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玄鐵令
「……」
耳聽被她這麼嫌棄的叨咕,好懸沒把太子辰氣吐血。
「我堂堂離國太子,又怎麼可能帶那種不值錢的貨色?」
「那可難說,我看你那個青梅竹馬就不怎麼的。」
「……」太子辰不知為何,她又扯進個不相干的人來。「這是我與修側妃那日,隨手買下之物,若你不願收下當索賠之物,那就還給我好了。」
「喂!誰說不收了?」這麼奇怪的東西,怎麼看他還當寶?金玉旋見他又搶回去,趕忙撲到他身上去搶。
兩人互搶了幾個回合,像極了熱戀中打鬧的男女,看得南宮醋意連連。
太子辰少有的笑容,掛在臉上,而那數顆千年玄鐵珠組成的手環,卻在她胡亂搶奪間,以繞兩圈兒的形狀,套在了她的左腕之上。
金玉旋哪裡知道,這其實是太子辰的隨身之物。
如果知道,就不會至今還疑惑,他每次和她歡好之時,偶會有微冷劃過她的肌膚了。
她得逞而笑,抬腕左看右看這重回於己的東西。然後像快樂的小燕子一般,跑到南宮面前,讓他幫忙鑒定。
「南宮,你快看看,這是個什麼玩意兒?賣了的話,夠咱們家再買個木凳回來嗎?」
「……」
她這一晃不要緊,險些閃瞎了南宮的黑眸。
豈止是夠買個凳子?簡直是價值連城好不好?
太子辰將這麼寶貝的東西送給她,無疑是要告訴所有離國的臣民,見玄鐵令者,如見太子辰嗎?無形中,他便給他的妻兒,罩上了一層堅固的護身符。
而眾國蓄謀瓜分女尊的計劃,不知何時開啟?但如若開啟,定會理應外合的來勢洶洶,難保她的周全。想來,太子辰即使不愛她,也是很看重她腹中的孩子的。
「這是太子辰的一番美意,想必是想保孩子平安,你戴著便是,反正賣的話也沒人要。」
「可是這也太難看了吧?」
「……」太子辰聽著兩人,如此當破爛的討論,氣就不打一處來。「夠了沒有!?」
三人一起看夕陽西下,太子辰偏偏橫在裝扮尋常夫妻之間。南宮抱不住嬌妻,無奈之下起身回家,而旋王也自然不會讓他獨自離開。
太子辰見老婆孩子走了,再留下也沒意思,便又隨他們回到了那處院落。
幾人的晚餐,由兩個男人來做。
金玉旋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小養尊處優的太子辰,竟然廚藝也一點兒不遜色於南宮。
她只負責吃,借著燭光和月色,她打量著兩個喝酒較勁兒的美男,直到她把酒都給他們砸掉,理由是不讓她喝,就誰也別想喝!
兩男無語,只得吃菜,言語間還不忘各自盡量涵養的舌戰。
「我看你這人挺會挑刺的,這魚歸你了。」南宮推魚至太子辰面前。
「我看你添油加醋的本事不錯,當年怎麼做了暗衛,沒去當廚子?」
金玉旋酒沒喝成,還聽了兩人一大堆有的沒的,意見頗深,說起話來,自然也十分看不起雙方的模樣。
「你看你們倆呀,也就是會動動嘴說說罷了,有本事就比點兒真格的。」
兩美男同時用「比什麼你說的」眼神瞧向她。
她原本無精打彩地托著精巧的下巴,一見他們竟拿自己的話當了真,立刻兩眼放了光。
「那……俯卧撐怎麼樣?」
這可是貌似那三年夢中,那個奇異的時空時,男人們為了爭個高下,經常選擇的項目。
兩男相視,片刻就按金玉旋的要求,各自照做起來,比得將近一個時辰都不得見分曉。
金玉旋有些急了,「都說了,你們比一指著地也不能使用內力支撐,你們……」
「我沒有。」
「我也沒有。」
「……」她有些汗顏,又過兩個時辰,她看了看天色,打了個哈欠。
「看來,愛妃們一時半刻也難分勝負。那本王就先回府去看雲妃了,等天明再來繼續看你們。」
「撲通!」
「撲通!」
如果說,美郎俊男通體是汗,手不廢都不會停的話,那她剛剛那句話,無疑是打擊到他們突然趴下的原動力。
這個女人,她真的不知道,他們為何要在這裡,幼稚地拼死拼活嗎?
