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檢查

李燦把那盆小樹放到客廳中央。

他打量著這株小樹。

它總共不到二十厘米高，形狀像是縮小版的羅漢松。

整棵小樹充滿勃勃生機，觸手略有幾分溫熱。

除此以外，看不出它有什麼不對勁。

李燦沉吟著：難道世界上真的有吃了果子就能讓人噴火的樹？

三足金烏棲息的扶桑，還是火焰山上的物種？

這一點也不科學啊。

他感覺自己二十多年來的書都白念了。

將這棵神秘的小樹收好，李燦脫掉外套，去洗手間內沖了個澡。

站在鏡子前，他張大嘴巴仔細看著自己的喉腔，可惜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

他試著咳嗽了幾聲，卻不再能咳出火焰。

他甚至懷疑之前在花店中是錯覺。

「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李燦暗想。

收拾好行裝，他出門打車去往距離最近的市人民醫院。

在挂號處，他糾結了下，最終選擇內科。

醫生是一名戴著眼鏡的女人，三四十歲，風韻猶存。

「什麼癥狀？」她問。

「喉嚨里有點癢也有點熱。」李燦斟酌著語氣。

「嗯？」女醫生抬頭，「具體一點。」

「有時候會咳出火星。」李燦覺得「噴火」有點聳人聽聞，就是「噴出火星」也很不正常，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心亂如麻，急需治療。

女醫生懷疑地瞟了眼李燦，說道：「咳出火星？」

「嗯。」

「怎麼不咳出金星？」女醫生一本正經道，「金星更熱。」

李燦：「……」

「來，張口讓我看看。」

李燦乖乖張大嘴巴：「啊。」

「不要叫。」

女醫生拿來一根小棒棒在他嘴裡捅了捅。

「嗯，看起來挺正常的，可能上火了吧。」女醫生說。

「可是……」

李燦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年輕人火氣大很正常。」

她意有所指道:「找個女朋友就好了。」

李燦辯解道：「不是，我真的咳出火星了。」

女醫生皺了皺眉。

「讓我做個全面檢查吧。」李燦說。

女醫生挑了挑眉，表情有點懷疑。

「我都噴火了。」李燦忍不住道。

女醫生的面色悚然。

她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神經病。

「這個……」她沉吟著。

「真的！」

「一定不能刺激他，神經病人的思維可不能用常理來揣測。」女醫生想。

「他們殺人都不犯法！」

「給我做個全面檢查吧，」李燦催促道，「可以嗎？」

「好吧。」女醫生準備開單子。

她旁敲側擊地打聽道：「你父母呢？」

「車禍去世了。」李燦語氣黯然。

「難怪，是受到打擊了嗎？」女醫生心想。

「女朋友呢，有嗎？」她繼續問。

李燦搖頭。

他忽然覺得這樣有點丟人，便撒謊道：「剛剛分手。」

「果然，是因為發現他精神不正常嗎？」女醫生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其他親人呢？哥哥姐姐叔叔舅舅什麼的？」女醫生問。

「沒有。」李燦搖頭。

「真是可憐啊。」女醫生心生同情。

既然沒有親人，她只能暗示李燦：「現在的年輕人生活工作壓力挺大……」

李燦:「我的工作很輕鬆。」

「啊，女朋友分手很痛苦吧？」

「還好，嗯，我提的分手。」

哼，老子會是被女人甩的男人嗎？

老子可是高貴的單身貴族！

女醫生：「……」

「可以找心理醫生聊聊。」她開好單子，抬頭看向李燦：「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有沒興趣去看看？」

嗯？

李燦詫異地看了眼她，心道：這醫生胡建莆田來的吧？

他搖頭道：「謝謝，不用了。」

耗費小半日的時間，李燦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

除了部分化驗結果暫未出來以外，其餘的檢查項都很正常。

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只能等其它檢查結果出來了。」李燦暗想。

憂心忡忡地等了三日，從醫院取到最終的檢查結果后，李燦鬆了口氣。

在「科學」的醫療檢查下，他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問題，且較之從前更好了一些。

原本他有點輕度近視，經過此次的事件后，他的視力已經恢復正常。

連同他的力量、反應力、彈跳力等方面也有了一定的提升。

此外……

李燦看著縈繞著掌心中的那簇火苗，嘴角抿了抿，溢出一絲微笑。

打了個響指，令得那火苗化作一片火星消失，他放下打火機，懶洋洋地靠在了沙發上。

「生活還是有點意思啊。」他想。

經過這幾日的試驗，他發現自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操控火焰。

只是似乎並非這麼簡單。

李燦皺著眉頭。

他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看到一旁的打火機時，他猛地反應過來。

伸手拿來打火機，他直接打開，看著那淺黃色的火苗，他直接將另一手掌覆蓋了上去。

火焰落在他的掌心，他卻並未感覺到一絲的灼熱，反而感覺暖洋洋的。

他晃了晃打火機，那溫柔的暖意在掌心游移，讓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隨後，他輕輕握拳，將那簇火焰握在掌心。

一絲絲火焰在指縫間搖曳，卻很快黯淡直至消失。

「火焰莫名其妙消失，這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李燦琢摸著。

「儘管能操控火焰本身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如果仔細斟酌，總能找到一些緣由。」

「大概跟電鰻的原理類似……」

那麼……

他再度打開打火機，伸開手掌，輕輕虛抓……

如此往複，足足半小時后，李燦方才放下手機。

他走進廚房，打開燃氣灶。

望著那淡藍色的火焰，李燦稍稍停頓了下，便伸出兩隻手放了上去。

此番的暖意愈發的明顯，那種舒適的感覺讓他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

在他看來，傳聞中的大寶劍恐怕也比不上這種滋味。

這可比酸臭的戀愛香甜可口得多。

「不行，還得繼續。」

李燦伸手，將火力加大。

呼呼……

隨著劇烈的火焰發出來的誘人聲音，李燦哼起了輕快的歌兒。

這個時候，他逐漸發覺到了異常之處。

伴隨著接觸這樣火焰時間加長，他的五感在增強，且他有種對於身邊火焰如臂使指的輕鬆感。

三小時后，他停了下來。

他的狀態已經達到了巔峰，整個身體都透露出一種類似於「腹脹」的感覺。

關掉燃氣灶，李燦回到客廳中。

他伸手右手，念頭一動，便有一簇火苗出現在掌心之中。

「原來這才是這項能力的正確打開方式。」他嘴角不由揚起。

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出現了新的目標。

這可比什麼女朋友好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