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卒不及防(1)
?白子荷驟然表現出來的美,讓左白楓霎時驚喜異常,差不多都快分辯不出東西南北各個方向了。
可是,另一邊,孤立無援的青面郎則一臉喪氣和懊惱地垂下了他那一副逼惻人心的高傲之態,木若碗雞地呆立在那裡,臉色鐵青,凶相畢露。
特別是他兩隻豬鼻吼里喘出的粗氣,彷彿就像是惹惱了的一隻馬蜂蝸,嗡嗡直響,縈縈亂飛,好像隨時準備攻擊著招惹它們的敵人一樣,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再次目睹著二人此時如此親密的情景,青面郎氣急敗壞地抖了抖他的雙手,寬大的衣襟即時隨風嘩啦啦地飄動起來。
他氣得懊惱地單腳一跺,恨恨地咬牙切齒詛咒道。「白子荷,你個小濺人,五百年後你依然竟然敢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卿卿你我,眉來眼去,摟摟抱抱,我青面郎決饒恕不了你。」
說罷,已是忍無可忍地揮動右手,就見一股黑煙夾著凌厲的掌風,直接就向二人飛擊而去。
隨即,只聽得白子荷一聲嬌斥,立即挺身而前,擋住了青面郎這凌厲的一掌。她滿目含威而怒,直指著青面郎斥責道。「青面郎,你下得好狠毒的手啊!」
「虧你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我是你五百年前的未婚妻,苦等了我五百年。可是,就剛才你打出的這一掌毒手來看,你有過一點憐憫過我嗎?著想過我嗎?我就知道你只是想霸佔於我,控制於我,為你的一已私利為所欲為,意圖圖謀不軌。」
「你休想我能倔從於你,任爾呼來喚去!」
「哈,哈」
兩聲凄厲的冷笑,立即從青面郎的嘴中直噴而出,迅速向深涼的夜空飛濺開來。聲音凄厲而冷沏,令人不寒而慄。
二人僵持了一會,好像誰也不能讓對方倔服和讓步一樣,居然保持了兩廂平衡的書面。可是,緊接著又聽見青面郎一時恨之入骨的怒道。「白子荷,死到臨頭了你還嘴硬,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子荷,既然你那麼喜歡做一個放浪形骸的蕩女,在我的面前這樣無恥的休辱我,那我青面郎再也顧不得許多成全你好了。免得我一腔情懷枉費他人,最終落得個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結局。」
好像受了十二分的刺激,白子荷此時再次瀑發出滿臉的怒容來,她狠狠地盯了青面郎一眼,嬌斥道。「哈,哈,青面郎,你別自欺欺人了。五百年前,惹你是有一半左白楓的人品好,也不至於把我逼成這個樣子了。」
「我且問你,我一個妙齡女子追求我的幸福有什麼錯,用得著你們那一紙見不得光的合約之謀來綀縛我,禁固我嗎?」
「青面郎,我現在也警告你,歷劫五百年後你也別把我逼急了。否則,我就是被你們逼得挫骨揚灰,我也要把你們那一夥見不得陽光的陰謀公之於眾。讓天下的神靈群起而攻之,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三界之內沒有你們的藏身之地。」
如同自己的老底被人狠狠地揭穿一樣,無數的倔辱瞬間淹沒而來,心底痴忌的怒火噴薄而出,氣得扭曲了的臉形,霎時凶像畢露。青面郎揮起手宛連話語也不打著招呼一句,就念動口訣向白子荷和左白楓二人迅速打出了怒火中燒的一掌。
看著一團烈陷直向自己的門面打來,左白楓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胡亂揮舞著一雙不知所措的手腳直往後躲。
在這兇險危急的情勢之下,白子荷嬌斥一聲,亦是口中念念有詞,再次挺身而上,隨即從手中拋出一團白色的煙霧,直向青面郎拍出的黑色濃煙撞去。
傾刻之間,但聽得『蓬』的一聲大響,兩團一黑一白的水火氣體霎時爆裂開來,化作一團輕煙慢慢散去。
看著自己怒火一擊的掌風被瞬間化去,青面郎氣得渾身打顫。
「小濺人,五百年不見果然厲害了不少啊!不過任你怎麼囂張扎騰,也休想擺脫得了我的控制。」
說畢,又冷冷地狂笑了幾聲,忽然收住狂笑的架勢,雙手合十,兩中指拈合,口中又念念有詞開來。但見一團更大黑色的氣體慢慢向二人逼過來。
二人懼是一驚,臉色霎時大變。
想想剛才拼盡全力一搏,只是偶然和青面郎打了一個平手,白子荷滿面怒斥的嬌容下一顆心驟然緊張起來。再聽得青面郎此時飽含鄙視和輕蔑的譏諷之言,心驚得頓時生起萬般寒意,直顫顫地往她的額頭上冒。
她心急得回頭瞧了一瞧一臉懵懂的左白楓,又看了一看後邊的小桃,霎時口不擇言地驚叫道。「小桃妹妹,你帶著白楓先走。千萬別管我了,不然咱們三個誰也跑不了。」
「哈,哈,想跑,沒那麼容易。」青面郎不動聲色地冷笑道。
突然手宛一抖,又陰惻惻地說開了。「小濺人,剛才你們不是想做一對五百年後的鴛鴦嗎?怎麼我一出手,你們就變成大難臨頭各自己飛的同林鳥了。」
「哈,哈,可笑啊,可笑,真是可笑之極!」
「原來你們這對狗男女,只是想做這樣一對非奸即盜的露水鴛鴦啊!」
