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8章 他們都該死
「吳迎秋,本官現在懷疑你參與了本次州試舞弊,你可認罪?還不從實招來。」
「大人,冤枉啊——」吳迎秋一臉懵逼,舞弊,舞弊個鬼啊?要說舞弊,那也是我在命運書上寫了一句我榜上有名。如果這都能查出來,吳迎秋也只能拜服。
「本官猜你會這麼說,帶人證!」
吳迎秋回頭,見到李凱峰幾人,頓時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大人,我們買到考題和破題思路之後就找到吳迎秋,讓他給我們做出五份答案,而後我們將答案背下。」
「吳迎秋,聽到了么?你還有什麼解釋?」
一直處於懵圈中的吳迎秋瞬間回神,「大人明鑒,這幾人向來與我不和,定然是他們故意誣陷坑害我。大人去楚風學員打聽便可知。
他們五人平日里仗著有錢經常欺辱學生,與我勢同水火又怎麼可能會將考題與我分享呢?」
「那為何你的破題思路會與他們的一模一樣,你作何解釋?」
「這……既然這個是正確的破題思路,大家想到一塊去不是難事吧?」
「非也,這破題思路並非正確,而是劍走偏鋒只能說尚可。本次州試,一千名考生之中,以此為破題的只有十人,而你們五人加上你就是六人。所以本官還是比較相信陳凱峰他們所言的。」
「大人,求您一定要調查清楚,我與他們勢同水火絕不可能同流合污……大人明鑒!」
「本官自然是會明察秋毫,既然你不願意認罪,那本官只能先將你羈押。等你想通了,本官再來處理你……」
「官府出公告了,州考舞弊……六名考生被剝奪功名?」
「真的?哎呦,那個名字不是神童么?怎麼他也參加了州試舞弊案了?哎呦,真慘啊,剝奪功名,永不錄用。」
自從吳迎秋被衙役抓走之後,曾有為一直在探聽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只是一個小商人,哪有這麼大的神通。
過了五天,官府突然貼出告示,果然是自己關心的這件事。而當看到公告上,吳迎秋因涉嫌參與舞弊,被剝奪功名永不錄用這個公示之後,曾有為的嘴角竟然漸漸的升起了冷笑。
「到底還是條蟲啊……差點就看走了眼。」
吳迎秋拒不承認,而李凱峰他們又一口咬定。雖然侯棋去了楚風學院調查過,李凱峰他們和吳迎秋的確是水火不容。
但吳迎秋連續三次落榜,前面幾次比這次考的簡單都名落孫山,這次怎麼就發揮超常了?
而且學院里的先生也說吳迎秋這三年水平並沒有多大提升,本次比很多應該比他考的好的人都強,學院里的先生都覺得驚訝。
抱著寧可殺錯也不放過的思想,侯棋還是下了這麼一個判定。但因為缺少吳迎秋真正參與舞弊案的證據,所以只能做出涉嫌的結論。
也因為沒有確鑿定罪的證據,所以提前將吳迎秋釋放了。但正因為如此,才更加讓吳迎秋更加憤怒和痛苦。
「因為證據不足,不能將我定罪,你憑什麼剝奪我的功名,憑什麼?你也是讀書人出身,你難道不知道毀掉一個讀書人的功名,無異於讓他去死?
庸官,昏官,大禹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昏官庸官,才會年年遭災,多災多難……」
吳迎秋在公堂咆哮,卻被衙役打了幾大板架了出去。周圍的行人對他指指點點,每一道目光,都彷彿火焰灼燒著他的臉。
吳迎秋瘋狂的跑回家,關上門就將家裡砸的稀巴爛發泄憤怒。
「無謂發泄和憤怒對改變現狀於事無補,你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騙子,騙子!你說天書有用的,是你說天書有用的……」吳迎秋悲憤的對著烏鴉控訴道。
「你自己翻開天書,好好看看你寫的是什麼?」
吳迎秋連忙展開天書,第一頁寫的是自己金榜題名……吳迎秋茫然的抬起頭,喉嚨乾澀。
「看清楚了?你希望金榜題名,你是不是金榜提名了?你記下的命運已經應驗。只不過後面出了意外而已。」
「那我能讓侯棋更改判決么?」
「要我和你解釋多少遍,你不能改變人的意志,他剝奪你功名是他的意志。」
「那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吳迎秋痛苦的坐在地上,雙手揪著頭髮,「我已經沒有功名了,我的一切都毀了,毀了……」
「你還真是蠢啊,你都有天書這等神器了,還要功名做什麼?你有天書,你要什麼就能有什麼。」
「我……要……」吳迎秋此刻的心中只有憤怒和仇恨,臉上的表情也漸漸的開始變得扭曲了起來。
