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大結局前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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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憐姑姑『告別』后,水卿卿第二日又進了宮。
她想在離開前,與晉明帝與賢妃娘娘『告別』。
在水卿卿的心裡,晉明帝卻是像她父親一般的存在。
她在親生父親白浩清那裡沒有感受到半點暖意,可這位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的帝王,卻一直給著她父親般的關愛,並一次次的助她走出困境,讓她感恩於心。
所以,在離開京城前,她要來看一看這位值得她敬愛的長輩。
晉明帝在經過之前那次大病後,一直小病不斷,身體早已不復從前。
見她進宮來,晉明帝很開心,留了她在乾清宮用午膳。
水卿卿爽快的答應了。
因著馬上就到樂宜公主與梅子衿大婚的日子,侯府忙,宮裡更忙,到處張燈結綵,一片喜慶。
見水卿卿的眸光默默落在殿外梅樹上懸挂的喜字燈籠上,晉明帝以為觸到她心裡難過的地方了,不由輕聲喟嘆道:「樂宜母妃死得早,朕憐惜她可憐,所以從小對她與對其他的公主皇子有所不同,卻不想最後卻是將她嬌慣壞了,養成了刁蠻任性的性子,而她馬上要嫁入侯府,只怕也會惹出一些事非來……還望你多擔待。」
樂宜公主上次砸傷水卿卿的事,後來也被晉明帝知道了,若不是看在她最後幫助水卿卿給自己送葯,晉明帝只怕也會重罰她。
水卿卿明白晉明帝心裡的擔心,她按下心裡的傷痛對晉明帝寬慰笑道:「皇上不用擔心,公主心地卻是好的,人也並不難相處,相信嫁入侯府後一切都好的。」
聽了她的話,晉明帝很是欣慰,道:「先前,不只是梅子衿,連朕都覺得,讓你以郡主的身份做一個平妻,實在是委屈了你……但,梅子衿與樂宜有婚約在身。朕知道梅子衿心裡的難處,也知道他心裡並不喜歡這門婚事,但他確也是個信守承諾之人,當初答應娶樂宜,所以如今也沒有反口,朕知道,他是不想讓朕難做……」
水卿卿明白晉明帝話里的意思,而這樣的話,梅子衿雖然沒同她說過,她卻也是知道的。
說到底,人人都有自己的無奈,晉明帝有,梅子衿也有……
按下心中的心酸悲痛,水卿卿淡然笑道:「皇上,我並不委屈。就如皇上之前勸我的,人的一生,能遇到與自己情投意合的人何其艱難?皇上與母親因一時的錯過悔恨終生……而我能兜兜轉轉,最後還是與侯爺走到了一起,已是我的福分。至於身份,於我都不重要了……」
晉明帝忍不住頷首稱道:「你能早早看透這些,朕為你高興。梅子衿能得到你,也是他的福分。朕希望你們餘生都好好的度過,人生不要像朕一樣,再留下遺憾……」
晉明帝的話,一字一句落進了水卿卿的心裡,她多麼想如晉明帝所說一樣,餘生好好陪著梅子衿與昀兒度過,一家人在一起開心幸福,可是,這些……她終究是做不到了。
在乾清宮陪晉明帝用過午膳后,水卿卿鄭重向晉明帝告別,又去後宮見了賢妃,等出了景仁宮時,天色已近黃昏。
一出宮門,水卿卿就看到了守在宮門前雪地里等她的梅子衿。
仿若初見他時那般,他一身暗紫的錦被,披著同色的大氅,身姿如玉,冷峻無雙,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卻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怔怔的看著他,水卿卿心裡湧起暖流,冰冷的心口,因看到他也瞬間變得溫暖。
