倒的樣子,一晚上過去,大雪早已將所有痕迹覆蓋,沒有人發現什麼不對勁。
今年三月份,張暘假借買東西的名義,用假錢騙取了賣水果老奶奶的七百塊錢真錢,錢不算多,但是那位老奶奶的兒媳婦又不是一尊老愛幼之人,知道錢被騙了,在家數落了老奶奶好久,那位老奶奶最終受不了壓力喝葯自殺了。
等打工的兒子回來后,只剩下了母親的骨灰,根據自己妻子添油加醋的描述,兒子悲憤欲絕,去找張暘說理,但是因為沒有證據,而且老奶奶是服藥自殺,最後便不了了之了。
今年六月份,張暘將一名騷擾已久的年輕女孩,強掠之家中,強姦且幽禁數日,但不知為什麼,那名女孩回到家后並沒有報警。
聽完張暘的『輝煌史』,許季丞沒忍住爆出一句粗口:「操,這他媽是人乾的事嗎?」
大壯深有體會的拍了拍許季丞的肩膀,「兄弟,這才是我和馮隊總結出來的,今年,有重大作案嫌疑的人。」
「那意思就是,他干過的缺德事還不止這些?」
白弘當然不止只是交代了今年的事,他差點將張暘生平乾的缺德事兒都交代完了,大壯聽完后,要不是迫於警察的身份,他簡直都想給兇手點個贊。
「行了,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得趕快找到兇手才行。」何旭說道,「馮隊,那現在,要先從這幾件事情查起嗎?」
馮龍喝了口手邊的茶水,才說道:「張暘得罪過的人太多,按理來說,如果是仇殺,兇手不會忍受太久的時間,因此,只能先從最近一年的事情查起了。」
「王天華,你去調查那起車禍,看受害者家屬是否知道了車禍另有隱情。」
「何旭,葉柳,去調查那個被強姦的女孩秦悠悠,看她是否有作案嫌疑。」
「我去調查自殺的老太太的家屬。」
「還有,去排查,在這些人當中,有沒有人從事醫學行業,或者他們的親屬有沒有正在學醫的?」
何旭問道:「張暘得罪過的人裡面,沒有學醫的嗎?」
大壯搖頭道,「沒有,至少他們知道的人裡面沒有。」
這就難辦了,難道兇手真的是那些人的親屬?或者是隨機殺人?
馮龍道:「行了,目前就到這裡,分頭行動,先將這些人調查清楚再說。」
「是。」
「馮隊,那我呢?」許季丞聽完,發現沒有交代他事情,一臉悶逼的問道。
「你,我剛才發現,你的想象力有時候還挺有用的。」馮龍指了指何旭,說道:「將你找到的筆記本給他。」
「這是在死者家裡發現的,你去查查他上面記載的人名和信息,看能不能有什麼新發現?」
「啊!就這啊,我不去參與案件的調查了嗎?」
「調查什麼案件?好好調查你手裡的筆記本,我總覺得裡面記載的東西很眼熟,有種說不出來的不祥的預感。」
馮龍眉頭緊皺,神色堅毅,他目光堅定的看向許季丞,像是在給他一些鼓勵,「組織交給你的新任務,有沒有信心完成?」
「報告隊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