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是與不是，關你屁事

科室內，砰地聲。

程博然從椅上站起，雙手抵著桌子。

水杯震動，裡面的水盪開。

「你到底是誰！」

程博然厲聲厲色問，又是一個陌生的電話，但是從國外打來的只有一人。

對方做事小心敬慎，每次打過電話后就會換其他號碼打來，生怕被人查到他底細一樣。

「我是你的貴人，沒有我，你早死了。」

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似在邀功般。

程博然手握成拳頭，幸好是午休科室里沒人，若不然看見程博然這模樣肯定會嚇一跳。

程博然平時對人溫柔也不曾發脾氣，當一個溫柔的人突然發脾氣時肯定會把人嚇到。

「貴人？呵，一個畏畏縮縮不敢露臉的貴人我不需要。」

程博然沒好氣道，這人已經纏他好幾天了，他連睡覺都睡不好，整天提心弔膽地。

「不需要？那你對程方何做的事要是讓警察知道，你也不在意？」

電話裡頭的男人戲弄問，提到他大伯，程博然抓緊手機，左右看了眼科室。

「你到底知道多少！」

神色緊繃，壓低聲音，情緒也比剛才好了不少。

「全部。」

兩字，讓程博然無力坐在椅子上，差點連手上的電話都落地。

額頭汗順著臉流下，明明是冬天他卻覺得熱，周圍空氣似稀薄了般讓程博然喘不過氣來。

神經兮兮地，更像個病患而非醫生。

電話裡頭傳來哈哈大笑的聲：「放心，我既然幫你那麼多次自然不會輕易讓你死，前提是你聽我的。」

說到最後一句時男人加重語氣，程博然身子一抖，只覺寒冷。

「我只是個普通的醫生，並不能幫到你什麼。」

程博然推了推眼睛故作鎮定，心裡早慌成一片。

他不過是個畢業沒幾年的醫生，這人能立馬知道傅禹寒在調查他還能知那麼多事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他想要做的事不可能做不了。

「普通醫生可做不到程醫生你這樣，才五年就坐上腦科主治醫生的位置，這位置有些人奮鬥十年都未必能坐上。」

男人誇獎，在程博然聽起來卻像是嘲諷他。

他面色發冷，哼了聲：「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

「我想讓你去想辦法混入葉家裡幫我拿一樣東西。」

「葉家？」

程博然挑眉。

葉家？又是一個沖著葉家去的。

這人到底跟葉家什麼關係。

「葉鶴雄以前住的地方，然後把那東西…」

男人吩咐，程博然認真聽著。

手機里傳來嘟嘟的聲音。

程博然放下手機，如釋負重地呼了聲，而在這場交談中他整個人快虛脫了。

這個男人不是一般人。

但他沒辦法忤逆他，要是忤逆他的大好前程要毀而且連柳詩瑤都會看不起他。

畢竟他這雙手早已經骯髒不堪。

多少次一看到手上沾著血他就會想起那件事。

那是他心裡的結，想忘也忘不掉。

「程醫生，你還沒吃飯吧？」

護士走進來，見程博然靠在椅子上問。

「喏，這是我在飯堂里給你打的，應該合你胃口。」

護士把飯盒放在程博然跟前，程博然看著粉色飯盒若有所思：「謝謝。」

「謝什麼，平時你要有好吃的都給我們，要說謝謝英愛是我們謝你呢。」

「科里出了程醫生這麼個大帥哥還真幸福，每天都有不同的水果吃。」

護士打趣說。

雖醫生不能收病人的東西但能收同事的東西。

就程博然這麼個人就把醫院裡的護士迷得團團轉，每天都有不同的人送水果或糖來，程博然還把東西跟她們分享，她這是禮尚往來而已。

「你別取笑我了，下午的手術準備一下，別等會出差錯。」

程博然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我剛聽主任說下午做手術的病人情況好像很嚴重，其他醫院都不敢動這手術但咱們醫院給接下來了，聽說安排了兩個主治醫生，一個是你，一個是姚越，你為主他為副。」

