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空巢

大年三十當天上午，楊旭和趙雪芳收拾了大包小裹的年貨，帶著家裡三個孩子先去了趟錢老爺子家拜年。

警衛員過來開的門，看到是楊旭一家，趕忙熱情的招呼人進門。

錢老爺子聽說他們來了，特別高興的從屋子裡迎出來，拉著楊晶晶不撒手。

楊晶晶平日里時常過來陪伴二爺。

老人都寂寞，尤其是徐皓走了之後，二爺彷彿真的成了空巢老人，每天心心念念惦記著徐皓。

每次楊晶晶過來，趙欣都要陪著，她特別期待能聽到錢老爺子提起徐皓的事情。時間長了，錢老爺子也算出來幾分端倪。

錢老爺子多精明個人，孩子們的事情，老人自己心裡有數就足夠了，沒必要跟著一起摻和。

何況趙家小丫頭年紀也太小了，他想的明白，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也因為趙欣的事情，錢老爺子意識到自家乾兒子年紀是到了該找女朋友的時候了，所以平日里再給乾兒子通電話時，就會多詢問兩句關於感情方面的事情。

徐皓苦笑：「部隊里連軍犬都是公的，上哪找女朋友去，這事不著急。」

錢老爺子自己也是軍人出身，哪能不懂這些，知道乾兒子現在還是奔前程更為重要，也就沒再提起這事。

在錢老爺子家熱熱鬧鬧吃了一頓午飯後，下午楊旭和趙雪芳又帶著家裡幾個孩子分別給高老爺子和白老爺子送了些年貨，順便拜個年。

自從高峰走後，高老爺子就徹底過上了一日三餐往食堂跑，白天去幹部中心，晚上回家睡覺的孤獨老年人生活。

家裡的警衛員倒是每天都會抽空過來幫著洗洗涮涮收拾家務，只是人家也有訓練任務要參加，不能一天到晚陪在高老爺子身邊作伴。

高老爺子只得自己給自己找樂子，時間長了，倒是跟錢老爺子關係越走越近，兩人每天湊在一塊兒作伴，倒也多少能排解幾分寂寞。

楊旭原計劃大年初十帶著楊晶晶回去看姥爺，不想正月初六那天，趙雪芳的娘家爸住院了。

老爺子六十多歲，身體一向還算硬朗，這次發病突然又趕上年節，醫院裡大夫放假，等著楊旭知道消息托關係找朋友叫來主治醫生的時候，到底還是耽誤了病情。

趙雪芳短短一個星期時間瘦的沒了模樣，眼窩凹陷，兩眼無神，打從老爺子入院后，她只有年初六那天回來一趟，帶了些換洗的衣服，就一直守在醫院裡親自看護。

期間楊晶晶也跟著爺爺一起去探望了一次。

趙父面容枯槁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好些管子，看到楊老爺子過來了，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親家，你來了。」

老爺子現在就是靠日子了，每日食水不進，吃了就吐，全靠營養液跟著。

爺爺跟趙父說話的時候，楊晶晶這才轉頭偷偷打量坐在病床邊上的繼母。

繼母神色萎靡，臉上強撐著笑容，眉眼間卻隱帶哀傷。

楊晶晶瞄了兩眼，就收回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