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聖身本尊
只是讓秦堯稍感意外的是，宇文天河和宋慈音都沒表現出失望。兩位都非常平靜地接受了這個現狀，表示每個宗派就像是每個人一樣，都有自己的命運。這是命，奈何不得。
宇文述學不開心道：「可那是半聖誒，一旦成聖了，這些傢伙可能一個個能活幾百歲吧？那不是壓制咱們數百年呀。」
宋慈音：「那三個孩子不都是你們的好朋友嗎，又不會交惡，何談壓制。」
宇文述學：「可他們所在的宗門肯定得瑟了呀。」
宇文天河笑道：「咱們墨者已經被壓制兩千年了，忍辱負重砥礪前行，不也就這麼過來了嗎？再說了，咱們這邊有秦堯在，我們已經感到很知足了。秦堯雖不是半聖，但卻比那幾位更加優秀，只是差了最後這一個機緣罷了。」
宋慈音：「你沒真正體會過歷代墨者們的艱辛，就不會明白我和鉅子為何如此樂觀豁達。其實說到底，你並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墨者，身在這裡而心不在。」
秦堯忽然想到了今天融合天魂時候，聖教那兩個被剔除出來的所謂聖教弟子。或許他們之於聖教，就等於秦堯之於墨家，都沒有什麼虔誠度可言。
想想也是，單是那最基本的幾項要求就做不到。宇文述學也是一樣，整天活得像個富家小太妹，哪有一點墨者的影子。
所以，或許真正到了墨者的境界之後，才會體會到宇文天河和宋慈音這些老輩墨者的堅韌和通達。
秦堯慚道：「我忽然覺得，為一個真正的墨者，比成聖都難。」
「能意識到這一點，這說明你總算有點入道了。」宇文天河樂呵呵說，「我輩墨者皆以凡人自謂，不求內聖外王，也不慕自我解脫，只要做好自己，並按照我們的理想去改造這個世界就夠了。」
宋慈音：「簡單點說，你能為這個世道盡心儘力做點事就好。量你之力，盡你所能，能力達到什麼樣的高度並非最重要的，它只是你改造這個世界的工具罷了。能力大，工具便銳利些；能力小，便就遲鈍些，但是不妨礙你朝著目標走下去。」
秦堯也被他們說得心寬，哈哈一樂：「那你們不早對我說這些。」
宇文天河：「能力的高度不是最重要，但不代表不重要。老早說這些，就怕挫了你的銳氣，耽誤了修行。」
宋慈音：「而且你一直以來表現得太過於優秀，太鋒芒畢露。在你一騎絕塵之時說什麼喪氣話，你也未必聽得進去。只有現在被人反超了，反倒能讓你在起起伏伏之中真正感受到這些話的道理。去吧，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幹掉龍樹這個老王八蛋。」
宇文述學：「就您最後這句，我還能聽得進去，哈哈哈！」
……
終於，蟲洞到了再度開啟日。
秦堯、姚秦、蘇無求、孔宰予和范堅強是主要戰力，外加四聖獸。林教授、唐劍心、楚子西她們是輔助力量，乘坐火靈兒一同前往。
雖然現在出現了足足四位半聖，但這個小團隊的核心依舊是秦堯，這是多年下來自然形成的，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值得改變的。
此戰，秦堯和范堅強是機動兵力，四聖獸合在一起算是一個攻擊點，而更主要的則要看姚秦、蘇無求和孔宰予。
根據范堅強的那種儒釋道聯擊之術，他們三位的攻擊力驚人之極。而且也已經經過了多次實際訓練，實戰結果幾乎震驚掉了秦堯他們的眼珠子。
實在太恐怖，所以這也是秦堯等人感到大事可期的原因。
就好像四聖獸聯手，攻擊力能達到聯合之力再翻一番一樣，現在姚秦三人也是這個狀態。三人聯手，相當於三人力量之和再翻一倍。
都是半聖啊，三人加起來已經略微超越古聖全力一擊。若是再翻一倍，那就是排山倒海開天裂地的恐怖威能。
排練的時候，選擇的是一個核試驗場——從選址就能看出門道了，實在不想驚擾世人。
而當他們三人的聯手之力噴發出來的時候，試驗場上提前擺放的用品被無情碾碎。根據試驗基地軍方人員的科學統計，這股威能大約相當於秦堯原來那種小型核`彈爆炸當量的兩倍以上。
也就是說，這三位小朋友若是在某個城市上空聯手拍兩掌，這座城市基本上就完蛋了。這種打擊力，絕對比龍樹的神城更猛。
所以能沒有信心嗎。