梅子衿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宮門這邊,水卿卿一出來他就看見,冷峻的面容瞬間破冰,露出不自禁的笑意來。
下一息,他已是大步向她走來,將她嬌弱的身子包裹在大氅里。
水卿卿詫異道:「侯爺怎麼在這裡?今天你不是去了城外的軍營嗎?」
梅子衿將她的手也攏進自己的手掌心裡暖著,看著她寵溺笑道:「我回府得知你進宮了,就來接你——你怎麼突然又進宮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問她話時,梅子衿握著她的手微微一緊,卻是暴露了他心裡的緊張。
其實,隨著與樂宜婚事的臨近,梅子衿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水卿卿卻知道,他心裡不比她好受,甚至,比她更難受煎熬。
這段日子以來,他對她越發的好,體貼入微,言語間也帶著一份難以察覺的小心翼翼。她知道,他是對她心懷愧疚,感覺在她面前,他自己成了罪人。
他越是如此,水卿卿卻是心痛他……
反握緊他的手,水卿卿朝他和煦笑道:「沒什麼事,我就是進宮看望皇上與賢妃娘娘,串個門——侯爺忘了,這裡可是我的娘家。」
聽到她的話,再看著她笑得開心的樣子,梅子衿心裡擔心才安穩放下,扶著她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后,水卿卿沉吟片刻,終是主動與他提起了樂宜公主。
抬眸眷戀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水卿卿淺淺笑道:「今日我進宮與皇上閑聊時,說起了公主與侯爺大婚的事……」
「無事說這個幹什麼?這也沒什麼好說的。」
水卿卿話未說完,已是被梅子衿冷聲打斷。
「皇上擔心公主從小被嬌慣壞,到了侯府會生事,讓我們多擔待……」
對上梅子衿深邃的眸子,水卿卿苦澀笑道:「侯爺,樂宜公主雖然刁蠻了些,但心地卻是好的。而她又是皇家的公主,身份尊貴,若是日後進府惹到了侯爺,你一定要多讓著她點,也不能像對唐姨娘她們般,不理不問……」
「皇上是讓你來當說客,讓本侯對他的女兒也寵上天嗎?」
再一次打斷水卿卿的話,而這一次,梅子衿的話語里明顯帶了怒意與排斥。
水卿卿道:「你誤會了皇上的意思,皇上只是擔心樂宜嫁入侯府後會有所不適,而你做為她的夫君,又是侯府的主人,當然要對她多些包容。再者,樂宜在扳倒太子一事里,也算是幫了我們的大忙,若是沒有她,只怕我們的計劃早已功虧一簣,無名與劉茵的性命不保,而我們……只怕也難以倖免。」
「所以,單看在這一點上,我請求侯爺好好善待郡主……那怕她日後做了讓侯爺生氣的事,也請侯爺看在她這份恩情上,不要與她計較——這是我對侯爺的請求,你能答應我嗎?」
水卿卿讓梅子衿答應她這個請求,卻是在為日後她的離開做準備。
她知道,若是讓梅子衿發現她悄悄走了,一定會知道是樂宜的原因,只怕到時依著他的性子,會做出衝動的事情來。
而樂宜的性子也是衝動暴躁,若是到時兩人起了衝突,互不相讓,衝動之下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到時會牽連整個侯府。
這卻是水卿卿最不想看到的。
梅子衿終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不由蹙眉緊緊的看著她,擔心道:「你老實告訴我,今日你進宮,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這些話,是皇上還是樂宜讓你說的?」
水卿卿坦然笑道:「侯爺想什麼呢。我今日進宮連樂宜公主的面都沒見著。而皇上帝王之尊,更不會讓我說這些話。我只是想到上回侯爺為了我去尋樂宜公主的麻煩,擔心她進府後的事,先提醒侯爺罷了——你就答應我罷,免得我擔心你。」
