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毒嬤嬤教規矩
嫣兒答得很淡然,但字裡行間,仍是帶著得逞之意。
「什麼?」金玉旋突然恍然大悟。「你竟敢……你們太子呢?讓他速來見本王!」
嫣兒笑她的愚昧。「太子已經先一步進了宮,以後他不會再見你了。」
「你們把我帶到這兒來,究竟想幹什麼?」多日的暈迷,讓她渾身無力,一身的綁繩,讓她更是腰酸背痛。「你知不知道,本王還懷著他的孩子。」
「當然。若不是為了殺雞取卵,我們也不必千里迢迢的把你帶回來。」
「……」金玉旋深吸一口氣,原來的那個楚楚可憐,溫婉賢淑的嫣兒,如今竟是這副嘴臉。
一日後,順利進了離國皇城。她很快被安頓在了太子的東宮裡。說準確一點兒,是被軟禁在東宮的一間房內。不只不見天日,而且一連數日,連太子辰的影子都沒有見著。
然而,她最不想見的人,嫣兒姑娘卻是這裡的常客。時不時的來刺激她一下。
「我勸你還是省省力,別妄想逃走啦。太子特地讓人給你服了軟功散,此時恐怕是連牆都縱不上去了。」
金玉旋又怎麼感覺不到?可再怎麼說,她懷的也是太子辰的孩子,就算殺雞取卵,也不至於現在就殺了她。
「呵呵,本王為何要縱牆?這裡好吃好喝好招待的,而且還不用起大早上早朝議政。如此想來,本王巴不得留在這裡,當離國的太子妃呢!」
「你想得美,一旦孩子落地,你就只剩下被當人質的尷尬了。」
「是嗎?但你也別忘了,離國的女人,一向母憑子貴。你就不怕,太子辰到時候一見孩子,改變了計劃?你……」
「啪!」一個脆響的耳光,打在她臉上,讓接下來的話,也告了一個段落。
金玉旋從小到大,哪兒受過這樣的對待?本能地伸手打過去,卻不料被對方險些推倒在地。果然,沒有了武功護體,她就只有挨打的份兒。
而嫣兒明知金玉旋在氣她,可被人戳中要害,心裡實屬不爽。「金玉旋,你是有孩子,但十月懷胎路漫漫,興許哪天突然小流也說不定。」
「……」金玉旋望著嫣兒的背影,緩緩坐下來。的確,即使太子辰真想要這個孩子,可還有其它各懷鬼胎的人。她要怎麼辦?總不能在這裡坐著等死吧?
太子辰因未告之離王,私自從女尊回來,而遇到了幾日的懲罰。要不是王後為他求情,估計現在還跪在離王的偏殿呢!
腿麻地進了自己的東宮,天色已經不早了。彎彎繞繞了半天,又越過層層疊疊的綠植,順東宮的牆邊,心事重重的求近而行。
卻不料,頭頂突然一個人影,從牆而落,砸在他走神又外加腿麻的身上。
「噗通」一聲響,那人直接把他砸坐在地。
他驚愕半秒迅速恢復如初,嫌棄的將懷中軟綿綿的東西往外一推。就聽見有如天籟之聲,在向他低聲謝語。
「謝謝你。」
太子辰定睛一瞧,又氣又笑,「別客氣,只是一時沒躲開。」
金玉旋聽到太子辰的聲音,自然也少不了錯愕一番。
「那個……你能裝不認識我嗎?」
「你說呢?」
夜色下,她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那寒徹心扉的語氣,讓她也豁出去了。
「剛才怎麼沒砸死你!喂,你幹什麼?快放下我!」
太子辰將她抱去自己的寢殿,「你就是這麼給孩子做胎教的嗎?萬一動了胎氣怎麼辦?」
胎教?難道自己逃得還不夠明顯嗎?「太子辰,識趣兒的話,怎麼把本王偷來的,就怎麼把本王送回去,免得傷了兩國的和氣就不好了。」
「偷?那既然你這麼說了,本宮就更不能送你回去了。」
「不何?」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怎麼?你沒聽說過?」太子辰有意逗她。
「聽說算什麼?付諸於行動才是真諦。本王和南宮私通……咦?你剛才那話果然不假,在本王看來,你還真不如南宮有味道。」
太子辰懶得和她再爭口舌之快,「有你在這兒,他應該很快就會來送命的。」
「你要殺南宮?為什麼?」金玉旋有些擔憂,但願南宮不要來送死。
「因為他動了我的女人。」原因不只一個,便太子辰只說這個。
「我說,你沒搞錯吧?是你動了他的女人還差不多吧?迷玄寺,那晚我醉酒,還有……統統都不是本王自願,都是你非要飛蛾撲火的。」
太子辰「啪」的一聲拍桌子,「放肆!」
「你才放肆!」她也拍桌子,比他拍得還響,疼得她直抖手。