「站住!」太子辰火往上冒。從地上起來,就直奔她而去。
「你輸了?」
「平局。」太子辰轉頭看了一眼,也剛剛站起撣塵的南宮。
「南宮身上有傷,算平局的話,會感覺平之不武……」
「閉嘴!」太子辰雖想說她不公,可細想,她說得也並無道理。「那就等他傷好了再比。」
南宮拭著額上的汗,被妻子的話逗得想笑。
美男各自洗去一身汗,之後太子辰卻有些尷尬。
他拒絕穿南宮的衣服,無奈之下,金玉旋賣給她套女裝,雖不合身,但也能遮體。
金玉旋笑個不停,「呵呵,太子辰,你若是個女子,定會迷了很多少爺公子的。」
「去洗衣服。」太子辰不理她的嘲笑,看著盆里泡的錦衣,指使她道。
「什麼?你沒老糊塗吧?我?」金玉旋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幾個人,現在真是,真是越來越不把她這個王爺放在眼裡了。
「水太涼了。」被人抓到,掐著脖子洗沒辦法,只能裝可憐。「我現在可是懷了你的孩子……」
「在一邊看著,不許走開。」
太子辰雖也是第一次洗衣,但動作還算是麻利。用金玉旋的話來說,就是好歹洗一下,汗味熏不死人就得了。
相比之下,南宮洗衣可要比他強多了。
太子辰收拾完畢,轉身看那兩人已進了木屋。他跟進去,發現木床已被兩人佔下。
「太子辰,來者皆是客。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在椅子上睡會兒吧!」
金玉旋顯然不是在與他商量。
「不行。」太子辰蹙眉,一雙銳利的眸子,注視在南宮環在女人腰間的手臂上。「要麼他下來我上去。要麼他也來陪我睡椅子!」他語氣堅決。
這人,怎麼現在看來,那麼孩子氣?金玉旋無語,但南宮身上還有傷……
「娘子,我下去睡椅子好了,天不早了,早些睡。」
相比之下,還是南宮體貼。金玉旋欣慰地點點頭,遞給他個薄毯。「要是不習慣,就再睡上來,不要理他。」
南宮回她一笑,在她櫻唇上輕輕一點,然後拉把椅子在她床前,吹燈坐椅而眠。
翌日,天還未大亮,金玉旋便懶洋洋地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太子辰,麻煩你回去幫本王向母皇請個假,就是今兒早朝不上了。有事直接吩咐就是。」
太子辰揉著太陽穴,拒絕道:「你身為一國儲君,有攝政之責,本應不畏辛苦,為國事殫精竭慮,怎能有敷衍塞責之心?」
「你……」金玉旋幾乎就被他扯下木床的。還好她是懷了他的孩子,不然,估計讓太子辰也得把她給折磨死。
她很困,半睡半醒之態下,全程都是由太子辰抱回去的,怕施展輕功讓她受涼,還特地邊被子都給她嚴實地包在了身上。
「快憋死我啦!你安的什麼心?」她被他輕輕放落王府房內。
「謀殺親妻。」太子辰草草扔下一句,就命人給她換朝服。
朝堂之上。文官位左,武官居右。對兩國邊境赴約梁王一事,各抒己見。
「皇上,梁國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是啊皇上,梁王約您邊境共商,在老臣看來,實屬鴻門宴。」
「難道我們女尊還怕他們不成?」百官中,又有相左意見。
「皇上,眾國各懷心思,照臣看,國不可一日無君,此次您不可前往。」
旋王事不關己一般,聽著文武百官的傾心建議。
令王見時機差不多,也向外跨出半步。
「啟奏母皇,兒臣以為,雖是如此,但如若女尊遲遲不做出回應,定會讓各國恥笑,以為女尊子民膽小怕事。」
「繼續。」女皇抬手,示意令王說下去。
「兒臣以為,去肯定要去。只不過,母皇不必親自前往,只要找一個與母皇相差無幾,女尊上下舉足輕重之人,代您走一程便可。」
令王的話一出口,眾人探尋的目光,紛紛投向之前旋王站的位置。
人呢?
切,跑得可真快!令王冷哼。不過,她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
「哎呀媽呀!還好本王跑得夠快。這個令王……還真是!一天不和我做對會死嗎?」
「王爺這是在要逃去哪兒啊?」
旋王正在御花園的假山後避風,卻突然聽到身後的大樹上有人打招呼,把她的小心臟差點兒沒嚇出來。
仰頭找人,伸手攔著逆光,「花妃?」
花傾落如女子般嬌笑,隨即輕身一縱,跳下樹來。
「你在這兒幹什麼?難道是你有斷袖之癖,看上母皇的哪個男妃了?你們打算在這裡私會?」
花傾落沒想到,越與旋王相處,越覺得她很有意思,便想捉弄。
他嫵媚地瞪她一眼,「臣夫可是來密會王爺的。」
騙鬼嗎?連自己都不知道,會逃出早朝。
「少繞圈子。說!你在這兒到底有何圖謀?」
「什麼?」花傾落滿面帶笑,假裝沒聽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