為了讓梅子衿答應她,水卿卿卻是紅著臉皮難得的對梅子衿撒起嬌來,黑白分明的狐狸眸子閃著熠熠的亮光,看得梅子衿心裡一盪,對她再無抵抗力。
用力的擁緊她入懷,梅子衿先是湊到她脖子間,貪婪的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爾後火熱的雙唇沿脖子而上,落在她瑩玉般的耳垂,最後來到她的唇畔間,一路碾壓……
「唔……侯爺還沒有答應我……」
水卿卿羞紅了臉推開他,執意要梅子衿答應下來。
看著她執著的樣子,梅子衿無奈笑道:「好,本侯答應你——只要她不惹你,不欺負你尋你的事,本侯會對她以禮相待的……」
水卿卿心裡感動又苦澀,靠在梅子衿的肩頭輕聲道:「侯爺,那怕她對我做了什麼,侯爺也要答應我不要與公主計較……免得我在中間難做。可好?!」
梅子衿心疼的看著水卿卿,不再懷疑這些話是皇上與樂宜讓水卿卿的說,卻是想到了老夫人身上去了,以為是母親擔心樂宜進府後被自己冷落,怕引發樂宜的不愛所以讓水卿卿來當說客的。
心裡滿滿的無奈,為了不讓水卿卿中間為難,梅子衿終沉吟片刻,終是無奈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越發的飛快。
眼看臘八初上馬上就要到了,府里的人都忙著梅子衿大婚最後的準備,只有小喜獨自忙著給水卿卿準備生辰的事。
之前在宮裡時,水卿卿就囑咐過小喜,讓她不要將自己臘八生辰的事告訴給梅子衿,免得他那天分神。
小喜很是替她委屈,「難道以後小姐過生辰都不讓侯爺知道嗎?」
水卿卿當時笑著勸小喜道:「不會的,就今年暫時不告訴他,以後肯定是要告訴他的。」
小喜也知道,臘八那日是梅子衿與樂宜大婚的日子,那一天侯爺只怕忙著腳不沾地,那一天只怕會一整天陪在樂宜公主身邊,只怕連自家主子的面都見不著,那裡的空閑來為主子慶生呢?
所以水卿卿讓她不要告訴梅子衿,就是不想讓他愧疚分神。
當時小喜就想,既然侯爺抽不出時間陪小姐好好慶生,就由她陪小姐過生辰吧。
如此,為了此事,小喜早早就開始忙碌起來,從臘月初就開始在籌備給水卿卿過生日的物什了。
水卿卿對吃食沒什麼挑剔,衣物器皿所用之物更是隨意,所以小喜想來想去,卻是想不出要怎麼幫她慶生才能讓她高興了。
見小喜整天冥思苦想的樣子,水卿卿心裡感動又難過。
與小喜在一起這麼久,她早已將她當成姐妹一般了,想到即將到來的離別,讓她如何捨得?!
心如刀割般的痛著,面上水卿卿卻是笑著對小喜道:「你不必操勞了,生辰那日,府里必定是忙亂喧嘩的,不如我們主僕二人去回味樓吃頓好的,安安靜靜的過我的生辰。」
小喜一聽就同意了,笑道:「也好,那日就由奴婢請小姐去回味樓好好吃一頓,免得呆在這府里,眼不見為凈。」
水卿卿忍下眼眶裡的淚水,打趣笑道:「好呀,小心我把你吃窮了。」
小喜嬌羞又滿足道:「小姐放心,三石跟在侯爺身邊這麼多年,攢了不少銀子,他都給了我……小姐吃不窮我的。」
看著小喜幸福甜蜜的樣子,水卿卿無比的欣慰,拉過小喜的手,動容道:「看來三石對你很好,如此,我也放心了……」
水卿卿將諸事都辦了,要見的人,要辦的事,她都做好了。連那兩缸酒都送到陸霖府上去了。
如此,臘月初八也終於來臨。
一大早,整個京城就被熱鬧的喜袍聲驚醒,公主出嫁,全城矚目!
今天本就是臘八節,再加上五公主的大婚,城裡一片熱鬧沸騰。
城裡熱鬧,侯府里也是一片熱鬧喧囂。
今日是梅子衿娶侯夫人的大日子,所以,水卿卿與三位姨娘也要出席並拜見新進府的當家主母。
但昨晚梅子衿就同她說過,讓她帶著昀兒在韶華院休息,不要去前堂去敬茶。
水卿卿知道他是怕自己難過,更是怕他自己難堪。
他如何能忍心穿著喜服,牽著別的女人的手,出現在她面前呢?
