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太乙妙法
?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沒錯,凌葉兒既然敢上場,確實不是沒有倆手真功夫。只見她在蓮座低喝一聲,「太乙護法諸神何在?」
只聽得平日嬌嫩如同黃鸝般的女聲,如今竟然如同顯得低沉悠遠,這一聲,聽似極低,一離蓮台三尺,卻響若雷鳴,振的四野微微晃動。等四野一陣晃動后,突然間凌葉兒蓮座下竟浮現出十六位金甲金鎧的武士。
「子神,陽徳,和德,呂申,高叢,太陽,大旲,大神,大威,天道,大武,武德,太簇,陰主,陰德,太乙十六宮間神領上仙法旨。」
按理凌葉兒的修為莫說是使喚這些神兵天將,便是召喚下來也是不可能,但憑藉太乙門師門前輩傳下來的玄妙神符,她竟能使這魚目混珠的方法。凌葉兒不知道天宮的術語,但也知道越簡單越容易瞞過所有人,她一指對手,只最簡單的低喝一聲:「殺。」
這十六宮間神工作敬業,低喝一聲,便立刻招來四方天地元氣,聚成各式武器殺向尚陽公。這太乙十六宮間神,乃是天門仙將,一身搏殺技藝可謂是到了極致,況且又只是一縷神魂下界,不是真身,不畏刀劍。踩雲而來,見到當頭紅綾上擋道的四人劈頭就打,頓時打的四人心中叫苦不失。
但這紅綾天生沾有陰陽倆氣,這些氣息對於紅塵眾生或者不算什麼,但卻是這些仙將不願意沾染的,也因此給了四人喘息之際。
尚陽公見場面上僵持著,又勸林月從他而去,「寒月,福氣僅及妻女,災禍卻延子孫,你雖然出生高貴,但你先輩潦倒后你一出生更是被人拜了三魂,咒了七魄,即使有長命侯以身為你續了氣運,但你前途仍舊渺茫,修行艱難不說,更是殺運連連。不若你從我而去,雖不能恢復你祖先的風采,可也成一雙神仙美眷,享受一生富貴,如此,你可願意?」
被人觸及心事,林月沉默不言。
尚陽公再勸,「寒月,況且你心事我知,你性情脾氣我解得。我便是你的夢郎,天下之大,可還有比我更適合的人?」
他一番話說的沒頭沒腦的,其他諸女都搭不上話,但好在凌葉兒一貫幫親幫不理,「好不要臉的老頭,我哥哥與林月姐姐福禍與共多年,又豈是你一金丹采戰的老匹夫能比的?」她一邊罵,一邊又指使著陰主,陰德倆神來攻擊。
「不懂事的黃毛丫頭。」被凌葉兒漫無邊際的挑撥一番,尚陽公哪裡說的下去,他氣得把手中逍遙天地扇一扔,不知怎的這扇子就出現身前一位隨侍手上。
「姬若子,去把她打發了。」
凌葉兒坐太乙一氣清寶蓮台上,眼中觀方圓百里,察秋毫,聽萬物一靜一動,早以看見尚陽公的動作。她定睛一看,只見這姬若子清秀無疆,似女實男,莫說人長的看不清,更分不清TA的陰陽,實為一大異人,而手中提的尚陽公的逍遙山河扇更是玄奧,這扇子一邊繪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一面繪畜牧漁耕,聖人教化,更顯得高深莫測。
這姬若子拿了師傅的逍遙山河好似輕易還使用了不了,靜心摒氣蓄了一段氣后,才猛的一揮扇子,「去。」頓時一片山河幻像齊齊朝著凌葉兒掃了過去。
凌葉兒早已看出對手不凡,引眾神將布成陰陽遁局回防,自己則遁入乾宮準備防守。眾仙將操練精幹,且悍不畏死,面對姬若子來襲,紛紛怒喝著按著陰陽五行方位依次衝去,盡全力擋住這片山河之威。但這片虛影好似極重的一般,便是憑藉這些仙將之威一下也不能抵擋住。但仙兵仙將陣法玄妙,力不能擋,他們便能分出五行之力巧勁化之,但仍是如此,諸仙將也是在連損十一二位后,才擋住姬若子一波攻勢。
見到對方不過爾耳時,凌葉兒雖是取巧借了天宮的力量,但還是略有得意,只要她端坐太乙九一氣清寶蓮台上,她這天宮仙將就是召之不盡,取之不竭,況且這次仙將們失了面子,下次下來必然不幻化人形,只幻化成刀兵禦敵,威力更甚一籌、就在她暗喜的一刻,驟變突至。
「小心。」旁觀的諸女出不得鬼谷子布下的法陣,只得大聲提醒道。
