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那邊的消費問題
?農曆七月份，快到中元節的前兩天。
又到了放暑假的時間，何念念每天下午都和周圍的小夥伴們出去玩。
和肖媽媽說了一聲，何念念就跑出去玩了。
跟著小夥伴們跑到田地邊上，在樹下折樹枝編那種帶樹葉的簡易的帽子，然後在往上面插幾朵野花。
不遠處是何念念的爺爺的墳地，一般農村都會把老人葬在自家地里，何念念家也一樣，這是他們家另一塊單獨的地，原是爺爺奶奶的土地，等他們沒了就由何爸爸接手中了。
「念念，那是你們家的地」小夥伴指了指前面的一塊已經種上玉米的地說道。
何念念點點頭，那是她們家的地，那個墳還是爺爺奶奶的墳呢。她好像好久沒有給爺爺奶奶上墳了，不管是清明還是他們的祭日，何爸爸總覺得女兒太小不適合去上墳，所以印象中自己就去過一兩次。
何念念看著兩座墳發獃，忽然她看到爺爺的那座墳像個門一樣，從中間向外面打開了，何爺爺從裡面走了出來，笑著看著遠處的何念念。
何念念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來到爺爺跟前，叫了聲爺爺。
何爺爺笑得臉成一朵花，要帶何念念進去玩。
門口有著向下的台階，何念念跟著何爺爺走進來，裡面亮著煤油燈，有些昏暗。
何爺爺拿出一些吃的來，端給何念念讓她吃。
「爺爺，不是給您燒了大房子過來嗎？怎麼您沒住進去啊。」何念念疑惑的問道。「還有伺候您的童男童女呢，還有自行車。」她掰著手指頭數，她雖然不來上墳，但是家裡燒了什麼她是清楚的，因為肖媽媽會念叨著，你爺爺奶奶在這邊沒享過福，等過去了要讓他們享福，多燒點過去，讓他們有人伺候，還有大房子，他們以前的土房子很小。所以她才記住了。
「哎，那些爺爺用不起啊，沒錢給工資，房子賣了，我和你奶奶就在老房子湊合著住著。」何爺爺嘆了口氣說到。
沒錢？「爺爺，不是燒了好多過來嗎，好多幾萬幾萬的，我有看到過。」何念念眨了眨眼不解的問道。
「你是不知道，這邊的東西老貴了，就一份報紙就要一千冥幣，那些錢都不夠維持生活了。」何爺爺哭喪著臉說到。
「啊，爺爺你們那邊的錢真不值錢，這邊一份報紙也就幾毛錢。」何念念感嘆，原來那邊物價好貴啊。
「是啊，」何爺爺看著念念眼神幽幽的。
何念念突然有點害怕，這才想到，自己怎麼進墳地裡面來了，「爺爺，我想回去了。」她小心的說到。
「念念再玩一會兒吧，那麼著急回去幹嘛？」何爺爺站著不動，沒有送她出去的意思。
「不了，我出來好久了，爸爸會擔心的。」何念念這下真的害怕了，趕緊朝外面走去，從下面隔著台階往上望，上面是明亮的世界，這裡是昏黃的小屋，她更加迫切的想出去。
「念念，念念」從外面洞口傳來堂兄的聲音，緊接著何念念看到上面露出一個腦袋，正是堂兄。
「哥哥。」何念念有些委屈的喊了一聲。
堂兄看了看裡面的情形，大聲喊著，「二爺爺，念念該回家了，讓她出來吧。」
何爺爺看了看他們兩個，突然露出笑容，「念念回去吧，想爺爺了就過來找爺爺玩哦。」
何念念胡亂的點了點頭，趕緊朝外面走去，當走到最後兩個台階時，伸手抓住堂兄的手，被堂兄一把拽了出來。
何念念眼前景色一閃，耳邊傳來堂兄的呼喚聲，「念念，念念。」
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爺爺的墳前，坐在了地上，堂兄蹲著身子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哥哥。」何念念輕輕喊了一聲。
