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食靈
?此話一出，滿臉堆笑的老僧頓時臉色一變，雙眼精光閃動，似那隨時都會擇人而噬的毒蛇，「施主說笑了。」
林霜華手掌翻動間，三根白羽在手，看向老僧，隨時都會出手。
嫣紅更是直接，猛地站起，怒視老僧，手中風雷再不加掩飾，電光閃動。
寧明卻是一臉平靜，微微一笑，看向老僧，「大師，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在修佛，還是在悟長生？」
「有何區別。」老僧沉聲。
寧明輕笑，站起身，「長生本應是順應天地，才可悟得，如今的你已經入魔，該殺！」
「哈哈，」老僧大笑，「原本想要留你一命戲耍一番，可是你不該自尋死路！」語罷，怒吼一聲，大殿顫動，僧衣劇烈滾動，一股股黑氣自老僧身上冒出，似燃燒的黑色火焰。
寧明後退一步，眯起雙眼，對林霜華和嫣紅道，「小心，這乃是死氣，不要沾染。」
林霜華上前，將寧明護在身後，兩根白羽飛出，護住寧明，而手中一根白羽化為三尺羽劍，指向老僧。
嫣紅可不管什麼死氣不死氣的，直接飛身而上，一掌拍出，風雷大作，直擊老僧面門。
「不自量力，」老僧一掌拍出，死氣瀰漫，將嫣紅擊退，張狂大笑，「這長生殿內，我便是王，就憑你們三個也想殺我，可笑。」
林霜華欺身而上，羽劍掃出，鋒利劍刃將死氣撕裂，斬向老僧咽喉。
老僧大驚，沒想到林霜華的劍竟然能割開他的護身死氣，而且剛才與嫣紅對掌，現在手還麻著，這個小妖和天兵強大的完全超出他的想象。
雖驚，但是老僧卻不懼。
毒蛇雙眸看向寧明，大笑，露出血紅舌頭和沾血的牙齒，「我先吃了你！」幾步邁出，沖向寧明，手掌抓出，想要抓出寧明的心臟。
「先生！」林霜華急道，老僧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嫣紅腳下生風，沖向寧明，想要施救。
寧明看向老僧竟然直衝自己而來，可顧不得什麼面子了，直接地上一個驢打滾躲開了老僧的攻擊。
羽劍破空，刺穿了老僧心臟。
雷光電動，洞穿了老僧的雙眼。
「這樣殺不死他，小心！」寧明大喊提醒。
原本有些鬆懈的嫣紅與林霜華急忙退開，下一刻，老僧暴走，枯瘦的雙手就像鋒利的尖刃刮過了嫣紅和林霜華。
成血洞的雙眸看向寧明，語氣深沉，「你到底是誰？」
寧明不言不答。
老僧一步步向寧明走去，「不管怎樣，吃了你便一切都知。」
「嫣紅，破殿，我們走！」寧明道。
嫣紅雙手風雷大作，化作道道雷光拍向長生殿窗戶。
「做夢！」老僧怒吼，揮手間，死氣似利箭衝出，阻礙嫣紅雷光。
同時，林霜華的白羽已經出手，轟然破開了殿門，一把抓住寧明衝出了大殿。
「可惡！」老僧怒吼。
聲東擊西！
老僧轉身抓向寧明。
嫣紅一掌拍碎窗戶，飛出殿外。
老僧怒吼，急追而出，勢要將三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寧明三人衝下台階，寧明駐步，看向了追來的老僧，「此人已經徹底成魔，幸好有地下城將其困住，不然讓其進入人間，乃是一大禍害。」
林霜華手中羽劍劍光閃動，「那就殺了他！」
嫣紅點頭，「此等邪物本就該誅！」
「也好，」寧明道，「無需再保留實力，滅了他！」
嫣紅與林霜華點頭，站定，靜等老僧衝來。
老僧看到寧明三人竟然不跑，興奮大叫，狀若瘋魔，衝殺而來。
瞬間，林霜華動了，羽劍輕動便劃過了老僧的脖頸。
嫣紅手中雷光頃刻間，將其腰斬。
老僧驚駭，他根本無還手之力。
死氣潰散，老僧的身體正在一點點的消失，發出不甘的怒吼，「不，我不會死，我已經悟得長生之法，怎會死去！」
寧明看向老僧，伸手，「交出來吧。」
