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線索

顧行知以為，穆然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剛進去警察局，穆然就找了上次負責的那個女警察，直接把他塞過去了。

「穆然，你說了送我回家的！再怎麼著，你不能讓警車送我回家呀！」

顧行知沖著穆然的背影大叫，六分震驚，三分委屈，還有一分祈求，可憐無論他怎麼說，穆然連頭都不樂意回一下。

女警察想笑又不敢笑，等到穆然走遠了才說，「二少，穆然同學今天申請了面見，她要去見顧雲。」

顧行知淡淡的嗯了一聲，表情漠然，明顯是知道穆然的安排的。

女警察見顧行知沒有要走的意思，想了想，壯著膽子問，「要不，我送您回家去？」

小心翼翼試探，得到的只是顧行知的一個白眼。

說來也是，顧行知何許人也，怎麼可能回不去家？這麼糾纏，不過是為了穆然而已。

「穆然同學……」女警察由衷的讚歎一句，「是個有脾氣的女孩子。」

顧行知只當是女警察沒話找話，隨口說的，沒放在心上，知道穆然今天是沒空搭理他，也不會在警察局裡久待，轉身就出去了。

女警察看著顧行知清瘦又不失力量的脊背，淡淡的搖了搖頭，心想，這位顧二少心高氣傲，為了穆家大小姐能夠拉下臉面來，當真是不容易，只是和那一位相比，這點不容易也算不了什麼，她親眼目睹，那一位才是真的把穆然寵上了天。但願顧二少只是孩子心性，沒動真的感情，不然，不管是栽在那人手裡，還是穆然手裡，都絕對討不了好。

女警察也不知道自己一語成讖。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且說穆然去見顧雲，正巧穆可可也在。

母女倆隔著玻璃說話，莫不是淚眼朦朧。

穆然笑著走近，「當真是母女情深，瞧這戲做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親生的呢。」

穆可可刷的站了起來，指著穆然說，「穆然，你滿嘴噴糞！」

「瘋狗咬人，人不可能咬回去。但是，我親愛的妹妹……」穆然伸手抓住穆可可指著她的手指，用力往後一掰，「我勸你善良。」

穆可可表面囂張，幾番下來，也是真怕了穆然的手段，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被穆然算計，只能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憤憤得收回了手。

「你來幹什麼？」穆可可問。

穆然理也沒理穆可可，走到了椅子上坐下，目不轉睛看著對面的顧雲。

顧雲瘦了，雙頰上的肉沒了，眼眶深深凹陷，僅存的一絲和藹都沒了，看上去更加面目可憎。

可見，監獄的生活並不好過。

至少，顧雲受不了，也快熬不住了。

穆然一本正經的說，「如今正是嚴打人販子的時候，被抓的幾個人販子，一個也別想活著，您呢，也是好運氣，剛好趕上了。不過，您也別太擔心了，我問過了，您不會被判死刑的，最多就是無期徒刑，如果您表現好的話，三五十年也就出來了。」

顧雲眼裡的希冀沒了，兩隻眼睛都灰濛濛的，像是蒙了一層灰。

「穆然，你救救我吧，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只要你救我，我什麼都聽你的，我當牛做馬照顧你。」

穆然攤手，表示心有餘而力不足。她，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中生，怎麼能夠左右法律，左右審判呢？

「你和顧二少說說吧，顧二少開口，總會有轉寰之地的。然然，我的然然，我的寶貝，我的然然，只要你救我，我什麼都告訴你，包括你的親生母親，包括之前的那件事，我都告訴你！」

顧雲的愛稱和懇求，喊得穆然噁心，但顧雲最後的話，真的說到了穆然的心窩子上。

她折磨顧雲，為的就只是這最後一刻。

她的親生母親，所有人都瞞著她，不願意讓她知道的真相，她一定要弄清楚！

還有，還有那件事情，她心口的一道疤，總也過不去的一道坎，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也一定要弄個清楚明白！

穆然緩慢的站了起來，只不過，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來情緒的激動。

顧雲不確定穆然是否對她說的事情感興趣，只能殊死一搏，主動提及，「你現在肯定不相信我說的話的，但是你外婆還活著，有關你媽媽的所有的事情，她都是知道的！你可以找她！你小的時候，她經常看你，你爸爸覺得煩，就搬了家。你去以前住的那個小區，或許你可以遇見她的！」

「你說夠沒有！」

背後響起一聲怒吼，將穆然嚇了一跳，也將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全盤托出的顧雲嚇得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