若是平時,水卿卿一定不會願意,因為按著規矩,她理應要去給身為侯夫人的樂宜公主敬茶的,她一定不會讓人以為她恃寵而嬌,壞了規矩。
但這一次,她卻沒有推辭,依著梅子衿所說答應了……
又是徹底沒睡,水卿卿早早的起身,摸著身邊尚未冷下去的被窩,心裡悲痛不已。
之前梅子衿在時,水卿卿一直裝著熟睡的樣子,其實,兩人都沒睡,雖然梅子衿怕吵到她,一直靜靜的躺著,可他不經意的嘆息聲,卻是聲聲清晰的落進了水卿卿的耳朵里。
天還未亮,梅子衿就起床走了。今日他是大婚的新郎官,卻是有許多事情要忙……
臨走前,他還是像往常一樣,在她與昀兒額頭輕輕落下一吻。
直到聽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在院門外,水卿卿才慢慢的睜開眼來,淚水滾滾而下。
今日一別,只怕今生都不能再相見——子衿,望你保重!
身邊,昀兒還睡得香甜,水卿卿將他輕輕的摟進懷裡,手指不舍的撫過他的眉眼,還有他小小的身子,哭處肝腸寸斷……
昀兒似乎感受到了水卿卿的悲痛,從甜睡中醒來,睜著惺忪的睡眼,奶聲奶氣的喚了水卿卿一聲『娘親』。
聽著兒子的聲音,水卿卿心都要化了,也越發的悲痛。
她顧不得昀兒是否能聽懂她的話,抱著他流淚道:「昀兒,你要乖乖的聽話,好好的長大,要聽你爹爹與奶奶的話,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娘親也不知道,等你長大后,還能否記得娘親,可否恨娘親?」
「你不要怪娘親,娘親拿了你發了誓言,娘不敢不從……」
絮絮叨叨的同昀兒說了許多,水卿卿雙手也越擁越緊,恨不得將兒子揉進骨肉里一走帶走……
一歲多的孩子,自是聽不懂母親在說什麼,但他卻似乎感受到母親心裡的悲傷,一向活潑好動的孩子,卻是安靜的伏在母親的懷裡,不吵不鬧,小小的身子緊緊挨著母親,捨不得分開……
天一亮,院子里就傳來了腳步和忙亂聲,各房各院的僕人開始起床忙碌了。
小喜來到水卿卿房裡時,水卿卿已起床幫昀兒沐浴更衣,換上了嶄新的喜慶衣裳,抱著昀兒坐在窗下的榻上怔怔的發獃,眼睛紅腫,一看就知道是哭過的。
小喜以為她是傷感今日梅子衿大婚,心裡難受,不由心痛勸道:「小姐不要難過,那怕那五公主進門,侯爺也不會忘記小姐與公子的——而且,婚事是一早就定下的,也怪不得侯爺……我聽三石說,侯爺最近也挺難過的,怕娶五公主傷了小姐你的心……所以小姐就不要難過了,也不要怪侯爺……」
水卿卿落腔的苦楚那裡能和小喜說,只能自己一個人生生的悶在心裡痛苦煎熬著。
她揉揉紅腫的眼睛,訕笑道:「我沒事,只是昨晚沒有睡好,你不要擔心我……」
小喜從她手裡接過昀兒,「小姐既然沒睡好,為何不多躺一會兒?昀公子我們來照顧就好,小姐忙著府里的事,還要對昀公子的事親力親為,如何不累呢?」
自從上次離宮回府後,照顧昀兒的事情,都是水卿卿自己在做,不論多辛苦忙累,都不讓下人幫手。
這是她與兒子最後的相處時光,她只恨不得將一生的關愛都給他,如何捨得將昀兒的事假手於人?!
