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你這是在給自己安排後事?
「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兒幹嘛?!」她懶得理他,又換了種不繞口的問法。
花傾落見她急,他也不急。「臣夫是專程來這裡等王爺,想帶王爺遠走高飛的呀!」
「喂,你站住。再遠點兒!又塗那麼香,你不怕引來蜜蜂,本王還怕受你連累呢!」
「王爺,你生得如同天地寵兒,蜜蜂哪捨得蜇你啊。再說了,你天生帶香,臣夫也想整出個你這樣的體質來,求上進不行嗎?」
「哦,因本王自小以萬花為食所至。你要想整的話,除非死一次重新投胎才行。」
旋王的說瞎話不眨眼,花傾落早已領教,怎會信她?
「沒關係,近日臣夫發現,與你歡好過的男人體內,隱隱會或多或少地飄出你的體香味。所以,臣夫以為這個方法也不錯……」
「你,是你太敏感而已。你要沒正經的,我就先走了。」
金玉旋被他說中,驚得都忘了擺王爺的架子,便逃回了旋王府。
要是讓花傾落知道自己的特殊體質,天天糾纏於她,乾脆她就不要活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願只要與己發生過關係的那三個男人,再多的話,恐怕都不是後院著火那麼簡單了。估計自己也會早些見閻王。
特別是這個花傾落,長得美輪美奐也就罷了,偏偏還與生俱來一身狐媚樣兒,讓她幾乎好幾次都險些葬送她的魅術里。他……該不會是男狐變幻的吧?
況且,為何她知道他的信息量最少?甚至連天師都不得而知。當時他與母皇給自己挑此夫婿時,難道是此命格就來者不拒嗎?
花傾落追至她回王府,卻讓太子辰攔住了去路。
「你不去藝樓,回來做什麼?」
「這裡是我家,回來怎麼了?哦對了,太子辰,你燒了我那房子,怎麼還沒著手給我建?」
「因為沒有必要建。」太子辰背轉過身,像是覺得在此多呆一時,都覺得礙眼。
「你……你你……」花傾落有些急眼,「閃一邊兒去,我這就去和王爺說去。」
「慢著。」太子辰轉回頭來,走近他兩步,「你那日縱火燒了本太子給皇上壽宴準備的燈籠,所以不給你建房也是你有錯在先。」
「說我縱火燒燈籠,你有什麼證據?」花傾落不甘示弱。
「王爺隔日,口口聲聲說王府闖進了賊人,那男人身上的香氣與你無異,你又做何解釋?」
「又不是我,我為什麼要解釋。」
「錯!那天你的鞋底異常乾淨,且有去污的處置划痕,分明就是最好的證據。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甘願委身在旋王身邊,究竟有什麼企圖?」
太子辰一步一步逼近花傾落,花傾落也隨之一步一步後退,直到他發現自己不應如此,才喝了一聲,挺直了腰板。
「栽贓誰不會?那我問你,王爺與南宮私通之事,所有人都說你太子辰所為,甚至連王爺都這麼認為。令你百口莫辨,也說明你就是那幕後之人了?」
「非也。」太子辰答得坦蕩。「傳言止於智者,王爺懷了我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互拆,小安子從跑過來,由遠及近。
「二位主子,先別爭了。剛才洪公公來傳皇上的口喻了。王爺正召你們前去商議呢!」
旋王的正廳,五夫陸續趕到。
「南宮呢?」
「一個小小侍兒,有什麼資格參與?」凌男妃難得將劍置於面前的桌上。
金玉旋最聽不得有人小看南宮,臉帶不悅。
「他不只是本王的侍兒,他還是我在民間的夫君。來人,去請南宮,他何時來,就何時商議。」
五夫雖心中各有所想,但也再無人說話。待南宮進了廳,無位可坐,也甚是尷尬。
凌男妃和修男妃見他直愣愣地站在一邊,仍像個侍衛,不禁發出陸續的譏笑聲。
「南宮,來與本王同坐。」
無限的殊榮。那個位子,是太子辰的位置,只因他不屑去坐,無形中成全了某人。
南宮倒也不客氣,說了聲「是。」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旋王身邊。那不輸任何人的氣質,儼如他才是這旋王府里最大的王。
「今天本王召各位前來,是因母皇讓本王去赴邊境之約之事。你們也應該知道,此去定是凶多吉少。但不去,又會讓他國恥笑懦弱。」
「所以,在本王去之前,寫了三封休書。」