「太子辰,就算在離國,咱們也算個平級吧,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的?」
「明日起,母後會讓厲嬤嬤來教你三從四德,希望那時你還有力氣叫。」
「你不會說真的吧?本王可還懷著你的孩子呢!」
「那就更應該給孩子提前樹好榜樣了。」
樹你個頭,聽你的才怪。
次日,一個彪形女嬤嬤就如約而至。
金玉旋拉著太子辰的衣角,「本王還是第一次有幸見著這麼魁梧的女人。那個……你可不可以做主,給本王換一個?」
「不能!怎麼?怕了?」
的確怕了。自己武功何在?「開……開玩笑,誰怕誰小狗兒。」
「太子妃如此膽量過人,令本宮著實欣慰。」
難得看到一隻小野貓害怕,太子辰心中忍不住愉悅,竟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我堂堂一國女儲,才不稀罕做你的什麼太子妃。對了,那個嫣兒嚇唬了本王好幾天,說是喜歡太子,不如本王成人之美,把你送給……」
「厲嬤嬤,有勞了!」太子辰突然打斷她,高聲道。
「太子客氣了。也請太子放心,歷年來,凡是經與老奴手的,都不出兩日便可脫胎換骨了。」
金玉旋雙臂交叉,環於胸前,歪著腦袋笑看太子辰。
「太子辰,她吹得這麼神?不怕一會兒本王給她砸了牌子?」
「哦?本宮甚是期待。」太子辰也沒走,乾脆坐在了一旁。
金玉旋還想說些什麼,可那個厲嬤嬤就已經大嗓門在叫她了。
「太子妃,奴婢已經等您等得手都軟了,怎麼還不過來受教?」
「來了。」金玉旋不放眼裡的大步走過去。然後二話不說,就坐在了厲嬤嬤的對方。
「啊!你幹什麼?」
她還沒坐穩,就被戒尺給打了起來。然後揉著胳膊上的痛處,怒瞪著厲嬤嬤。
轉眸看太子辰,正在優雅地喝茶。似乎沒看到也沒有聽到。
「喂,她打你兒子的親娘,你到底管不管?哼!你有種就繼續裝瞎作啞……啊!你幹嘛又打?」
「老奴奉了懿旨,有權打太子妃的頑劣。」
難怪一個嬤嬤如此大膽,原來是奉了王后之命。「哼!王后打第一面起,就與本王不……啊!你還有完沒完?」
嫣兒不知是路過,還是有意而為,也坐在太子辰一旁看向金玉旋那裡。
厲嬤嬤一本正經道:「老奴剛才說過了,在這裡不要再自稱本王。」
「本王為什麼要聽你……啊!你……像是活膩了嗎?竟敢對本王……啊!」
「老奴剛才可是說了,請太子妃自重,不要再自稱王爺。」
「本王……啊!本……啊!喂,我還沒說完,你也打嗎?」
「有苗頭,就可照打不誤。」
太子辰隨她被打,心不禁隨之起伏,可她的天生頑皮,也讓他又是氣又是笑。
嫣兒坐在他身旁,將他所有的細微表情,都收入了眼底,看金玉旋的目光,又銳利了幾分。
「行行行,你說得都對行了吧?」
金玉旋好女不吃眼前虧,敷衍一句后,就嘀嘀咕咕,「這一樣兒還沒教,打得到挺及時。什麼厲嬤嬤,簡單就是個毒嬤嬤。啊!這一打又是為何?」
「不可竊竊私語。」
「什麼竊竊私語,是自言自語好嗎?啊!為……」
「也不可頂嘴。」
「好好好。我這還什麼都沒學,就被打得遍體鱗傷了。看看,看看,胳膊腫了,手也腫了……喂,你可別再過來了,再追著打,我可就要真的喊人啦!」
雖然自知喊破喉嚨也沒人管,可她仍不想在那一對狗男女面前失了氣勢。
「毒嬤嬤,那要不……」
「啪」的一戒尺拍在石柱上,「太子妃,老奴姓厲。」
「哦,曉得了曉得了。厲害的厲與毒是近親嘛!再說這個「毒」字才更襯你的手段不是嗎?」
厲嬤嬤追得有些喘不過氣。
「喂,你也一大把年紀了,別追了行不行?大不了這個太子妃,本王不做了還不行嗎?」要是武功還在,她非得踢死這個老不死的不可。
「哼!本宮的太子妃,豈有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道理!?」太子辰直直地注視著一老一少,自言自語道。
嫣兒心中一顫,冷意襲滿全身。
「喂,停!本王剛才被你打得,現在肚子還疼呢!萬一本王小產了,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金玉旋乾脆抱著涼亭的石柱轉圈兒,笑壞了前來看熱鬧的翩翩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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