喂昀兒吃了早膳,水卿卿自己也稍做了打扮,看著日立升得越來越高,摟著昀兒的手越緊,心口死死揪著,痛得快到窒息,
很快,前院就傳來了鞭炮聲和震天的喜樂聲,院子里的下人都歡喜的喊:「啊,新娘子要進門了。」
水卿卿全身一顫,臉色也在瞬間失去了血色。
她知道,她離開的時候了到了……
她尚在悲痛中回過神來,前堂的婆子已是過來相請,說是其他三位姨娘已經過去,請她也去前堂給新入府的侯夫人見禮敬茶。
水卿卿輕輕應下,卻是狠心將昀兒送到了奶娘那裡,領著小喜從側門出府,往回味樓去了。
小喜見她沒有去前堂敬茶,心裡非常的解氣,道:「小姐做得對,咱們才不給那個兇巴巴的公主敬茶呢,憑什麼啊……」
水卿卿聽不見小喜在說什麼,彼此她已轉過側門,來到侯府正門外,看到一身喜袍的梅子衿正用紅綢牽著一身紅妝的樂宜公主進門。
四周全是喝彩恭賀聲,再加上震天響的喜袍喜樂,整個侯府門口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水卿卿擠在人群里默默的看著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眼淚終是忍不住唰的流了下來。
曾幾何時,他也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親自抱著她上花轎,抱著她進侯府大門……
可如今,她就要走了,在他成親大喜之日,她沒有覺得他對不起她,只有她愧疚了他……
痴痴的望著梅子衿的身影,水卿卿眼淚越流越洶湧,抹都抹不盡,卻是將小喜嚇到了。
「小姐,咱們快走吧,別在這裡看了,越看越難過……而且去晚了,怕回味樓沒了位置。」
小喜不想水卿卿難過,連忙拉著她離開。
她們堪堪轉頭離開,領著新娘子上台階的的梅子衿卻猛然回過頭來,朝著身後的人群里看去。
方才,他一直感覺水卿卿在看著他,那怕只是感覺,卻是讓他心口莫名的窒緊,生出了難言的不安來。
不等他再去人群里搜索水卿卿的身影,一邊的喜娘已在催促他進門了……
婚禮順利的進行,拜堂成親,設宴款待賓客,接受宮裡恩賞……一切忙下來,日頭西垂,已近傍晚。
熱鬧了一整日的侯府,賓客陸續散盡,漸漸安靜下來。
梅子衿站在書房裡,遲遲沒有去樂宜公主所居的來安院。
隨著日頭降落,他無比的疲憊,很想回水卿卿的韶華院,看看她們母子,再好好歇息一番。
可是他知道,這樣的時刻,任是他再想念她們母子,他也不能去韶華院。
正如她之前所說,不要讓她為難。
侯老夫人料到梅子衿會排斥去來安院,但今日是他與樂宜公主大婚的日子,今晚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他怎麼能丟下人家公主一人,呆在書房裡呢?
如此,侯老夫人卻是親自上門來攆他過去。
侯老夫人看著梅子衿一臉疲憊失落的形容,知道他心裡不好受,不由勸道:「你以後怎麼寵著她們母子母親都由著你,但今晚你卻不是胡作非為。她畢竟是皇家公主,身邊還跟著宮裡的嬤嬤呢,難道你要讓皇上知道,你大婚第一晚就諒著人家公主獨守空房嗎——卿卿今日敬茶的時候就沒出現,人家公主都沒有追究,今晚你若是再去韶華院,你只會讓公主越發的惱卿卿,所以,那怕為了卿卿,為了以後侯府的和睦,今晚你都必須要去來安院的!」
聽了侯老夫人的話,梅子衿眸光一片灰暗。
下一刻,他牙關咬緊,終是一甩袍子黑沉著臉朝來安院去了。
樂宜公主的來安院與韶華院在相反的方向,可梅子衿卻是不由自主的拐著彎轉到了韶華院的門口。
看著半掩的院門,梅子衿冰冷的心裡總算升起了一絲暖意,心裡苦澀的想,這個時辰,她們娘倆一定守在桌邊用晚膳吧,不知道今晚她們吃了什麼菜,昀兒會不會乖乖吃飯?她胃口是好了還是壞了……
怔怔想著入神的梅子衿,不覺在韶華院門品站了許久。
回過神來的他,正要離開,耳邊卻是傳來了一陣陣悲痛的哭聲。
心頭一震,梅子衿想也沒想,就推開院門進去了。
屋子裡,小喜抱著昀兒哭得撕心裂肺,見梅子衿猛然推門進來,痛聲道:「侯爺,小姐走了……不見了!」
聞言,梅子衿眼前一黑,全身的血液瞬間凝住,急忙朝屋內看去,這才發現,屋子裡那個每日等著他回來的人兒,卻是不見了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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