「我要他們死……我要那五個混蛋去死……是他們冤枉我……是他們冤枉我……他們該死,他們碎屍萬段,他們應該被千刀萬剮……」
「可以啊,你手執天書,想要製造什麼意外不行?」
「真的?」吳迎秋大喜的問道,慌忙站起身,翻開天書,提起筆正要落筆。
「你說,什麼樣的死法最痛苦?最殘忍?」
「應該是被活活燒死吧,人在承受傷害的時候會麻痹身體減輕痛苦。但唯獨灼燒,會將疼痛放大。」
「好……好……李凱峰,崔石林,豐裕英,庄宇豪,客家年五人,於四月二十夜,被烈火燒死……」
當寫完這一段之後,吳迎秋的臉上突然升起一團黑氣,但這些他自己卻一無所知。
「我要他們死,要他們死……」吳迎秋激動的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等到他醒來了之後,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吳迎秋眨了眨眼睛,慌忙爬起身。
「我睡了多久?」
「一晚上而已……」
「天書應驗了么?」吳迎秋急忙問道。
「不知道,應該應驗了。」
吳迎秋慌忙站起身就要往外跑,剛剛跑出幾步,意識到自己披頭散髮的樣子很是狼狽。轉身回到房中整理儀容。
他是讀書人,讀書人一定要有讀書人的儀態。
可是……
「我……我怎麼會有這麼多白頭髮?昨天還沒有的……」
「你聽過一夜白頭么?」烏鴉用非常隨意的語氣說道。
「你這些天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沒有早作青絲暮成雪都不錯了。只是多了一些白頭髮算什麼?正常!」
吳迎秋也沒有多想,確實自己這些天的境遇換做一般人可能直接瘋了,愁白了頭髮不算啥。再說,白頭髮雖然有那麼些,但多數還是黑髮。
趕到衙門臨時關押監牢處的時候,監牢外圍滿了百姓。而一具具慘烈的屍體,被抬了出來。
玄天府接管的牢房,是那些被判了刑的。而衙門牢房中的人,多是一些打架鬥毆,民事紛爭,還有違法亂紀小偷小摸的人。
而昨夜的一場大火,直接將監牢里的幾十個收監的人全部燒死。
有些屍體,都已經燒成焦炭了,那個叫慘啊。
吳迎秋躲在人群之中,看到了李凱峰的父母,他們對著一具已經罩著白布的屍體哭的撕心裂肺。心中的快意,漸漸的扭曲了原本英俊的臉。
這一刻,他多麼想放聲大笑,死的好,死的好啊……
自從陸笙搬回楚州之後,小南也沒有多麼勤快的往陸笙家裡跑。在陸笙面前,小南可以放肆的開些玩笑,但在步非煙面前,小南是萬萬不敢的。
再者說,自己確實不是小毛孩子了。在和陸笙親近,引起步非煙的注意小南生怕連維繫著一點點的關係都會斷掉。
夕陽西下,小南很好的繼承了陸笙準時下班的習慣。只要到了下班時間,準時準點收拾走人。
當然,這個前提是要緊的工作都已經處理掉的前提。
「笙哥哥,煙兒姐姐,我來蹭飯啦——」小南深吸了一口氣,來到門口大聲的吼道。
「知道了,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大呼小叫做什麼?」陸笙平淡的聲音響起。
陸笙家裡吃飯的時間很隨性,什麼時候想就什麼時候吃,吃不吃也很隨性。兩個都是神明,吃飯啥的也不過是習慣而已。
「小南今年有二十五了吧?」吃飯間,步非煙突然淡淡的問道。
「嗯,二十五了,都成老姑娘了……」
「還沒有心上人么?」
這個問題出自步非煙的口,小南的心猛的一提,臉色微微一僵。但小南會演啊,瞬間臉上露出幽怨的表情。
「煙兒姐姐說笑了,試問這天下的男子,有誰能配得上我的?要我委屈了自己,那我不答應,可要不想委屈自己,那就只能孤獨終老了。」
「也是,不怪你太挑,實在你太過優秀。不出十年,你必能進不老之境,有千年時間慢慢挑選,倒也不急。夫君,這時候你怎麼這麼安靜?正常情況你不該取笑幾句的么?」
「小南都這麼可憐了,我再落井下石取笑他?我還是人么?」
「笙哥哥……最近楚州有點不太平。」小南連忙轉移話題說道。
「出什麼事了?」
「前幾天,安慶府的衙門羈押所遭遇火災,燒死了三十多個被羈押的人,而今天,安慶府的知府侯棋也死於意外……」
「嗯?」陸笙敏銳的察覺到有些異常,「怎麼死的,確定是意外么?」
「摔茅坑裡淹死的,初步排除人為他殺可能。」
「咳咳……在吃飯呢,就別說這麼噁心的事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