旋王說到此處,小安子便將休書,恭敬地放在修男妃、凌男妃、花男妃面前。
「三年前本王遇害,雖仍未調查出是你們其中何人所為,但你們軟禁在靜園也多年,本王便不再追究了。」
「沒有收到休書的人,也不必氣餒,只因你們已與本王同床共枕過。但也沒必要太過憂心,若是本王前去,有不測傳來,你們也可自行離開。」
旋王異常認真地說到這裡,修男妃忍不住問道:「王爺心懷仁德,可你一個人說了算嗎?」
「這是本王這次前去,母皇答應本王的條件。阿蠻……」
阿蠻應聲,半手中的盒子打開,分別給每人發了一顆藥丸,除南宮外。
「為表誠意,母皇特地給了本王這個。從此,月圓之時,你們也就不會再感覺到蟲穿心腸之痛。」
「至於南宮……本王將與他生同衾,死同穴。」
她輕輕覆上南宮的手,與之十指相扣,兩人深情相視。
好一個「生同衾,死同穴」!太子辰暗暗握起鐵拳,要不是因她懷了自己的骨肉,他定不會放過她。
其它人沒多大反應,而雲男妃卻早已眸中帶淚。
「原來,我在你心中,不值一提。」
旋王轉頭,心中不忍地看向他。
「雲妃,本王此次前去,不是兒戲。你我夫妻一場,萬一我有不測,屏王是你最大的慰藉。本王也已為給屏王寫了信,等我噩耗傳來,那信自會遞到她手中。」
「太子辰,你我夫妻一場。看在你我有孩子的份上,本王已安排了人,也保嫣兒姑娘安全出城……」
「你這是在安排後事?」花傾落仍一臉喜色。「能不能想個法子不去?」
「花妃,你以為本王想去嗎?」要是想去,當時在朝堂上就不會跑了。最捨不得的是肚子里還不得見面的孩子。她垂下眼瞼,輕輕撫上自己的小腹。
太子辰又怎會捨得?「你要去也可以,把孩子給本太子留下。否則,我陪你去。」而心中的呼喚卻是:大人和孩子他都不許有閃失。
雲妃沒有再聽進去別人的話,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茫然失措不得出來。
「原本以為,王爺即使不愛我,也會喜歡臣夫這副不錯的皮囊。可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了。我其實只不過是你寂寞時,一隻玩弄的寵物,可以隨時隨處地遺棄。」
「……」哪兒跟哪兒啊這是?旋王有些不知如何解釋,自己只是為他們好。
然後就聽凌男妃寶劍出鞘的「倉啷」聲,說時遲那時快地橫在了頸項,用力一劃。
誰也來不及攔雲男妃自刎。
「……」
「想死?沒那麼容易!」隨著寶劍落地,是女皇的一聲盛氣凌人的威嚴冷喝。
所有人紛紛離座,跪下磕頭,直呼萬歲。
女皇不理旁人,嗜血好殺的眼神,始終盯在雲男妃的身上。
「你是要給旋王提前發喪嗎?來人,重責一百,讓雲妃知道知道,什麼叫自亂陣腳!」
一百板子?平時也夠受的,更不要說是雲妃還身子尚未痊癒。母皇如此心狠,明擺著要他的命,想殺雞給猴兒看啊!
「等一下!母皇,雲妃他身子還沒恢復,重打一百,豈不要了他的命?」
女皇仰著高貴的頭,看也不看旋王一眼。
金玉旋怎會允許雲男妃有閃失?
「母皇,雲妃他剛剛只是和兒臣嘔氣,因孩子利用他一事,兒臣還未哄好他,本對他心存愧疚……說到底,是兒臣的錯,要罰就罰兒臣吧!」
「你心疼了?」
旋王眸中閃淚,也只得實話實說。
「是!兒臣心疼了。如若他真不堪受罰沒了,兒臣定將痛徹心扉。母皇,兒臣喜歡他。留下他在兒臣身邊好不好?」
哪知女皇大怒。咬牙道:「喜歡?你可真敢在朕面前承認啊!」
「母皇,只是喜歡,沒有其它。兒臣喜歡的人多了,他又算老幾?您就饒他一命吧好不好?」
雲男妃也紅了眼圈,「王爺,只要你說句愛我,我死而無憾。」
「閉嘴!你以為你是誰?本王怎麼可能愛上你?你只不過是本王暖床的工具,暖得不錯本王不舍罷了。」
「你……」雲男妃被她堵得,恨不得有地縫都鑽進去,眼露迷茫,生無可戀之態。
果真應了那句「當事者迷,旁觀者清。」除了雲男妃外,每個人的心裡,都知道旋王在力保他的命。
花傾落不甘寂寞般,「王爺,那他是暖床的工具,我們這些還未近身伺候的,是什麼?」
「你給本王閉嘴!」施王見還有敲鑼邊兒的,低聲訓斥。
凌男妃笑出聲兒,讓旋王也乾脆擱置為雲妃求情,指著地上他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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