護士八卦地說。

送到其他醫院去那些人不敢動手，情況肯定嚴重。

「那肯定是家裡有錢了，要不然院長能答應這事么？」

「噓，可別亂說，小心。」

護士指著牆，提醒程博然隔牆有耳。

程博然打開飯盒拿起一次性筷子吃了起來。

邊吃還邊看著下午要進行手術的病人資料。

「六十五歲，腦癌？」

…

楊氏

葉凌冷目看著眼前的慵懶的女人。

章小淶擺弄自己的手。

「葉凌，你看我今天新做的指甲好看嗎？」

章小淶炫耀問，在葉凌面前擺弄，似非要聽到別人誇獎一樣。

「好看，跟楊夫人你一樣好看，很般配。」

葉凌敷衍說，打開設計稿遞到章小淶面前。

「楊夫人你看看設計稿還有哪需要改的地方，要是沒問題就按這設計稿敲定。」

她把設計稿發成電子文檔給章小淶，但章小淶卻要求要親自見面談，她不知章小淶想弄什麼把戲。

「既然你想先談公事，那我們就先把公事談了吧，我覺得這設計稿很有問題。」

章小淶也不逗葉凌，端正坐姿。

連看都不看一眼葉凌遞過來的設計稿。

「我覺得這個顏色搭配不太好，而且蓮花太多了，現在不就流行一個詞兒叫白蓮花嗎？你弄這麼多蓮花，而且婚紗有是白色的，我總覺得你是在罵我。」

章小淶委屈地說。

「要是讓我先生看到，肯定會生氣，畢竟誰也不能容忍自己愛人被罵白蓮花。」

章小淶又接著說。

葉凌看著章小淶，眸中儘是冷意。

「當初說要蓮花而且越多越好的可是楊夫人。」

「咦，我說過嗎？我當初以為白蓮配白色好看，現在越看越覺得難看，改掉吧。」

「還有這個頭紗我也不喜歡，我喜歡像公主那種拖地的尾折婚紗，而且我個子高挑，這個頭紗實在配不上我。」

「婚紗的顏色最好是米色，純白太大眾了，我家先生喜歡獨一無二的。」

章小淶說著，葉凌冷眼看著她。

「那照楊夫人的意思是…」

章小淶羅列了一堆，葉凌詢問。

只見眼前的女人眯眼笑著，不懷好意。

艷紅的唇微張：「重做。」

兩字，說起來容易卻打翻葉凌這幾日來的努力跟構思。

「什麼？」

葉凌皺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加上的這些都是章小淶自己說要的，現在卻被嫌棄得沒半點好處。

重新畫一張要好幾天，構思款式也很費勁。

要是真的拿起筆就能畫出設計稿，她肯定畫，畫十張都沒問題。

「重做，我覺得這婚紗並不是我理想中的婚紗，我想我家先生也不會喜歡的。」

章小淶靠在沙發上，氣勢十足說。

「楊夫人，顧客雖然是上帝但你這樣是不是過了點？」

葉凌冷聲問，章小淶噗嗤一笑，笑得手捂著腹部。

「葉凌啊，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兇巴巴地，女人應該溫柔似水才對，不然哪個男人會要？」

「你都會說我是顧客了，那我提出的意見你應該放在心上才對。」

章小淶毫不畏懼說。

要是以前她是葉凌手下的話肯定會怕，但現在她是顧客，可不是她的手下。

「我知道你需要這次機會，需要打出自己名號，我這是在給你機會，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章小淶知道葉凌現在最需要什麼，需要一個機會。

而她現在是把機會送到葉凌手上，要是她放棄的話下次想再接單就難了。

「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葉凌莞爾，把設計稿拿回來。

撕拉一聲，把設計稿撕掉，丟進垃圾桶。

動作一氣呵成，不拖泥帶水。

「我會再來的。」

「希望你下次來時能帶來讓我滿意的作品，不過現在我真懷疑當初你是怎麼坐上葉總監這位置的，這樣的設計稿就跟一坨屎一樣，哦，差點忘了你爸爸是葉總。」

章小淶打擊著，話里的意思說葉凌靠的是葉鶴雄這靠山。

「是跟不是，關你屁事。」

葉凌冷聲回答，對章小淶也不像之前那麼客氣，轉頭離開。

章小淶莞爾，瞥向垃圾桶的方向。

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等到電話通了后，章小淶一副委屈的模樣：「柳經理，你們傅氏的員工不太行啊。」

「楊夫人的意思是？」

柳詩瑤挑眉問，卻很有耐心。

「我不過是說了婚紗設計稿的不足之處，你的手下對我粗言相待，還說關我屁事，大家都是斯文人我可說不出她那種話。」

「傅氏的口碑好，所以我才把婚紗交給傅氏來做，柳經理也應該不希望因為葉凌一人毀了傅氏的聲譽吧？今天葉凌說這些話讓我對傅氏太失望了。」

章小淶哭訴著，聰敏如柳詩瑤一下便聽懂章小淶的意思。

「楊夫人放心，我會跟葉凌好好聊聊的。」

「柳經理真是個聰明人。」

「楊夫人都說得這麼明顯了，我怎麼可能聽不懂。」

柳詩瑤回答，章小淶嫣然一笑。

「既然柳經理懂，那我也不打擾柳經理了，這事可就拜託你了，葉凌那性子還跟以前一樣說不得半點不好，要一直這樣下去就怕會毀掉自己的前途。」

「我知道了，謝謝楊夫人提醒。」

電話一掛，章小淶又擺弄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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