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牽涉
姜芷歌亦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知道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倒在葉笙笳的懷中,而葉笙笳的手顯然已經被壓得發麻了。
葉笙笳見她醒了,亦醒了過來,揉著惺忪的眼睛問道:「不再多睡一會兒了嗎?」
「不了。你的手都被我壓得麻了吧?」
姜芷歌心疼地說道。
「不礙事。你睡得不安穩,似乎總是在做噩夢,我便想著抱著你睡也許能好些。」
葉笙笳一笑,轉了幾下發麻了的胳膊,說道。
「哎呀,我這一進來是看見了什麼?不行,我還是出去吧。」
正逢這個時候,何簫遠道而來推門而入,一見這番情景忙裝作要捂臉出去的模樣,卻從指縫裡偷瞧著兩人,笑得一臉賊兮兮的。
「去去去,走什麼走,來,給芷歌瞧瞧身體有沒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
葉笙笳說著就下了床將何簫拉了回來,將他按在了太師椅上。
「你不是說芷歌快要掛了嗎?這看上去只是精神不好啊……葉笙笳,你知道我百里加急換了幾匹馬才來這兒的嗎?」
何簫十分幽怨地掃了葉笙笳一眼,幽幽地說道。
「好了好了,知道了。怎麼這麼些年沒見,你變得這麼羅里吧嗦的?」
葉笙笳白了何簫一眼,又催促著他說道:「趕緊的給芷歌看看有沒有什麼良藥可以壓制一下。」
「葉笙笳,這麼多年沒見,你倒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算了,看在芷歌的份上,饒過你了。」
何簫無奈地搖了搖頭,笑著就去給姜芷歌診脈去了。
誰知,他剛觸及到姜芷歌的脈象,臉色就微微一變!
「怎麼了?」
葉笙笳見他這副臉色,似乎不是很好的模樣,著急地上前一步,問道。
「芷歌,你這脈象好生奇怪,明明只是虛弱的跡象,卻似乎被牽制住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何簫不傻,一把脈便看出了姜芷歌脈象的異常,眉頭一皺看向了姜芷歌問道。
姜芷歌猶豫著看了葉笙笳一眼,不知能不能告訴何簫真相。
葉笙笳見何簫是自己人,瞞也不一定能瞞得過,於是便走近了何簫一步,輕聲嘆息一聲道到:「芷歌身上有乾坤鏡。」
「什麼?!乾坤鏡?!」
何簫驚詫無比,將目光投向了葉笙笳,難以置信地說道:「這種邪惡之物,你也能讓它靠近芷歌的身?!還讓她被控制住了?!」
「當時情況比較危急,只能這般做才能報得周全。我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葉笙笳無奈地低著頭說道,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一般。
「何簫,你別怪他,是我自己的決定。」
姜芷歌虛弱地一笑,緩緩說道。
「你們兩個這般瞎胡鬧,我沒有辦法治,告辭。」
何簫一聽便上火了起來,黑著臉起身便要走。
「何簫,你不能這樣見死不救啊……」
葉笙笳攔在了何簫面前,打算耍無賴也要將何簫留下來。
「要治就要拿掉乾坤鏡,乾坤鏡乃是上古留下來的物件。我區區一個何簫,有什麼辦法能挽救?」
何簫搖搖頭。
他剛想走,轉身看了姜芷歌一眼,許是不忍心,他低頭輕聲說道:「若是真的想要拿掉這乾坤鏡,不如去一趟鬼畜閣問問吧。那裡消息多,也許會有出路。我這兒就算捅破了個天,也變不出個什麼花樣來。」
說罷,何簫亦從懷中拿出了一味葯,交給了葉笙笳說道:「這味葯只能暫時令她清醒,但是一個時辰之後便會失去作用。所以,要儘快找到控制乾坤鏡的方法,否則後顧不堪設想。」
葉笙笳接過這瓶葯,感激地說道:「有勞何簫你千里走著一趟了。」
「無妨。只要把芷歌照顧好了,將乾坤鏡能除了,一切都好說。」
何簫眼中有擔憂之色,再看向姜芷歌之時她已經又再次昏睡了過去。
「乾坤鏡噬魂,她開始貪睡,便是不好的跡象。要多加註意才是。」
何簫臨走前,不忘吩咐道。
「多謝。」
葉笙笳深深一禮說道。
何簫擺了擺手便徑直回地蛇之府去了。
剩下葉笙笳站在原地,緩緩抬眸朝著姜芷歌望去,眼中的心疼瀰漫成了海。
「對不起,若不是為了救我,芷歌應該也不會這樣。」
荒蕪的身影出現在了殿門口處,目光亦深深地看著姜芷歌,心疼和內疚交織在一處。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你也拼盡了全力。對了,和你動手之人是誰?為何能將你傷成這樣?」
葉笙笳輕輕替姜芷歌蓋好被子以後,轉身問著荒蕪。
荒蕪的眼眸一緊,眼中晃過了一絲猶豫,緩緩抬頭說道:「七遠。」
「什麼?!怎麼可能……七遠怎麼可能和秦戰天是一處的?你莫不是看錯了人?」
葉笙笳難以置信地問道。
「應該沒有看錯。他雖然蒙著面,但是身法和體形都和七遠一般無二。更重要的是,他的懷中有一隻木蝴蝶。」
荒蕪緩緩抬頭,眼神凝重地說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
葉笙笳怎麼想都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可是荒蕪亦不可能拿此事來開玩笑。
「我見芷歌睡著了,才來告訴你。過後要是她問起,你便說我也沒看清。但,那人是七遠這件事,八九不離十。」
荒蕪頓了頓,又看了一眼姜芷歌,皺眉說道:「我看去鬼畜閣這件事還是先放一放吧。不如書信一封,請七遠來天金之城。若是誤會了他,也好解釋清楚。」
「本來我還想帶芷歌去鬼畜閣一趟,目前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葉笙笳緩緩點頭,贊同著荒蕪的說法。
「江姑娘為何沒有受傷只是暈了過去?」
葉笙笳疑惑地問道。
「來者並非一人。還有一人若是沒猜錯便是江姑娘的父親上北江氏的江不離。他未曾對自己的女兒下手,只是將她擊昏了過去。而我雙面夾擊,沒有落得好處。」
荒蕪緩緩說道,眼中亦是一片陰霾。
「這麼說來,這件事情便複雜了。」
葉笙笳沉思了片刻,再次問道:「你確認來的那人便是七遠嗎?」
「很像。」
荒蕪抬眸,確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