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說

「老李，你不想活了！」

自稱汪總的中年禿頂大肚男人慘白的臉上卻是一雙瞪的猩紅的快要滴血的眼睛。

與他對視，只能看到一片蔓延的血紅色。

而他看著人的時候總讓人心裡發憷，幸好他一直低垂著眉眼，這還是方銅第一次見到他發怒直視人的樣子。

倒是很有幾分電視劇裡面鬼該有的模樣。

李叔被汪總打斷話，卻沒有生氣，有些后怕的看著方銅抱歉的說道。

「方大師，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只能答應讓我們一直留在你身邊。」

「不能說就算了，我只是好奇而已，畢竟這事有警察就夠了。」

方銅立即搖了搖頭，他可不想因為好奇一個答案，而從此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好夢。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腦電波獨立於身體能存在於世間多久，但是既然他們說自己身上有讓他們存在時間更久的東西，那就更加不能同意了。

這要是真的被夢中賴上一輩子，他會瘋掉的。

誰想要每天晚上做夢的時候都有一群腦電波看著你陪你聊天？

想想都讓人無法接受。

李叔有些欲言又止，但方銅已經拒絕了交易他們也無法勉強。

「方大師，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要答案，我們隨時恭候。今天的時間已經夠了，我們就不打擾方大師繼續做美夢了。」

李叔說完帶著一行人直接從眼前消失，連帶著方銅床前的一大灘水也跟著消失不見。

方銅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掐了自己的手一把，嗯~確實不痛！

原來真的在夢裡。

不行，得趕緊睡覺，據說在夢中睡得不好，醒來也會是一樣的狀態，這是睡夢中精神繃緊所造成的。

方銅趕緊又趟下去繼續睡覺，這一次直接睡到了鬧鐘響起。

鏡子里的方銅，清秀的臉上果然出現了厚重的黑眼圈。

一邊刷著牙，一邊思考著昨晚的夢，方銅有些頹然，夢中被人打擾的感覺簡直糟透了，也不知道那群腦電波今晚上會不會再來找自己。

「童童，昨晚上沒睡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媽媽今天帶你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方母端著熱好的牛奶放到方銅面前，有些擔憂的伸出手放到方銅的額頭處。

母親的手很是溫暖，在記憶中出現的次數為數不多，方銅有些貪戀，沒有捨得動。

腦海中卻出現母親上一次撫摸自己額頭被自己刻意躲避過去時，母親眼中的失落與尷尬，當時母親只訕訕的說了一句：童童長大了，知道害羞了。

可天知道表面嫌棄的自己，內心是貪戀那手心的溫度的，但是他知道貪戀的越多，越是捨不得母親的溫暖，捨不得他們的離開，所以他努力的讓自己拒絕這些溫暖，既然留不住，還不如一點兒都得不到。

當初的自己是那樣的決絕。

「幸好沒發燒！」

方母縮回手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就怕兒子昨晚上像上次那樣發燒沒人知道，她和丈夫竟然第二天中午才發現，而他整個人已經被燒迷糊了，足足在醫院睡了兩天才醒過來，說起來都是做父母的失職。

「媽，我沒事，大概是昨晚上做夢的時候一直有人和我聊天，今天才看起來沒精神。」

「誰會在夢中和你聊天？」

方母有些嗔怪的語氣，眼裡的神情卻變了變。。