「你嚇死我了。」堂兄看到念念眼睛恢復了神采，鬆了口氣，「你怎麼跑這坐著來了，起來，哥哥送你回去。」
何念念站起來，發現腿麻了，走不了路。
堂兄將她放到後背上，將她背回了家。
趴在堂兄結實的後背上，何念念覺得特別心安，之前的心驚害怕都驅散了不少。
等回到家中，堂兄跟叔叔嬸嬸簡單說了一下自己遇到何念念的事，然後不顧他們的挽留離開了。
肖媽媽神色很擔憂，自家女兒怎麼又碰到這麼稀奇古怪的事了，把孩子嚇出個好歹了怎麼辦。
何爸爸哄著女兒問清楚她又看到了什麼幻覺，然後看到媳婦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何爸爸心裡也埋怨，心說爸哎，你有什麼找我不就行了，找你孫女幹什麼，那麼小的孩子你還嚇唬她。
肖媽媽也是心裡埋怨何爺爺，你那邊缺錢你託夢給我們啊，找孩子算是怎麼回事，要是把念念嚇出個好歹來，她跟何浩沒完。
開解小能手肖媽媽上場，「念念，你是看到爺爺的墳，想著好久沒去看爺爺了，所以才出現幻覺的，你要是不想那麼久沒去上墳，你也不會自己幻想出那個畫面來。」
何念念仰著小臉看著肖媽媽，臉上還帶著害怕的神色，「不是爺爺來找我了嗎？」
「傻孩子，要找也是找他親兒子，你爸爸，你問問你爸爸有沒有夢到過你爺爺。」
何爸爸趕緊點頭，「我經常夢到你爺爺呢，然後拉著我聊天什麼的，一說就是一宿。」
「媽媽也經常夢到你外婆，說她們那邊怎麼怎麼樣，只是沒跟你說過。」肖媽媽也補充了一下。
聽了爸媽這麼一說，何念念神色沒那麼難看了，也沒有了心有餘悸的感覺，有些可憐的說到「我都沒有夢到過外婆。」
因為何念念沒有見過爺爺奶奶，所以沒感情，但是她很喜歡外婆，為什麼沒有夢到過。
「這才對啊，你外婆有什麼事會找她的孩子，不會來打擾小孩子的，所以你之前看到的都是幻想啊，你爺爺奶奶要是有事會找你爸爸的，知道吧。」肖媽媽趁機忽悠。「你看開始的時候不是很好嗎，是你自己心裡害怕了，你幻想的情景才變了的對不對。」
何念念想了想，確實是這樣，是她先害怕的，情景才變成爺爺不想讓她走，完全就是自己嚇唬自己。
見閨女想明白了，不在害怕了，肖媽媽偷偷鬆了口氣，然後瞪了丈夫一眼。
等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肖媽媽踹了丈夫一腳。
「誒呀，還生氣呢啊，等過兩天上墳的時候我說說爸爸，以後不許再找念念了。」何爸爸不敢躲，結結實實挨了一腳后舔著臉湊了過來。
「你說爸也是，有什麼不能找你嗎？實在覺得你不靠譜找我也行啊，找念念算怎麼回子事，把孩子嚇到怎麼辦？」肖媽媽沒好氣的說到，心裡存著怨氣。
被說成不靠譜的何爸爸咳了兩聲，「就是，等過兩天一定要好好跟他說說。」
「估計那邊缺錢花了，明天我多買點紙回來，專買面值比較大的，在糊個小點的房子，這次不要童男童女了，居然還要工資，那是養不起。」肖媽媽一邊想一遍說出來。
嗯，嗯，何爸爸笑呵呵的在一旁點頭，覺得媳婦真好。
「對了，那岳母那邊呢，要不要明天過去跟爸說一聲，今年多燒點？」何爸爸忽然問道。
「應該不會缺錢，我爸給糊了個銀行燒過去的，還有各種金元寶，房子就好幾套，錢都是按億算的。」肖媽媽不確定的說到，「不行，明天還是跟爸他們說一聲，讓老四（何念念的老舅）再燒個銀行過去，還有小汽車也燒幾輛。」
陷於傻眼中的何爸爸，差別怎麼就那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