老僧搖頭，不知是不交，還是不懂寧明在說什麼。
「就憑你根本就不可能知曉食靈之法，定是在長生殿內得知法門，交出來，我留你魂魄。」寧明道，上前一步。
「先生小心！」林霜華急聲提醒。
嫣紅上前一步，與寧明齊身。
老僧血洞的雙眼看向寧明，「看來你真的不是普通人，竟然知曉食靈之法，哈哈哈，」老僧大笑起來，似在嘲笑寧明，「想要，就陪我一起下地獄吧。」
「我知道你的身體內有人魂，有妖靈，有天界神力，」寧明不懼老僧，再向前一步，「憑我們三人抹殺不了你，但是，我根本沒必要抹殺了你，看到四周的妖兵俑了嗎，我便將你做成妖兵俑，讓你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如何？」
老僧一驚，隨即驚懼露出，「你非妖族，怎能懂的製作妖兵俑之法，休要框我。」
寧明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霜華，準備，我們將其製成妖兵俑。」
「好！」林霜華應道，說著就要動手。
「不！」老僧怕了，急聲喊道，「我給你。」
寧明等著。
老僧極不情願拿出一卷捲軸，看上去年代久遠。
寧明一把奪過，展開看了一眼，收了起來，「我們走。」
林霜華與嫣紅一怔，真要放過這個魔頭？
寧明已經走向長生殿，看來是真的要放過老僧。
嫣紅與林霜華無奈，跟隨而去。
老僧看到寧明三人走遠，才露出猙獰笑容，「我定要吃了你們！」
可是，下一刻，在長生殿前，無聲無息間出現了一人，絕美女子，身穿古衣，身形透明。
老僧一驚，看向女子，隨後驚恐失聲，「怎會是你？！」
下一刻，老僧的聲音戛然而止。
古衣女子輕揮手間，長生殿殿門關閉，所有妖兵俑砰然一聲全部炸裂開來，老僧也在一聲驚恐聲中，被抹殺乾淨。
走遠的寧明三人聽到了身後傳來的響動，寧明鄒了鄒眉，「走吧。」
「先生，我不懂，為何放過那個魔頭？」林霜華問道。
嫣紅也是看向寧明，她不解。
「我們除不掉他，」寧明道，「他已經入魔，憑我們除不掉。」寧明頓了頓，看向手中的捲軸，在林霜華與嫣紅面前展開，一副人間地獄的場景，清晰畫在紙上。
捲軸上，無數的人，妖，神，都在做一件事。
那就是吃！
人在吃人，妖在吃妖，人也在吃妖，神也在吃人，猙獰恐怖，血濺天地。
「這便是食靈之法，吃人，吃妖，吃神，吸收其靈力，以達到自己的長生，」寧明慢慢收起捲軸，「一旦開始，便停止不了，到最後，吃掉的人或者妖，或者神，其魂魄都會長存你的身體之內，從而迷失自己，你將不知道自己是誰。」
林霜華看了一眼捲軸，「這食靈之法真能讓人長生？」
寧明看向林霜華，「可以，但是不能用！」
林霜華卻不聽，始終看著食靈捲軸，他很想要！
寧明鄒眉，「你想要？」
「是！」不猶豫，簡單直接，就是想要！
「我不能給你，此乃是邪物！」
「還請先生贈我，林霜華定感激不盡！」
「就算你跪下來求我，我也不會給你！」寧明語氣堅決，「我就算毀了它，也不會給你！」
「寧明！」林霜華大吼，再無一直以來的彬彬有禮，此時的樣子完全是一隻妖魔，「你給我，不然我殺了你！」
「來殺啊。」
林霜華怒吼，出手。
嫣紅擋在寧明身前，一掌將其震退，鄒眉，雷音喝道，「你也入魔了不成！」
被呵斥的林霜華呼吸很重，緊盯寧明，慢慢的平復著心境，片刻后，深深吐氣，拱手，「先生莫怪，霜華無禮了。」
寧明看向林霜華，不言，只是看著。
看的林霜華心中發毛。
「以你現在的心境根本無法繼續下去，我們退！」寧明說著，轉身就走。
「先生！」林霜華急聲喊道。
嫣紅不言不動。
「告訴我實情，」寧明背對林霜華。
林霜華沉默片刻，才悠悠說道，「我想要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