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一個都不能少

李哲關注很多NBA球星，但直到17年夏天，『家鄉籃球』四個字在各大籃球論壇上被頻繁提起，他才知道保羅喬治來自洛杉磯，出生在帕姆代爾。

現在有機會執教喬治，李哲頓時產生興趣，唯一需要考慮的是代價大小。

「要多少錢？除了錢還需要付出什麼？」

「10萬美元，名義上是給皮特奈特高中捐贈體育用品。」李雷發動汽車，「你別覺得可惜，任何行業入行都特別難，有這段經歷，能夠增加你在NBA成為球探的幾率。另外就是一個月的時間，你需要背鍋6場比賽。」

「一個月時間有點長，10萬美元小意思，讓二叔幫我聯繫吧。」

李哲自信地打個響指，彷彿一位超級大富豪，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喲，你突然拽起來了，先是打人、又覺得10萬美元小意思。」

「因為我們要發財啦！」

只要是個正常人，重生之後，肯定能夠靠超前信息賺點錢。

在拘留室里那幾個小時，李哲已經謀划好體育和娛樂領域的一些布局，將來有很大可能賺一大筆。即便失敗，也能買個德國巴西7比1或者騎士1比3落後大逆轉壓壓驚。

當然，他重生之後會產生蝴蝶效應，許多事情可能不會像原來那樣發生。

最明顯的就是，他可能會改變保羅–喬治的人生軌跡，而且重生前的08年，李雷他爸也沒有去帕姆代爾談生意，許多微妙的變化已經發生。

…

下午一點，李雷吃過午飯回到學校。

他所有學分已經修完可以提前畢業，但球隊戰報只有他一個人負責撰寫，而且他還負責給威少等三位球員補習功課，現在要離開一個月，需要去打個招呼。

剛走到球館，就看到威少正在投定點三分，樂福和巴莫特在一旁看著。

他也站著看了一會兒，10投1中，有點慘不忍睹……

樂福和巴莫特狂笑，威少搖頭轉身，正好看到李哲。

「傑米，你來了？聽說你昨天打人被抓進去了？」

「是的，我看到人犯罪，挺身維護正義。」李哲一邊說一邊走向三人，「我來是告訴你們一件事兒，我找到一份替補教練實習工作，需要離開一個月。」

「喔？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你的才華終於有地方發揮了！」威少笑著伸出手，與李哲擊掌，「快告訴我，那所大學這麼幸運？」

李哲搖頭，「不是大學。」

「難不成是NBA助教？」樂福面露驚訝。

李哲再次搖頭，巴莫特挑眉，「難道是二級聯盟？也沒關係，很多知名教練都是從二級聯盟升上來，比如…比如…」

眼看氣氛即將陷入尷尬，李哲擺手打斷。

「高中二級聯盟，我要去帕姆代爾的皮特奈特高中，在洛杉磯北部。」

「額……」

三人齊齊失語，高中主教練基本上沒有出名的，更何況二級聯盟。

賺的錢很少，還非常累，出境最多的時候，恐怕是電視台給NBA球星做專訪，以高中教練視角講述該球星當年的經歷，在三人看來，這份工作價值有點低。

威少最先反應過來，「我相信你的才華，即便你帶領最爛的隊伍打最低級的聯賽，也能取得好成績，總有一天，我會在NBA賽場上看到你執教樣子。」

「除開那些機會很好的人，NBA主教練從來都是慢慢升上來。」樂福補充說道，「現在NBA助理教練，一直沒有當過主教練，你更不用急。」

「我也是這麼覺得……」巴莫特吃了沒文化的虧，不知道如何詳細描述，只能撓頭掩飾尷尬，「對了，你打算教什麼戰術？」

「UCLA經典空切？咱們隊除開豪蘭教練，就你最懂這套體系。」威少嘗試問道。

李哲搖頭，「高中生很難理解這麼複雜的體系，最多給他們畫一兩個絕殺戰術，打擋拆和快速反擊是最好的選擇，另外要著重抓防守。」

「恩，你的思路很明確，什麼時候執教第一場比賽。」樂福問道。

「三天之後，時間有點緊，而且是對陣賽區第一名。」

「我們後天打完華盛頓州立大學之後，再下一場比賽是10號對陣斯坦福大學。」威少偏頭思考，「我們到時候去現場支持你！」

「對，我們去現場支持你！」巴莫特和樂福同時點頭。

三人情緒中散發著興奮和激動，言辭發自真心，李哲十分感動。

隨後，他將需要別人接手的事情，全部交代出去，便回到公寓，開始打包行李。

幾套衣服，一部摩托羅拉手機，幾本籃球戰術手冊，兩雙鞋，幾百塊現金，全部裝到一個行李箱中，輕裝便行。

…

李雷他爸辦事情很效率，當天下午就和學校方面談妥。

由於只是實習，並不需要辦理複雜的入職手續，李哲當天晚上就坐車來到皮特奈特高中。

在校方接待人員的帶領下，他進入到校長辦公室。

「傑米，歡迎你的到來，我是理查德，這所學校的校長，請坐！」一位身著西服，身材瘦削，留大背頭髮型的老年白人站起來，沖李哲招手。

看起來很熱情，但實則不願多走一步，有點主客分明的味道。

這是白人精英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李哲有求於人也不糾結，點點頭隨意坐下。

「首先我需要向你介紹一下籃球隊的情況。」

「我們皮特奈特高中籃球隊，是加州高中聯賽二級聯盟隊伍。這賽季我們正在朝一級聯盟發起衝擊，所以需要在季後賽取得好成績。可惜，湯姆教練突然生病，球隊缺乏領導，導致目前戰績不佳，我們已經暫時放棄這項目標。」

「但這並不代表你的動作毫無價值，你可以在這裡學到如何跟隊員溝通，如何建立更衣室文化，如何解決球隊中出現的矛盾，如何領導一支球隊。」

「同時，你也肩負著一項充滿挑戰的任務，如果無法完成的話，我們恐怕很難為你開具一份籃球隊替補教練實習證明……」

理查德講這段話時，面帶笑容、語氣和藹、構詞精妙、邏輯流暢，但李哲能夠感知到他充滿鄙視，完全沒把自己當一回事，彷彿是在看待一隻待宰的肥羊。

對於10萬美元的捐款隻字不提，還他么威脅上了。

李哲不動聲色，「什麼任務？我對於挑戰從來都非常喜歡。」

「你這態度我非常喜歡。」理查德嘴角微翹，「由於戰績不佳，我們的許多球員正在鬧著轉學，如果他們離開那將是我們極大的損失，我希望你能將他們留下來。」

「保羅喬治嗎？」

「不，所有人，一個人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