受傷的心驀然被人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彷彿千刀萬剮一樣絞痛起來,鮮血淋漓。
白子荷生怕左白楓這個初始青年的心,一時受不了青面郎的言語打擊,反而著了這個惡魔的詭道,立即回聲喝道。
「左白楓,你別再聽這個惡魔的狂言冷語了。他現在為了控制住你的神智就像個瘋子似的,什麼話都像放屁一樣毫無遮攔。你快逃吧,免得我再不敵這個惡魔時,咱們都落在他的手受遭殃。」
說著,又急急回過頭來,睥睨著眼前蓄勢而發的青面郎,防止他再次發起突然的偷襲,就連救左白楓逃出眼前的危局都沒有機會了。
可是,左白楓卻像一個毫無愄懼的玩偶一樣,手捏誅邪劍訣不退反進,杵著一副懵懂的身子挺上前來怒喝道。
「前面的黑鬼,我不管你是人還是鬼,也不管你是魔還是神,今天有我左白楓在這裡就不許你傷害白子荷。否則,就是拼了我這條小命,我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
「哎喲,小子,你真是鬼迷心竅了。陷得那麼深,那你就怨不得我啦!」
這邊不等左白楓的話語落地,那邊青面郎就開始陰沉的臉激將起來了。
「小子,看你年紀輕輕的,模樣周正,不該是短命的相啊!為何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命葬送在這個小淺人的手裡啊?」
被青面郎這一激,左白楓差一點就氣得嘔出一口鮮血來。但是他仍是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正視著眼前這個醜惡之敵,並且默默默念著誅邪劍訣。
「大道茫茫,光以明道。天地乾坤,劍劈魑魅。萬妖伏法,環宇澄清。」
冷眼看著左白楓這一副拚死相搏的樣子,青面郎居然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喜而冷笑道。
「小子,我勸你還是早點省悟過來,脫離苦海,千萬不要和這個小濺人鬼混在一起,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可是,已深受了先前白子荷及時驅狼救命之恩的左白楓,剛才再聽了白子荷一腔殷殷相訴的五百年前程往事,此時此刻那裡還能聽得進別人的半分勸阻呢。
再被青面郎這樣一通挖苦,左白楓心中的怒火即時又瀑發出來,他氣沖沖地衝上前來怒喝道。「青面郎,就憑你剛才對我和白子荷所使用的那些卑鄙手段,我就可以不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
「像白子荷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麼可能是你口中十惡不赫的壞人呢?咋一看你這一副嚇人的模樣,現在應該最壞最可惡的人就是你了。」
「真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死到臨頭還在耍嘴皮有蠢人存在,真是讓我這個外族之人刮目相看了。」
聽著左白楓仍是不死心的堅決之詞,青面郎冷笑之意驟然長起,把一腔嫉忌的恨意全部撥灑出來,隨著他那陰冷凄厲的幽冥之笑灑上這漆黑的清涼夜空,如同割剜人心的寒劍,冷凜地刺破在這幽寂的沉長空間。
「我看你小子真是鬼迷心竅了,不知死活也。你一碰上這個狐媚嬌美的小濺人,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真是有侮你們學道修仙的初始之心。」
不等自己的陰柔之怒過後,青面郎就已收住張狂的架勢,他又一臉陰惻地暢斥開來了。
可是,不等青面郎再多說一句,左白楓就已經在他開口之際張羅著話語開罵起來了,直氣得青面郎目瞪口呆,滿臉青筋瀑起,面容可憎。
「呸,青面郎,你可以說我傻,罵我巔,但是你不能侮罵咱們這些學道修仙之人。因為此事與他們無關,有什麼你就沖著我來得了。」
左白楓氣得滿臉通紅地喝道,好像他也希望能用這一聲瀑喝鎮住已有一些發作和瘋狂的青面郎。而青面郎好像已擺出一副無所愄懼的樣子,對左白楓的言語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但是出於對白子荷的切骨仇恨和快意書劍的恩怨,片刻之間,青面郎又提起他那陰鷙的鴨公聲,呵呵地冷笑道。
「小子,你真是個多情的種子,人家只說一句你就百分之百相信了。如果這個彌天大謊是小濺人給你下的套呢?你還相信她嗎?只怕到得那時你已是欲哭無淚了。」
青面郎這一說,左白楓更是像得理不讓人一樣,直接拉下話來。
「好啦,青面郎,我不需要你假猩猩的了。如果你是顧念和體釁我的,那麼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成見,解了對白子荷的隔世仇恨。」
「我左白楓就為你高燒高香,阿彌陀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