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六章
挽纓心裡嘆口氣,聽郡主的意思,怕是根本沒有想到其它的。
「郡主可還記得,以前我們有一次在農家借宿的事情?」
她臉上露出笑意,怎麼會不記得?那一次,他們幾個人走夜路借宿在一間民居。那農家有個十七歲的姑娘,長得還算周正。
隱那時候和他們一起,那姑娘見到隱,連路都走不動了。
她們離開的時候,姑娘哭著喊著要跟他們走,說是給隱做丫頭都可以。隱長得好,是以,極少露面。
那次,若不是在鄉間,恐怕他不會以真面目示人。
「郡主,你說像隱公子這樣的男子,以後得找個什麼樣的姑娘,那姑娘才不會被比下去?」
挽纓裝作惋惜地嘆口氣,「真不知道隱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奴婢這幾年,就沒有聽過隱公子與京中的哪位姑娘有牽扯。」
碧姜若有所思地看了挽纓一眼,主僕多年,挽纓極少說這些多餘的話。
挽纓可能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忙低下頭去,「郡主,奴婢今日僭越了。」
「無事。」碧姜淡淡地說著,手在水中輕划著。
夜裡,她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腦子裡想的都是隱的事情。越想她就覺得心裡越是怪異,最後索性一蒙被子,糊裡糊塗地睡過去。
翌日用過朝食后,趙嬸說外面有人要見她。
她皺著眉,「可說是什麼人?」
「說是郡主你的姐姐,名喚紅綢。」
聽到陌生的名字,她的眉頭皺得更緊。猛然想起這名字,與自己和綠衣的有異曲同工之處,依稀聽綠衣提過。
那麼,這位紅綢就是落花巷裡的相識。
「讓她進來吧。」
趙嬸領命出去,不大一兒,領進來一位女子。
她們進來時,風夾雜著女子身上的脂粉氣,沖入鼻腔。女子脫掉外面的薄斗篷,現出裡面淺紅色的衣裙。
裙子的襟子開得很大,裡面是翠綠色的抹胸,拉得極低,露出白花花的一片。腰肢處勒得緊緊的,不盈一握。
趙嬸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眉,怕被人看到,忙小心地看一眼自己的主子。見郡主沒有瞧到自己的動作,鬆了一口氣。
碧姜自是不認識這位叫紅綢的。
紅綢也有些不敢認她。
「奴給郡主請安。」
「起來吧,看座。」
紅綢受寵若驚,在金家時。她是和別人確認了幾次,才知道現在的玉山郡主是自己的碧姜妹妹。
老爺對此事很重視,特意派人打聽得清清楚楚。
今日她來求見郡主,可是得了老爺和夫人的首肯。想著碧姜妹妹應該會見自己,就憑她們都是娘養大的。
但真到了公主府的門口,她還是被緊閉的府門還有高聳的圍牆嚇得腿軟。
她隱約覺得,就算是一起長大的,恐怕當了郡主的碧姜妹妹也是不一樣的。更別提她進金家都兩年了。
而如今,看到端坐著的姑娘,她知道自己猜對了。眼前的郡主不是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瘦弱的小姑娘。
「你派人去侯府,把綠衣請來。」
碧姜自認和紅綢沒有話講,紅綢這打扮做派恰好是她最厭惡的。
紅綢鬆了一口氣,綠衣比碧姜好一些。綠衣妹妹聽說是侯府的姨娘,身份上不如碧姜妹妹嚇人。
「郡主現在真是不一樣,就連綠衣妹妹也成了姨娘。哪裡像我,都進金家兩年,還連個通房都不是。」
碧姜抿了一口茶水,沒有搭話。
紅綢小心地察看她的臉色,見她沒有生氣的跡象,又低聲道:「人和人不能比,同是一個屋子長大的姐妹,奴不如你和綠衣妹妹。奴想著,你們現在都得了勢,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做姐姐的受苦。」
碧姜放下杯子,聽出了她的意思。這位紅綢今天來尋自己,是想自己給她撐腰,向金家討個名份。
「你想要我怎麼做?」
紅綢大喜,忙道:「奴在金家呆了兩年。金家雖是皇商,但比起碧姜妹妹來,那是天上地下。郡主的姐姐,說句託大的,就是給金家當正室也是使得的。奴不貪心,金夫人是老爺的髮妻,不能休。奴想著,商戶人家不太講究,不如郡主與老爺說說,抬奴做個平妻?」
「你倒是真敢想!」
碧姜冷笑著,喝道。
「你看你,嚇我一大跳。」紅綢拍著胸脯,那裡嫩白的肉一顫一顫的。
碧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直將她看到低下頭去,不敢與人對視。
落花巷裡出來的女子無數,若是每一個都來求她撐腰,向所在的人家索要名份,那豈不是亂了套。
這個口子一旦找開,想要停住,恐怕就不是那麼容易的。
「你回去吧,恕我辦不到。另外,若是還有其他的什麼姐妹向你打聽,你就告訴她們,她們與我無關。既然大家都出了落花巷,以後的造化就各憑本事。」
「郡主……碧姜妹妹……」
紅綢急了,難道是自己心太大,提的要求太高,碧姜妹妹才動的怒?早知道,她就不貪大,要個什麼姨娘之類的名份,只怕碧姜妹妹就應了。」
「郡主,你別走,奴不要什麼平妻,就要個姨娘的名份就好……」
碧姜懶得理她,問趙嬸,「綠衣姑娘怎麼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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