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她美得一錯再錯
「那個……你給我用的葯,對胎兒沒傷害吧?」金玉旋仍是不放心。
太子辰見她問得認真,「本宮決還不至於不懂這些吧。」
她稍稍放下心來。「你看我傷成這樣了,明天恐怕是聽不了厲嬤嬤的課了。」
「你老實一點兒的話,應該這傷不受影響。」
「喂,你是鐵石心腸嗎?本王都傷成……」
「你是屬雞的嗎?」
「啊?」他是在說她記吃不記打嗎?
「就因一個『本王』厲嬤嬤打個你多少戒尺,你不記得,本宮可還記得一清二楚。」
「太子辰,雖說本王懷的不是你的孩子,但也沒必要落井下石吧?再說了,我這傷可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當眾打我,本王又怎麼會……」
???太子辰不知她又犯什麼糊塗,伸手試了試她額上的溫棄。「你是一孕傻三年嗎?本宮再重申一遍:我是這個孩子的生父。」
「啊?」這下換金玉旋蒙了,「真不知道,你哪句真哪句假?」
太子辰冷笑,「你這個小迷糊,想必女尊儲君的封號,也大半兒是賄賂來的吧?」
「……」你才迷糊!「你一會兒說是,一會兒又說不是的,誰知道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太子辰見她說著實委屈,才細想了想,悟出她定是誤會了他的意。才明白她之前,為何和自己那麼耍。都說孕期的女人,愛胡思亂想,也易喜悲無常,這次他算是見識過了。
為了讓她安心,他又重複道:「孩子是本宮的,我還不至於傻到連自己的孩子都弄錯。」
呃……他這是在變著法兒,笑話她傻得連懷的誰的孩子都不知嗎?不過,好像確實是這樣。
借著養傷,金玉旋歇息了好幾日,這麼快恢復,她不得不稱讚太子辰的葯是神品。但不妙的是,卻又被厲嬤嬤叫去訓導了。
太子辰不在,金玉旋一見厲嬤嬤,首先亮出了有傷還未愈的事,打算誆騙一下她的同情心。
不過,接下來,她才發現,自己低估了厲嬤嬤的心狠手辣。
三從四德,和戒尺伺候,讓她不得不撒了個小謊,討得了一時的自由。
她不知不覺走出了太子辰的東宮,不忘尋找著能逃出去的路線。即使沒有逃出去的可能,但起碼也得熟悉一下周遭的環境吧!
可下一刻,才發現,這樣的事,根本就不適合她。越走越陌生,越想原路返回,卻越是找不到之前的路過地。
眼看天就黑了,她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完了完了,這裡怎麼越走越荒涼?連個宮娥都沒有不說,簡直是連人的氣息都沒有。
難道這裡就是屬冷宮之地?
她猶豫間,一個諾大的水潭,橫在她面前。她著實有些渴了,伸手去捧水,才發現這是一沼溫潭。
看看四下無人,她突然冒出來個大膽的想法。衣服脫在旁邊的青石上,就去泡溫潭水了。
好舒服,她獨自嬉鬧一陣兒,被水泡得昏昏欲睡。
又是一聲來自不同方向的滑水聲。
幕色月下,男人見她一愣,被眼前這個擅闖禁地,還竟敢在溫潭中洗沐的人,氣得憤然變色。
可當他看到女人出水芙蓉,回眸沖他百媚一笑時,曾經他以為自己已不再波瀾的心,又突然悸動地狂跳起來。
他彷彿,倏然回到了二十年多前。那時,他還是個對情嚮往的翩翩少年。
「你是誰?」
看著眼前的男人,有些面熟,竟然一時忘記了逃走,隨口騙他道。
「仙……仙女。」
在那男人眼中,水中的她,美得一錯再錯。說是仙女也並不為過。魂兒已被勾走般,又像是怕嚇到對方似的,柔聲道:「你可知這是哪裡?」
哪裡?鬼才知道。微微的思索,讓金玉旋瞬間清明不少,隨之一陣尷尬。自己竟和一個男人在水中,如此坦誠相待,要是被人看到……
「我……我才剛剛下凡,哪裡會知道?喂,你別,別再靠近了……」說一點兒不緊張,那是假的。
而那貌似已魂牽夢裡的男人,笑若被夢魘附身般,怎會聽得進她的拒絕?
