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反面教材
?「......考試雖然結束了，但是大家也不要放鬆，要從成績中發現問題......有些同學的表現很好，比起中考名次進步了不少，比如說徐源，中考全縣第58名，這次考了年級第五......而有些同學，可能是暑假玩得太放鬆了，退步很大，陳俞安你要注意下，中考時候全縣26名，這次直接掉到216名......」晚自習的時候，張全斌進來給大家念了下成績，順便對某些表現突出的同學進行了表揚和批評。
這個時候老師可不會太顧及學生的面子和隱私，成績和排名才是最關鍵的，這一現象將貫穿他們高中三年所有的時間，每次考試結束都會來這麼一回。
當他說起陳俞安的時候，許多人都齊刷刷向後看過來，眼神里有好奇，有同情，有不解，也有......嘲笑。
「看來你暑假真是玩美了，不過不要緊，你這麼聰明，隨便翻幾頁書，等下次考試的時候就能上去了。」紀明假裝安慰，眼睛里卻是幸災樂禍。
「借你吉言，希望下次能好點吧！」下次不好也不行啊，讓家裡知道自己退步這麼厲害，那可就難受了。
回到家裡，父親應該還在外面應酬，母親在客廳看還珠格格，正看到容嬤嬤欺負小燕子、紫薇、金鎖，母親看得極為關注，一臉的揪心，正在為小燕子她們擔憂，看到陳俞安回來，嘴裡還念叨著，「哎，這容嬤嬤也太壞了！」
「這都看第幾遍了，你還這麼擔心啊！」陳俞安看到這幅畫面，心裡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再過十來年，大家就會清楚，這些人里只有容嬤嬤才是好人啊。
「前幾回都看得零零碎碎的，不是給你們做菜就是洗衣服，那有時間看完。」母親嘟囔一句，隨意地問道，「哦，對了，聽說你們最近摸底考試？考得怎麼樣？」
「還行吧，算是發揮出自己水平了。」陳俞安含糊地說道，這次還真是自己的真實水平，一點兒水分都沒有。
「那就好，餓了沒？要不我給你熱點吃的？」陳俞安的學習從小就不用讓他們操心，一直保持在全班前幾名的位置，母親還以為這次也是一樣，提了下就不再追問。
「不用，我去洗澡睡覺了。」陳俞安回到卧室翻了幾頁書，就關燈休息了。
第二天的下午，本周第一節語文課開始了，和前幾門課一樣，王偉這節課也是以講解考試試卷為主，一進來就先讓課代表把試捲髮下來。
「我看看你多少分？呦，九十八，這門不錯啊，比前幾門好多了。」紀明又開始大驚小怪了，初中三年他和陳俞安一個班，長期籠罩在陳俞安的陰影下，沒想到高中第一次考試就來個大翻身，他似乎想把初中的鬱悶全都還給陳俞安，每門試捲髮下來都要來上這麼一回。
只是陳俞安的反應讓他有些鬱悶，為毛他就一點兒也不生氣啊？這次也是一樣的，陳俞安大大方方的把試卷擺在面前，「是啊，好歹是及格了，希望下門能更好點吧！」
紀明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包里，不僅沒有激怒陳俞安，反倒把自己弄得有些尷尬，裝什麼裝啊，下門課肯定還是這個樣子，紀明心裡憤憤地念叨著。
四十五分鐘很快過去，王偉剛好把作文之外的部分講解結束，這也是多年經驗才練就的本事，那些新老師可不行，他收拾好東西宣布下課，等同學們起立后招呼一聲，「陳俞安，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呦，王老師這是看不過眼要收拾他了？紀明心中竊喜，目送著陳俞安出了教室，他趕緊起身跟上，躲在辦公室外偷偷瞄進去；咦，什麼情況？挨罵不是應該站著么？老師怎麼讓他坐下了？
「坐吧，知道我為啥叫你過來么？」王偉表情和藹地問道，辦公室里其它老師，尤其是看過那篇作文的也都好奇地看了過來，他們想知道能寫出這樣文章的究竟是什麼學生。
「知道，應該是因為我的考試作文吧？」陳俞安乾脆地答道。
「.......嗯，是這回事兒。」王偉被他打了個措手不及，一般學生遇到這種情況，就算知道也不會回答的這麼乾脆吧？
王偉很快恢復過來，好吧，一般學生也寫不出這樣的文章來，看樣子這陳俞安還真是有個性，他斟酌了下語句，盡量考慮到陳俞安的情緒，「其實你這篇作文的文筆很好，按道理來說我應該給你58分以上的成績，知道我為什麼只給了你36分么？」
「知道啊，我的作文並不是出題者想要的答案唄。」依舊回答的很乾脆，說話的時候陳俞安也不像其他學生遇到老師時候眼神飄忽，而是看著王偉的眼睛，一臉的誠懇。
「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寫？」王偉覺得自己往日的教學經驗放在陳俞安身上好像完全失去了作用，有點不知道該拿這個孩子怎麼辦才好了，你要說他不明白吧，人家回答的清清楚楚的，可你要說明白，作文又寫成了那個樣子。
「哦，可能是因為好玩吧，我想著老師你批改試卷辛苦，尤其是作文，看來看去都是一個意思，大概也會無聊吧？所以我就想寫個不太一樣的了！而且這麼寫我覺得倒是挺有意思的。」陳俞安也沒有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
噗，王偉剛想喝口茶水平復下心情，被陳俞安這麼一句話弄得差點噴出來，有意思？考試這麼嚴肅的事情你給我說有意思？「高考你還會這麼寫？」
要是真遇到的合適的題目，玩一把讓自己開心下又如何？反正那二三十分的區別對我來說也沒有絲毫影響，心裡倒是這麼想的，可自己今天好像把老師弄得有些尷尬了，還是別再刺激他了吧，「啊，高考的話，還是盡量領會出題者的意思，爭取高分吧！」
好吧，這孩子還有救，總算知道點分寸，王偉語重心長的叮囑了他一番，聽到上課鈴響，就準備讓他回去了，臨開口的時候有有了變化，「那我下節課講作文的時候，可就把你的作文拿來當反面例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