「戰鬥的結果沒有疑問，現在就怕找不到龍樹這個老龜孫。」穿越蟲洞之後的范堅強得意洋洋，「秦堯，咱倆就好好當個看客，等著開酒慶祝了。」
這次穿過的是原來魔京坍縮之後的那個蟲洞，出來之後就去了晉都。發現城市雖然破損極大，但老百姓又開始漸漸安頓了下來，只能說這些百姓耐受性真強。
亂世人命不如狗，他們一個個都只能像野草一樣頑強的活著。
而看到他們的皇者唐劍心回來，這些小老百姓又開始興奮起來，似乎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因為皇者不走的話，基本上意味著還有翻盤的機會吧。
經過情報系統的統計，現在龍樹的神城出現得相當沒規律，基本上是隨機出現。
因此秦堯就像當初誘引混沌一樣，乾脆把自己的消息散播出去，表示自己就在赤血長城的釘龍關等著龍樹。這裡雖然不是城池，但作為一個數千年的雄關，代代軍人在此駐紮，其靈氣也是相當雄厚的。
這麼一來，不信龍樹這傢伙不來吧。
范堅強也相當支持這個辦法，這基本上就等於誘引龍樹跟自己決戰呢。
姚秦：「我覺得你這麼膽大包天，龍樹不會上鉤吧？」
范堅強拍著胸脯道：「放心吧，龍樹現在最想殺的就是秦堯了。只要秦堯出現，龍樹忍不住內心的衝動。」
當然秦堯也把周邊工作做得非常好，表示自己實在不忍看到反向界的百姓被荼毒，所以決定拚死一戰，挑戰龍樹。
身為皇朝太子，唯一的皇子，秦堯認為自己應該有所擔當。
雖然只是誘敵深入的噱頭，但由於做得非常像模像樣，竟然換來了整個反向界百姓的巨大好感！
千百年來，能夠以性命為賭注來謀取天下百姓安康幸福的皇者不多了，秦堯這個做法充分體現了他身為皇儲的胸懷和信心。
雖然極有可能會死掉，但假如不死，眾人樂見秦堯將來繼承那座高高的皇座。
「真沒想到會產生這樣一個副作用，還搞成了全民英雄了……」林教授忍不住笑道，「媽，小心他的威望超過了你，會來個謀朝篡位什麼的。要是不放心，提前把他咔嚓了吧。」
唐劍心笑了笑，心道老娘巴不得趕緊當太上皇呢，這一天天的，糟心。
總之這幫人站在破舊的釘龍關上，高歌笑語唱大風，完全不似惡戰降至的樣子。
遠處一些膽大的好事者無不驚嘆釘龍關上的這幫高手，不愧是當世豪雄。
結果下一個逢九日，龍樹並未前來，其神城倒是出現在了第十七城，繼續攫取了一次靈氣。或許龍樹還沒有確定秦堯的消息真假，有無機詐，所以還是按照原計劃行動。
好在所有城池的百姓依舊堅持逢九日便出城，所以倒是沒出現什麼人員傷亡。
在此期間，秦堯等人一直守在釘龍關上靜靜等待。哪怕不到逢九日，也一樣不敢掉以輕心。事實證明，這種小心謹慎是對的。
就在神城出現在第十七城上面的三日之後，釘龍關殘垣斷口上的的秦堯忽然感覺到了一股濃重綿長的怨之念力。
非常恐怖，哪怕對方沒有現身，也一瞬間給了他兩千多點的念力貢獻。就憑這個，秦堯就大體知道是誰來了。
豁然起身，一邊喚醒不遠處休息的姚秦等人，一邊搖動起身邊變小的四頭聖獸。四聖獸也很機警，當即清醒了過來，並且按照秦堯的姚秦，一瞬間撲向了釘龍關下東西南北四個方位。
四頭巨獸陡然變大，形成了強大而恐怖的視覺衝擊。極遠處的觀戰者一個個驚呼，他們都是第一次見到四聖獸以這種可怕的本體狀態戰鬥。雖然恐怖，但是，刺激！
而四聖獸正中間，就是剛才給秦堯貢獻了念力的地方，雖然至今沒有發現任何身影。
四頭聖獸開始發力，並且圍繞中心那個點緩緩轉動，虎視眈眈。
於是那空地處緩緩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影子，而且略有些不甘心地冷笑：「原來你有這麼機敏的感應能力。」
聲音很熟悉，正是當初的龍樹上師，只是聲音之中多了一份尖刻猙獰。
只是，身體卻已經發生了太多的變化。哪怕當初的龍樹上師已經身材極其高大，但依舊不能和現在相比。
現在的祂身高足足三米以上，高過了屋頂，渾身精壯如打了激素的公牛。最恐怖的是，祂現在竟然長了六條臂膀，每一條都強壯得筋線迸起。
甚至連肩膀上也多了兩個小小的圓瘤，而實際上那是兩顆尚未長成的腦袋！
三頭六臂，這是祂現在的本尊，竟然和降三世明王的形象如此相似。
祂的聖身本就如此，宛如當初秦堯曾見的真龍遺族聖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