他向她的靠近,幾乎算是他男人的本能。「好一個天地蘊育的寵兒……」心儀得竟讓他想立刻品嘗擁有。
金玉旋被一隻大掌,輕觸在她秀肩之上,身子一顫隨之僵硬,不知所措間,那男人已更近到她身前,她一驚,忙推了他一把,潛入水底,借著極好的水性,狼狽地逃了。
次日,皇宮裡便傳出,離王昨夜遭遇刺客襲擊,派重兵搜索的消息。
而讓人不解的是,禁軍頭領又隨之下了一道,要將罪犯毫髮無傷,追捕歸案的死命令,且是密令。
與此同時,也有人在傳,太子妃試圖逃跑,被太子辰連夜追捕,夜半而歸的八卦。
金玉旋沒閑心打聽八卦全書。昨夜那個與她共浴的男人,好像從哪裡見過,可就是想得頭疼,都想不起來究竟從哪裡見過。
唉,也許是年少的美男看得多了,突然來個年長一些的,自己感覺別有一番風味,所以才會覺得……似曾相識?
「在想什麼?」太子辰端薑湯到她面前。天知道,昨夜帶人找尋到她時,看到她的渾身狼狽,他有多心疼。
「哦,那個……本王,呃,……臣妾是在研思三從四德。」
金玉旋還不至於傻到,要將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拿出來和太子辰坦誠相待。
她深知,以她對太子辰的了解,他即便不愛她,也定然容得了,自己的女人有花邊兒緋聞。
「嗯。」聽她第一次自稱「臣妾」,太子辰覺得她還是有些進步。「孺子可教,等你再學些時日,本宮便帶你去正式拜見父王和母后。」
「有這個必要嗎?那次他們去女尊,又不是沒見過我什麼德行。」雖然說,對他們的人沒有什麼印象了,但他們對她的不喜,給倒是記憶深刻。特別是這個王后。
「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哪兒那麼多廢話!有那力氣,倒不如多花一些,在你的規矩上。」
太子辰雖是在訓斥,但臨走前,還是輕攬了一下她的腰肢,讓她貼在自己的胸前。
四目相對,金玉旋感覺到了他眼底的炙熱。他不該會要向自己說情話吧……
「如若再像昨夜那般狼狽,本宮就天天綁你在東宮。」
這人,行動和說話,為何總是矛盾的?還有,剛剛她是腦迴路受阻嗎?面對他眸中的深情,她居然還產生了期待。
難道這離國的天氣,適合女人浮想聯翩嗎?她直接把錯誤,安在了異國他鄉的頭上。
她思緒再次飄遠,甚至被人蜻蜓點水般,奪走唇瓣的芳香,都渾然不覺。
太子辰又舔了下她的唇,見她仍未回神,落敗地推開她,鬱悶至極了地走了。
一旁的下人們,把頭低得不能再低,直到渾身冒著寒氣的太子沒有人影,才呼吸變得正常了。
太子辰進了離王的寢殿,跪地請安。「兒臣聽聞父王昨夜遇刺,特來探望。」
「無礙,只是受了些驚嚇而已,你若沒什麼事,就先退下吧!」離王靠在睡榻上,顯然不想多言。
太子辰正想告退,便聽到有人傳呼,「王后駕到。」
「兒臣拜見母后,給母后問安。」
哪知,一向疼兒子的王后,連理都沒理他,直接走到離王面前,連禮數都不做就直接發言。
「大王,臣妾聽說,禁衛軍私語傳令,說禁衛軍統領,要他們毫髮無傷地抓人歸案,可否屬實?」
離王一怔,隨之不悅道:「本王已將此事交與魏統領,他如何行事,是他的事,寡人要的是結果。」
「可臣妾還聽說,行刺大王之人,是個女人……」
「夠了!」離王突然發了脾氣。「寡人遇刺,你身為一國之後,不但不來關心,反而興師問罪,難道都不覺得有失鳳儀嗎?」
「……」王后顯然沒想到他會怪罪她,一怔過後,傷心落淚道:「大王,你就是這麼想臣妾的嗎?臣妾對大王……」
「好了好了,是本王錯怪你了。」離王見王后落淚,不知是心軟了,還是嫌煩了,總之,是想儘快處理好殘局才對。「你看,王兒還在這裡,不怕孩子笑話嗎?好了好了,好了。」
太子辰想起小時候,常見兩人如此相處,便也沒有多想。只是在走到門口時,隱約聽到王后又在說話。
「這裡守備森嚴,怎麼可能進來刺客?臣妾是怕,哪個攻於心計的宮女,想勾引大王,特地扮了刺客的模樣……」
再往後,太子辰便聽不清了。他沒想到,多年不見的母后,居然還像看賊一樣看著父王。這也許就是,父王的後宮為何屈指可數的內在原因吧!
他無奈地搖頭,突然想起家裡那位,不知她何時,也會有看他像看賊的覺悟?突之而來的奇怪想法,在期待之餘,也將他自己嚇了一跳。
兩日後,厲嬤嬤教的規矩,到處按著金玉旋的心意選址,卻仍是一樣都沒學會。
「嬤嬤,為什麼要手不環胸,泣不露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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