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送走穆可可
顧行知說的話不無道理，穆然確實不會趕盡殺絕，換句話說，比起趕盡殺絕，穆然更願意放人一條生路，讓那人自生自滅。
不管怎麼說，穆可可的結局是已經定了——嫁給顧水生。
穆成勝怕丟人，自然不會在寧城給兩人發大張旗鼓的舉辦婚禮，婚禮是在鄉下，顧水生老家成縣辦的。
顧水生本來不樂意娶穆可可，進了一趟警察局以後，乖乖答應了。
穆成勝也不算小氣，給穆可可買了兩輛車，兩套房，一套房在顧水生老家成縣，一套房在寧城，只是距離穆家的別墅有點遠，地段都是不錯的，還給了穆可可一張卡，裡面的錢應該是一筆不小的數額。
穆成勝是想借這些嫁妝給顧水生一家三口施加壓力，告訴他們，穆可可是他穆成勝的女兒，他們最好好好兒對待穆可可。
顧水生一家見錢眼開，只要有錢拿，當然滿口應下，對穆可可噓寒問暖的，好不熱情。
穆可可出嫁那天，還是顧水生親自給穆可可開的車門，顧有財和杜鵑跟著忙前忙后的，好像是十分中意這兒兒媳婦。
穆可可慘淡的人生里，終於見到了曙光。
「穆然，女孩兒出嫁就是第二次投胎，只要他對我好，一輩子都對我好，我就沒輸。你呢，就算你讀書，就算你讀到大學，讀到博士，你就能確定你以後能夠找到一個疼你愛你的男人嗎？」
穆然看著穆可可的臉。
穆可可穿了婚紗，畫了精緻的妝容，看上去整個人都惹眼不少。
也許，每一個新娘子都會有這樣的錯覺，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女人，覺得自己即將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哪怕，她明知道餘生長路漫漫，早已經和別人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再沒有可以比較的地方。她仍舊要心存僥倖，表示自己會幸福。
穆然笑了笑，在這大好的日子裡，不打算掃穆可可的興。
儘管，她很想說一句，要得到顧水生一家的熱情相待，穆可可得有花不完的錢……
「新婚快樂！」穆然笑著說。
穆可可咬咬下唇，別開了臉。
穆然扯了扯嘴角，往客廳里走去，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停下了腳步。
「穆然，你夠狠的！」顧水生說。
穆然緩緩的回過頭。
天沒亮，昏黃的燈打在穆然臉上，像是給她度上了一層金光。
她在笑，笑得很甜，每一次她笑的時候，都會給人鄰家妹妹的感覺，可這一刻，顧水生看到的只有冷漠。
顧水生狠狠握著拳頭，出言威脅，「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的！」
穆然瞥一眼顧水生緊握的拳頭，輕笑，「顧水生，你我沒什麼仇恨，我也沒打算為難你，平白無故送給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連帶著給了你車給了你房，都不用你受苦受累，一分一分去掙，你不但不謝我，還出言不遜，這樣不識好歹，真的不好。」
說罷，邁步上了台階。
一邊走一邊還說，「你要回來找我，只要你願意，警察局的大門隨時都為你開著。」
穆然真心以為，這件事情會到此結束，也是真的沒有把顧水生的話放在心裡，她以為，得了人，得了財，顧水生過上安逸的生活，是捨不得拿自己的後半生開玩笑的。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顧水生不僅做了，還把事情做得徹底。
自然，有關顧水生，都是后話，後來再說。
送走穆可可，天還沒有亮，穆然想到承諾顧行知的早餐，從冰箱里翻出食材，有條不紊的做起了早飯。
早飯坐好，時間剛好。
穆然去到教室時，教室里只有七八個人，個個都是埋頭苦讀，除開倒數第二排的顧行知，正伸長了脖子等待。
穆然訝然，「你怎麼來這麼早？」
照她看，顧行知也是個不按規矩做事的主兒，不遲到就算了，還來這麼早，總不可能是盼著她的早飯吧？
顧行知轉身，一臉期待的等著穆然的早飯，嘴上卻說，「爺爺讓我好好學習，不然就送我回海城。話說，你來得也挺早，特意給我送早飯的？」
「真會想。」穆然坐下，把食盒拿了出來，漫不經心的解釋，「送妹妹出嫁。」
「嫁了？」顧行知有些意外，「不是……不是還沒有成年嗎？再說了，這個時候結婚，不讀書了？」
穆然沒說話。
換作古代，穆可可這樣的年紀，孩子都有幾個了，成不成年，算不上很關鍵。
至於讀書，那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顧行知卻湊了過來，「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你就沒從你爸那裡得到什麼？」
穆然斜睨顧行知一眼。
她不做虧本的買賣，擺平這件事，穆成勝當然不會少了給她的好處。
只是，她為什麼要和顧行知說？
她越來越發現，顧行知這人看著冷若冰霜，其實是個再八卦不過的，什麼事兒都想插上一杠子。
「早飯。」
穆然把早飯推到顧行知跟前。
「哇！糯米糰子和壽司，還有豆漿！」顧行知看著賣相一百分的早飯，兩隻眼睛兜在冒光。
他搓搓手，問，「你吃了嗎？」
穆然點頭，剛出鍋她就吃過了。
想想顧行知早飯種類之多，穆然還是禮貌性的說了一句，「沒其他的材料，只做了兩樣，你將就吃吧。」
顧行知的眼睛瞪大，滿滿的不可置信，「你做的？！」
穆然居然會做早飯？！
穆然居然親手給他做了早飯？！
穆然笑了笑，只是笑意不達眼底。
顧行知沉浸在自己的歡樂里，沒發現穆然的情緒變化，一邊狼吞虎咽，一邊追問，「穆然，你師父是誰，改明兒我也找他學學去，太好吃了，色香味俱全，實在太好吃了。」
「他啊……」穆然苦澀的笑了笑，「他不收徒弟的。再說了，他早就離開了寧城，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不收徒弟的，幹嘛還收了你？」顧行知嘴快，想也不想就問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