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第三十四章
?「他做了那麼多壞事,那麼可恨,可我從來都沒想過殺他,因為我相信,惡人自有天收,總有一天,他會遭到報應的。」
秦悠悠的情緒很激動,臉色通紅,她在努力的為自己辯白,以使對方相信自己,真的沒有殺人。
對於她的遭遇,馮龍早已聽聞,此刻看見對方一副委屈的樣子,到真像是冤枉了她一樣。
但馮老刑警可不會被這副模樣給騙到,他從警二十多年,經手的案件多不勝數,什麼妖魔鬼怪沒被他審訊過,在他看來,秦悠悠此刻梨花帶雨的樣子,到更顯得可疑了。
「所以,因為毀了你的前途,你的希望,你殺了他。」
秦悠悠楞了,沒想到對方這麼會抓重點,她喃喃道:「我沒有。」
馮龍調整了一下坐姿,說道:「我們查到,你是個棄嬰,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直到八歲的時候,才被人收養,養父母膝下無子,一直待你不錯,可惜兩年後,你的養父因病去世,養母改嫁,你再次遭到了拋棄。」
自己這麼多年心酸悲苦的生活,被別人兩句話輕飄飄的概括了,秦悠悠看著馮龍,努力睜大眼睛,微微仰起頭,想阻止眼淚的滑落,她的感情來的太過洶湧,以致來不及阻擋。
馮龍接著道:「因為養父的病,家中的錢財基本被散盡了,後來,你和奶奶搬進了城中村,勉強糊口,但我聽說,你和你奶奶並不親近。」
「沒錯,你說的都沒錯,看來,你們調查的很仔細啊。」秦悠悠深吸一口氣,她正視著馮龍,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來不及落下的淚珠,她說道:「我和奶奶確實不親近,事實上,一方面,她希望我給她養老送終,另一方面,她又覺得是我剋死了父親,害得她家破人亡,所以始終不待見我。」
「因為童年不幸,你從小經歷了許多波折,也嘗遍了諸多苦難,所以,一直將高考視為改變你人生的重要節點,一旦這個節點被人為的破壞,你覺得你的人生,瞬間倒塌了,再也看不到希望。」
秦悠悠瞳孔睜大,呼吸急促,自己一直竭力隱藏的小心思被人發現,緩緩道出,這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任人圍觀一樣,強烈的羞恥心導致她的臉色再次漲的通紅。
馮龍也沒再逼她,就看著她調整呼吸,穩定情緒。
過了許久,秦悠悠的情緒平穩了下來,她小聲道:「馮叔叔,這些事情,您能不能不要告訴馮遠?」
馮龍皺眉,表示疑惑。
「雖然我的家境不好,但是一直以來我都努力念書,同學們都很尊重我,我不想讓他們嫌棄我,可憐我。」秦悠悠乞求道:「馮叔叔,您得答應我。」
馮龍嘆了口氣道:「若無特殊理由,我不會告訴他。」
『呼』,秦悠悠放下了心中的石頭,連忙開口道:「謝謝您。」
馮龍道:「那麼現在,關於張暘的案子,你可以交代了吧。」
「馮叔叔,我真的沒有殺他。」秦悠悠辯解道:「就算你們懷疑人是我殺的,口說無憑,你們得拿出證據證明。」
馮龍想了片刻,才說道:「在你的書柜上,發現了幾本關於醫學的書籍,你想學醫?」
忽然轉移話題,秦悠悠楞道:「是的,我養父死於癌症,所以,我才想學醫。」
馮龍道:「死者被肢解的屍塊,都是沿著經脈和骨骼中最脆弱的地方切割的,你之前是否看過解刨類的書籍?」
「看過,了解了一些基本理論,但是這能說明什麼?」秦悠悠摩擦了下手指,激動道:「你們應該去懷疑醫生,或者,或者是真正的醫學生,難道因為我看了幾本書,你們就覺得我可以解剖屍體了?」
馮龍和她對視了一眼,說道:「當然,理論與實踐的差距很大,這無法證明什麼。」
秦悠悠道:「既然如此,馮叔叔,你們沒有證據,是該放我離開了吧。」
馮龍點點頭,挑眉道:「已經過了二十四小時的拘留時間,你隨時可以走。」
什麼?秦悠悠直覺到被耍了。
馮龍站了起來說道,「時間到了,一會我就找人送你出去。」
說完就出去了,門也沒關。
過了一會,一個小警察進來,說道:「走吧,發什麼楞啊!」
「噢,噢。」
秦悠悠回神,還沒等她徹底反應過來,人已經站在警察局的門口了。
這是?就這麼放我走了,不懷疑我了嗎?
······
警局內,站在二樓會議室的窗戶前,馮龍看著秦悠悠走出警局,他沉思了一會,才拿出手機,「小旭。」
「啊,馮隊?」何旭因為前天晚上熬了一夜監視秦悠悠,昨天晚上和大壯都被趕回去睡覺了,此時接到上級的電話,不知是否是案情有了新的進展。
馮龍道:「秦悠悠已經離開警局了,你和大壯現在立即出發,接著監視她。」
何旭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拿了鑰匙,在玄關處換鞋,「她還是沒有交代?」
「沒有。」馮龍看著遠去的秦悠悠,說道:「你們跟著她,這次務必謹慎,不要讓她發現,一定要找到屍體的頭顱。」
「是。」何旭穿好鞋,開了門就走,「我馬上出發。」
他一邊下樓梯,一邊打電話通知大壯,道:「別睡了,幹活了。」
上次監視秦悠悠開的是大壯的車,這次為了避免暴露,何旭就開了他的車。
回到警局后,沿著秦悠悠離開的方向,二人跟了上去。
從警局到城中村還是挺遠的,但不知為何,秦悠悠沒有打車,何旭理解為打車太貴的原因,但是她也沒有坐公交車,一塊錢也貴嗎?
她就一直步行著,朝著城中村的方向而去。
剛開始,何旭還開著車,一直慢慢跟在她後面,但秦悠悠走的太慢了,車子開的太慢,會影響交通運行,而且還容易被發現。
後來,兩人乾脆棄了車,帶上帽子,簡單喬裝了下,邁著步子,就這樣步行著跟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