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一章[08.15]
絕世的容顏略有些羞赧,反觀她還要自在些。
「陛下怕是要立后了,就連太子,恐怕也要立了。」
這並不意外,皇貴妃本就應該是皇位,不過是被趙氏佔去多年。而今,趙家事發,陛下是有些灰心。
為免再出一個趙氏,還不如早早把太子立好。
帝王有時候也是很無奈的,比如說她的父皇,她的皇兄。若想在後宮和江山之間做出平衡,必須要有一些妥協。
皇兄就是想在朝政上花更多的精力,想要一個簡單的後宮,才會立趙氏為後。
為了讓趙氏之位穩固,並不熱衷寵幸後宮的妃嬪。直到他駕崩,後宮產子的唯有趙氏一人,可見皇兄有多不迷戀後宮。
即便是如此,仍是防不勝防。
「早立也好,北郡王世子可離京了。」
「嗯,他目的已成,自是做出隨意的姿態,昨日便離了京。」
北郡王的心機城府,比趙家還要深。碧姜可不會忘記,那趙家的老僕居然是北郡王的人,可見北郡王一派在多年前就開始布局。
但願他們的野心僅止於此。
塵埃落定,反倒是不勝唏噓。
「看來朝中又要有一番動蕩了。」
趙家倒台,趙家一派的官員必會受牽連。到時候貶的貶,撤的撤,朝中又會有許多新面孔。自古以來,舊去新更,皆是如此。
「嗯。」據九漫不經意地回著,眼神看向她,見她眼下的青影,憶起自己昨夜的孟浪,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身子可還好?」
碧姜見他心不在焉半天,原來是想問這話。
「尚可。」
她想起在邊關聽到那些將士們的葷話,起了調笑之心,湊進他的耳邊,低語道:「你昨夜快活嗎?」
如蘭的氣息,拂過他的耳根。
傾刻間,他俊臉通紅,卻是不避開她的眼神。
「很是快活,所謂神仙之事,莫過如此。」
他絕世的俊顏呈胭脂色,薄唇跟著紅起來,艷色一片。
如此美色,真不枉當年自己一眼相中,收在身邊。她想著,憶起兩年初見時的模樣,一轉多年,他已是自己的男人。
她身量嬌弱,被他困在軟榻之上。
他的姿勢像一頭優雅的豹子,花色極美卻蓄勢待發。
經過昨夜,她已深切地體會過男人與女人的不同。就算是看著再冷淡的男人,在床第之間,只怕也是一團火焰。
「神仙之事,我怎麼沒有覺得?」
她微蹙著眉,以前宮裡的老嬤嬤說過。女子初破瓜時都是極不適的,等慢慢體會,才會體會那敦倫之禮的妙處。
他當然不知女子的感受,正待要說些什麼,就聽門被輕叩兩下。
挽纓和侍劍極為妥當,在他們私下相處時,從不曾出聲打擾過。
「何事?」
碧姜高聲問著,輕輕推開據九,理了理衣衫。
「郡主,邊關急報!」
侍劍回答著,語氣急促。
「進來!」據九沉聲命令著,坐在旁邊的座位上。
很快,侍劍推門進來,「國公爺,郡主,方才邊關有急信來,說燕平公主一入燕赤,就再也沒有露過面。
他們懷疑,人被燕赤給關起了起來……且最近燕赤人常出入裕西關一代,似乎是打著兩幫通姻的旗號,要互通往來。」
這可不妙,因為和親,不光是朝廷,恐怕就是邊關的守城,都有了暫時的鬆懈。以為燕赤既然娶了大肅的公主,邊關至少得有好幾年的安穩日子。
若雖燕赤可汗愛重燕平公主,那麼說不定能平穩十幾二十年。
誰也不會想到燕赤人狡詐到明著求和,暗底則是虎視耽耽。
碧姜與他們打過八年的交道,戰場上交鋒不下百次,實在是太過熟悉他們的伎倆。便是在兩軍對戰時,都愛耍些花招。
據九與她互看一眼,臉色都很凝重。
「要不要上報陛下?」
「不報,這是他的江山。他若是只想當個太平皇帝,連點防範都沒有,愧為天子!」
她冷著眉,說不管就不管。
為帝者,不知居安思危,便是別人能提醒一次,難不成還能提醒第二次?
再者,帝王多疑,若是隱上報軍情。而邊關的守城錢將軍卻半點消息都沒有,說不定陛下還會猜忌隱,覺得隱別有居心。
侍劍低著頭,在過去的那八年中,主子是何等的拚死為國。
縱使以命相護,也沒有換來應得的。她有些替主子不值,聽到主子現在不願出頭,莫名覺得有些解氣。
天下江山,與主子一個女子有何相干!
說是不管,但也不能放任。
碧姜想了想,對侍劍道:「你即刻回信,讓他們把燕平公主被燕赤可汗給關起來的消息散播出去。錢將軍是老將,該有的警剔還是有的。他一旦知道燕赤和親不誠心,必會有所防範。」
「是。」
侍劍退出去,輕輕掩上門。
屋內的兩人沉默下來,剛才的那種旖旎氣氛散得一乾二淨。
不一會兒,院子外面響起哭聲。是汪氏的聲音,她要求見碧姜。碧姜看了據九一眼,據九便出了正屋,避到東廂。
隨後,挽纓把人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