只見在仙將散去的一片煙霧中一抹紫芒從頭穿透過來,原來正是一直隱忍著等待機會那紫金面色的童子,如今他見到凌葉兒法陣不齊,自然把手中一柄水火乾陽叉當做飛劍般射向對方。
順下幾仙將連忙來擋,但如今他們陣法不碎,驟然不防之下,又遇見沾了陰陽倆氣,專克他們的法器如何抵擋的住。
眼見凌葉兒就要香銷玉焚的電光火石一刻,令狐小蠻終於忍不住出手,只見那隻芊芊魚兒釣,畫著蝴蝶結般的模樣,瞬息布成九曲橋擋在凌葉兒前面。
那支水火乾陽叉雖然威力十足,但不想這芊芊魚兒釣那纖細的魚線倒也是堅韌異常,擋著水火乾陽叉一霎那,令狐小蠻輕輕一提釣竿,瞬間那魚線便帶著水火乾陽叉偏開了一線,法器的光芒險險的察著凌葉兒的腰肢而過。摸著燒破的衣服,和一小截燒焦的肌膚,凌葉兒不禁從后脊椎冒出一股寒意。
那紫金面色的童子臉上得意洋洋,得了便宜后又想召喚會法器,再施辣手,突然卻聽見師傅尚陽公急召,「麒麟兒,速速退回來。」
麒麟不解,但仍舊迅速退了回去。凌葉兒也是一頭霧水,但場外的林月卻是心有七竅,她猛的想起一事,「凌妹妹,發什麼楞,你還不快回來。」
凌葉兒急退回來,就在她剛跨進了鬼谷子給諸女劃出的法圈內,突然滿場的煙雨瞬間化作冰霜刀劍,也不論敵我,砍得的滿場都是狼籍。
凌葉兒暗暗心驚,稍後便見鬼谷子從虛空中微微一晃的現了出來,雖然鬼谷子滿身無傷,但是一隻袖子已經明顯了被打破了。
「原來是身上藏有密寶,難怪你要單身挑戰老夫,沒想到你倒是能忍,有如此法寶竟能隱忍這麼久才用出來。」
天意道人隨之也浮現了出來,只見他一條黃色龍靈鏈下踩九宮八卦,外聚六韜法陣,手中托著一隻木盒,只見木盒中由紫竹石林演成先天八卦,大有玄妙。
天意道人佔了便宜,既不猖狂得意,也不招搖,「以正攻,以奇輔,此為王道,道友這是不明我法門而已。」
「哈哈哈哈,好一個王道。」鬼谷子聽了這個詭辯,氣極反笑了起來。笑完,他回過頭朝著諸女吩咐,「我一時顧不上你們,爾等撐過三刻鐘,必有人來救。」說完撕下倆只破碎的袖子一扔,便又重新消失在虛空中。
天意道人搖首含笑,「道友這是執著了。」隨即,座下龍靈鏈虛空踩著紫竹石林而成八卦陣,又追了過去。
倆人一走,護衛著林月的光暈隨即便消散開來,只把幾女裸在場內,尚陽公哈哈大笑,「這是那鬼谷子先生託大,天意道人曾在訫水聽媧皇講道,察古今,明忠義,又得了前朝重寶石林八陣圖,只要這陣法還在九宮八卦之中,便能定住,莫說鬼谷子先生三刻鐘內能退敵,便是三個時辰也未可知。寒月,現在你可願意隨我而去?」
就在尚陽公大放厥詞的時刻,突然那被鬼谷子扔在地上的倆截袖子,猛的放出黃色的光芒。尚陽公一愣,運起三火聚神眼一看,只見倆截斷袖上綉一對陰陽雙魚,過了這一小會,倆魚各吐一陣藍白黃三色玄光聚成的泡泡,隨即浮與空中,瞬間又布成了陰陽輪迴陣守住諸女。但此陣以再不似先前陣法般,與鬼谷子在此地主陣連接,萬法不侵其間。
面對困境,反而越是崢嶸,越加顯了林月本色,「尚陽公抬愛,奴家惶恐,只是現在奴家名義上到底是李墨的人,背主而去,卻是不應該。」林月垂著頭,一副不勝寒風惶恐狀。只是她說了這話,手下幾個做事不懂含蓄的婢子,已經掌燈的掌風,立旗的立旗,寒月銷魂陣已經又布了起來。
尚陽公見林月一副嬌羞模樣,雖有心做出點符合身份的面子工程,但到底明白,過了今天日後再難請動天意道人來做這等搶親的事情,他有心找出李墨的蹤跡,但鬼谷子的陣法內豈是他能隨意搜人的?
尚陽公眼珠子一轉又開始使出了魔門管用的伎倆:「那好,今日我便把你等帶走,並不是你們本意,日後只讓李墨那乳臭小兒來我天門山來尋你們好了。」隨即大袖一揮,就欲裹挾這諸女離去。
「奴家不敢~~~~」林月嬌滴滴的話,便是進攻的衝鋒號。她十二位立刻把寒月銷魂陣運轉開來,劃出一道凌厲的風刃擋住尚陽公的袖子,但此時的陰陽輪迴陣可不同起初守護的光華,發出了攻擊,諸女也要受尚陽公袖裡乾坤的反噬之力,頓時諸婢女給震得一陣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